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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春野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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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种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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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在深夜回到木叶的,在村口分别后,我独自踩着月光走向家的方向。

    时候里樱喜欢捉弄我,她编了很多有的很假,有的却似是而非的谎话。她说过,她是我的某根头发;帮我管着心脏跳动;住在肚子里和我一起吃饭……这些明显的逗趣我才不理她呢。

    但有段时间我深信不疑的是,他们就像两个人,一个能藏进我的影子里,一个在耳道深处闭关。因为里樱吐槽的时候,感觉背景会有些变暗;而三三说话的时候,仿佛有立体环绕声。嘛,都是时候的幻觉吧。不过我至今都下意识地不让别人踩到影子,同时没有掏耳朵的习惯。

    这样一路瞎想着些什么有的没的,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了。心地脱鞋进屋,却看到妈妈依偎着爸爸睡在沙发上。

    妈妈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紧皱着,爸爸在黑暗的客厅里睁开眼,明显是听到我的动静,朝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先别动。

    轻轻地把妈妈抱回卧室后,爸爸替我把背上的行李提到房间:“这次任务没有受伤就好。妈妈听说你的任务升级以后一直担惊受怕的,知道你平安无事以后才能好好睡两天觉。但自接到你回程的信,她就估摸着时间非要等你回来,幸好你能今天回来,不然她说不定还要在沙发上坐着等一晚。去稍微收拾一下自己,睡个好觉吧。”

    等我洗漱完回到房间,爸爸已经帮我把行李放整齐,连床都铺好地回卧室了。

    躺在明显在大太阳下晒过的被子,呼吸间都是幸福的味道。嘟囔了一声:“还是家里好。”以后,我枕着柔软的枕头陷入了这几天从未有过的安心梦乡。

    第二天早上,习惯性早起,楼下餐厅已经飘满了熟悉的香味。“妈妈!”

    “樱宝贝不再睡一会儿吗?妈妈的早饭还没有做好呢。”“那妈妈我来帮你吧。”

    妈妈本想赶我再去睡一会儿,我趁机抱怨:“妈妈您就是太宠我了,我现在连饭都不会做。您是不知道,我在外面吃得不习惯,却连道家常菜都做不出来,快馋死您的手艺了。您就让我帮您做饭吧,以后就算去外面,我都能吃上家里的味道。求求您嘛~”

    当妈妈不答应一件事的时候,一定要找让她心疼的理由。——春野樱宅斗第十三式

    于是今天放假的我提着漂漂亮亮的大饭盒去找还在隔壁佐佐木先生家完任务的第十班。

    “井野!奈良君!秋道君!猿飞上忍。”向佐佐木先生问好并说明来意,我和第十班打招呼,“我九死一生地回来了!这是我亲手做的便当哦,尝尝看吗?我还为秋道君特制了大份呢。”

    除了猿飞上忍接过并道谢,其他人都齐刷刷疯狂摇头拒绝。,明明只有奈良君吃过我特制的兵粮丸,井野和秋道君都只是听说就这么拒绝,真是伤心。兵粮丸是为了效果才忽略的口感,在饭菜上我春野樱可不是什么恶魔所以说兵粮丸你是故意的吧!

    “诶,味道不错,樱现在就已经具备新娘的第一技能了啊,看来鹿,呃……”猿飞上忍不知想到什么,夸了一半就不再继续。虽然说这个夸奖有点怪怪的。“是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做便当呢,能得到您的认可真是太荣幸了。”

    “真的假的?樱做的饭竟然能吃吗?阿斯玛老师,你现在有没有一种味觉坏掉的感觉?”井野,你让猿飞上忍试毒的险恶用心暴露了,猿飞上忍会哭的。

    这边秋道君一听味道不错就立刻捧场,顷刻干掉一多半。啊,这时候不停筷的秋道君简直是我的人生挚友!下次新出的菜品一定先给你尝鲜!

    奈良君也死鱼眼地试了一口,咬着筷子沉思一会儿:“兵粮丸那次,我有做错什么吗?”

    阿拉,也没什么,我真的没有听到你偷偷抱怨我掉的头发影响实验哦,真的。“没有呢,只不过兵粮丸里要多加何首乌才能增强药效,可能会有些影响味道吧。”让你们尝尝我每天为保养长发付出的代价。噫——真是故意的!阔,怕

    总之,有这次的便当为我的厨艺正名,大家都很给面子地吃光了自己的份,并踊跃预定下次的福利。把大饭盒提回家洗干净,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有些无聊,于是串回佐佐木先生家,帮第十班做还有很多的任务。

    这次又是奈良君在做需要配合的任务,所以我只能放弃刨玉米刨得六亲不认、六畜兴旺、六六大顺的井野去院子里和奈良君穿干辣椒串。在我递他穿的默契流水线中,奈良君和我埋怨起了闷骚的旗木老师。原来旗木老师面上不显他对我们多么满意,但是寄回木叶的任务报告里全程在炫耀他的三个优秀学生。

    “之所以会攒下这么多任务,就是因为阿斯玛被你们的旗木老师激到中途接了一个剿灭山贼的级任务。”奈良君说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见血了。

    我说为什么这回井野没有卡着我的脖子吱喳乱叫,羡慕我能和佐助君去执行这个级甚至以上的任务。

    奈良君偏头看我停下递辣椒的动作,眼神还是那么的死,目光中却透着温柔:“怎么了?”

    “我这次,虽然也见证了死亡,甚至打昏一个中忍……但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到。”无意识地抠着辣椒,在这样包容的目光中放下心来,说出没有再说给旗木老师的话,“全程都是佐助和鸣人在配合,在战斗……并不是说我这么胆的人羡慕他们能直面敌人。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仿佛永远也追不上他们一样……”

    奈良君把差点被抠断的辣椒从我手中解救出来,仿若残血般粘在我指甲里的刺目猩红怎么抠也抠不掉。“我还以为你会迷惑于忍者之间的杀戮这种常规性问题呢,给井野的初稿都改编好打算再讲给你。啧,真麻烦。果然对你不能只准备a计划。”

    奈良君,不说我这次没有杀人,就算真的手上沾满鲜血,我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因为,自从进入忍校,我就知道自己将学习的,是如何去夺取他人性命,如何成全最大的利益;带上护额的那一瞬间,我就做好了杀人者,人恒杀之的觉悟。我一直都明白,所有的快乐都只会是暂时的,唯有痛苦永恒,这是我既定的宿命。

    只有鸣人那样的傻瓜,才会憧憬火影那个最沉重的位置,坚信自己光辉的忍道。

    而现在我选择成为一名忍者,走向黑暗的唯一理由,不是因为看透了弱肉强食,兴亡百姓苦这些大道理才想去拥有力量,而是——“奈良君,我一直都深陷忍者的世界。我唯一惧怕的,就是与它脱轨。我怕不能和你们并肩前行;怕连你们的背影都看不到;怕你们不再倾诉我不能理解的痛苦……”

    害怕,如果我不是忍者,就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变回那个普通女孩……那时爸爸妈妈从来不会告诉我任务是如何惊险,他们是如何艰苦,才能回来拥抱我;从前特训时,再娇气的井野也不会告诉我,受的伤究竟有多疼。

    “就算是现在,如果我不努力追赶,一个普通的忍者也会和你们渐行渐远。”为什么平平无奇的我身边却都是优秀强大的忍者。“可是我的努力却完全不够看。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地提升实力……”也仿佛月亮再怎么独踞于夜晚,只要太阳一升起,就会被隐没入其光辉。

    自己一个人把辣椒全部穿完的奈良君起身把辣椒穿挂在墙上,无奈地扶额:“这就是你坚持敬称别人的原因吗?真是的,你也太高估我们,或者说太低估自己了吧。”

    “啧,你一直都在苦恼这个?”奈良君擦干净满是辣椒粉的双手,心抹去我脸上的泪痕,“哭过很多次吗,saku”

    看我愣怔地点头,他干脆盘腿坐下,刚好比坐在马扎上的我低一头:“我猜你这次也应该发现了,和你同班的那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们的资质特别高,战斗力也非常强悍。”点头

    “他们一定进步得很快。”点头点头

    “战斗的时候你只能打辅助。”点头点头点头

    “旗木卡卡西默认了这种模式。”向大佬低头。

    “全中。”我的心上仿佛被扎了一个箭花圈,滋滋喷血。

    “那你有想过为什么你会被安排到这样高战斗力的班吗?”“呃……那个,大概是因为我足够普通,能不抢他们风头,吧……”

    “错!”奈良君比了个大大的叉后习惯性地把手圈成平日里思考的样子,“要改变对自己这么不自信的看法啊,sakura。先不说你自身优秀的辅助能力,一个班和各人员的定位是很重要的。”

    开始了!很久不见的奈良君课堂开课了!

    “目前为止的三个新下忍班里,我们第十班算综合班,各方面都会涉及到一点,并且有猪鹿蝶的家族技能,整体会偏向于牵制而非进攻;第八班是单纯的侦察班,聚集了白眼,虫子,犬三方面的顶尖侦察力;因此你所在的第七班,应该就是这届的战斗班。”这是班级的定位。

    “虽然纲手大人有过给所有班都配置医疗忍者的提议,但因为医疗辅助人员非常稀缺,木叶暂时没有推广。所以目前只有部分幸运的战斗班才有可能配置上一名医辅,更多的时候,战斗班只会分出一个远程忍者来打战斗辅助。”比如上届的天天学姐吗?虽然自身也很优秀,但因为其余两个队友都是近战型忍者,所以也会被归为辅助。

    “那女性基本上都会是辅助吗?”我满心满眼都钻进了这个牛角尖:女忍真的不比男忍有优势吗?我,真的赶不上他们吗?明明……

    “也不全是。这个并不是按性别,而是按能力定位来决定的。比如我们第十班,虽然井野是女孩子,但她的能力发动时需要有人护法。这样我和丁次就都算她的辅助人员。”

    突然,好羡慕井野的能力啊。

    “而你被编入第七班,并不是因为你普通这么牵强的理由,”诶,难道还会是因为我足够优秀吗?“而是因为你有难得的成为优秀医辅的潜质,会被理所当然地定义为后勤人员,去辅助佐助和鸣人的主攻。所以这种安排并不能说明什么战力上的问题,更不能成为你比不上佐助,鸣人的佐证;只能说,你在第七班起的医辅作用会更大。一个好的医辅,比如纲手大人,甚至能改变战局。”

    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呢,我竟然可以这么重要吗?哈哈哈夸,继续,不要停

    “尽管自谦是一个专业科研人的优秀品格,但是太过的话就会感到迷茫。sakura,你没有发现吗?其实你很想证明自己。”才夸了一句就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在说什么啊,我……”确实,很不甘心,太过争强好胜了。想要去证明些什么……

    “可是要证明什么呢?我明明只会学习,除此之外就是一个普通忍者……”可我却不想这样普通下去……

    “为什么你们都如此优秀……”在见识过这么高的境界后,再让我去承认,去继续我普通的一生……

    “真是太残忍了……”捂住脸,却被手上的辣椒粉辣到眼泪流得更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听到奈良君起身,听到水流的声响,听到他回来。手腕被轻柔却强硬地握住拿开,看到我通红的双眼,奈良君又无奈地叹气,用热毛巾敷上:“所以说,你为什么会这样误解自己呢?”

    “才没有呢,我很了解自己的……”声反驳。

    “那你能说出你的九个优点吗?”奈良君的声音遥远得仿佛是从天上传下来的,不然我怎么会听得这么糊涂呢。

    “九个的话,稍微有点多,我怕找不够。”

    “那你可以先想到哪个说哪个,反正九也只是我随便找的一个数字。”

    “那,勤奋努力”“第一个。”

    “乐于钻研。”“第二个。”

    “擅长学习。”“第三个。”

    “温柔善良。”“啊?”下意识发出质疑语气的鹿丸在我和善目光下改口,“啧,算四个。”

    “做饭还好。”“……五。”

    “呃,乐于助人?”“第六个。”

    “尊老爱幼?”“第七个。”

    “爱护动物?”“第八个。”

    “讲道理。”“……行吧,九个。”

    咦,这样一看我还是有蛮多优点的嘛

    “那你能说出第十班所有人的九个优点吗?”像奈良君这样的高智商人才,脑回路真是曲折险跻,不过我似乎有点懂他的意思了。

    “啊,这个简单!

    先井野吧,井野她热情,开朗,坚定坚强,敢想敢做,敢做敢当,善良强大,经常保护别人,组织能力也非常强,能把大家都团结在一起……

    然后奈良君,你非常聪明;不论干什么都能得心应手;影子操控也非常优秀;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冷静应对;很能把握全局;能一边观察局势一边思考对策;知识面也相当广博;关键是还很温柔耐心;很包容别人……

    秋道君……

    猿飞上忍……”

    每个人都有不下九种的优点。

    “所以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吗?”奈良君非常认真地听完,却抛给我一个更遥远的问题。

    “嗯?什么意思?哪里有问题?”疑问三连

    “你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却很难承认自己的优点。于是越欣赏别人,就越感到自卑。”奈良君的分析字字在理,甚至有种我在被当众解剖的血淋淋错觉。

    “可是,我……”

    “嘘——不要着急否定自己。”奈良君难得语气带些强硬,“要我说的话,你已经是顶尖级的优秀了。”诶?!我吗?

    “如果要列举你的优点,不要说九,十个,比你刚刚夸我们的还要多……”

    “,不要再说了,这样的互夸好奇怪啊!”我羞耻到把眼睛上的毛巾整个糊住脸,“为什么感觉奈良君今天怪怪的……”

    “这些都是实话啊。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除了少数人外都用敬称的你才真的有些奇怪。丁次都疑惑过,你是不是不当我们是朋友,才用这么生疏的敬语。”

    “没有没有,不是的!我只是……很羡慕你们……”

    “那井野,鸣人和佐助呢?”

    “诶?那个……之前一直不用敬语,如果突然改口的话,会给他们造成困扰的吧——当然他们也是很值得敬佩的人!”虽然从来没有胆子当面叫佐助君什么的……想想都很害羞呢

    “那么是在认识他们以后,才开始这样的吗?”

    为什么越来越有我在被审讯的感觉?“唔……是这样的。”

    “那,你愿意和我说是发生了什么吗?”

    “欸?那个,其实我有些记不清……”我眼睁睁看着佐助君英雄一样救了鸣人,而我只会躲在角落里旁观的胆怯无能,懦弱无用。那是我午夜梦回的深深梦魇。

    我含糊地搪塞着奈良君的好心。

    他一定看出来了,所以体贴地不在多问,只是提出了个的要求:“好吧,那就不要再去想了。不过,如果你把我和丁次当朋友的话,能不能不要再那么刻意地敬称我们?”

    “嗯,我保证会注意的”耶!其实我也很不耐烦,为什么当初要作死给自己加一个这样的设定,我可是那种一把自己定下人设就要努力遵守的教条主义啊。这下感觉有什么担子被卸下去了,着实松一口气。

    “对了鹿丸,你可以帮我向丁次解释一下吗?很抱歉之前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我起身摘下毛巾还给鹿丸,“谢谢,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第七班的医辅春野樱,到点要回家吃饭去啦!”

    “啧,真麻烦。”鹿丸挠着头就地躺下,“顺便把毛巾放到门口吧,再见。”

    “嗯,再见!下午我还想请教该怎样一边缜密思考一边及时整合信息哟,鹿丸老师!”

    欢乐轻松地和井野六六六单方面告别;答应丁次下次有我一口好吃的就不会忘了他;走进堂屋别过对饮的猿飞上忍,佐佐木先生;路上记得把毛巾洗干净挂好;最后体面地走门绕回隔壁的家。

    今天也是乖巧又有礼貌的旺旺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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