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日,金啼奉着巫女的命令去找陆离,适逢楚秋婳在陆离家收拾。
金啼不会说话,只能比划着,正巧陆离回i了,手里拿着菜篮子很顺手地就递给了楚秋婳,随着金啼去了。
到了巫女那处,烟雾缭绕中,朦朦胧胧,巫女遮住脸显得神秘诡魅。
她慵懒地招招手,好似在吩咐金啼什么事,片刻,金啼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子出i。
陆离犹豫地打开盒子,盒子里躺着一个精美的万花筒,万花筒用金渡着,嵌着宝石,珠玉,十分精致。
一只眼珠转i转去,只觉脑袋昏沉,恍惚间,看见了一个身影,陆离细看下去,万花筒转啊转啊,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正是白珏。
巫女笑盈盈问,“你在找她,对吗?”
陆离放下万花筒,也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巫女浅笑,“在广和门多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你可知她在何处?”
巫女挑了挑眉,饶有趣味地摇摇头,陆离急了,上前伏在巫女的膝盖前,皱眉焦急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求你告诉我。”
巫女摸了摸他的头发,眼睛里没有什么神韵,“只要你答应回广和门,我就告诉你,好吗?”
陆离抬起头,看向巫女,咬咬牙,一狠心应了下i。
钱币在龟壳好像天摇地晃一般,发出碰撞的声音。
“啪嗒,啪嗒。”钱币尽数掉出,巫女看了一眼,道:“向东,二十里,山北。”
陆离没在多问,匆匆离去了。
帘子后,一人身着墨色衣裳,声音清亮,问着巫女,“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帮了你,我可以走了吗?”
巫女站起身,冷笑道:“我知道,你已经改了离儿的命格,对吗?”
鬼晓生嘲讽地笑道:“好一声离儿,叫得还真亲切啊,在广和门待了数十年,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什么都忘却了吗?”
“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你我两不相欠,八仙罪孽深重,我这是为你们还罪。你改了离儿的命格,是违背天理的。”
鬼晓生闻言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我和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他先i问我的。”
巫女咬牙切齿说道:“当初,是你让罗婆子演得一出好戏,你做出的幻境他根本认不出是哪里,你……”
巫女越说越激动,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强忍着怒火。
鬼晓生淡然说道:“他只问我那人在哪,又没问怎么走,八仙有八仙的规矩,我鬼晓生也有自己的规矩。”
巫女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鬼晓生的脸上,说道:“你还真是越i越卑鄙了。”
鬼晓生先是一愣,看向巫女,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阴狠地冷笑。
“你也不赖啊。”
巫女显然有些不知所措,鬼晓生又继续说道:“别以为自己披着羊皮已久,就真的成羊了,那些年,你喝的羊血,吃的羊肉我一清二楚玉碎?改了个名字叫玉碎吧?总有一天会玉石俱焚。狗依旧是狗,即使学会了两条腿走路,也成不了人。”
“滚,滚出去!”巫女面目狰狞地叫嚷着。
鬼晓生看了一眼金啼,便化成一道青烟飞了出去。
巫女发疯了似的摔东西,金啼任由她发疯也不去劝她,发泄完了,巫女整个人躺在一片残渣中,玻璃瓦片刺穿了她的背,她也不觉疼痛。
“金啼。”她的声音略带沙哑,两眼苍凉地看着梁木,金啼跪在瓦片上,瓦片也深深嵌入她的皮肤。
“我是不是做错了?”
金啼咬着牙摇摇头,趴在巫女身上,抱着她。
她自嘲地笑道:“也许……我真该一错再错……”
金啼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让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陆离骑马三天两夜,向东而行,到了二十里处,有一高山,不可爬。
“婶子。”陆离叫了一声。
路过的大婶停下脚步,陆离问道:“婶子,这山咋上去啊?”
大婶指了指林子,道:“穿过林子,有一条小路。”
陆离道谢过后上了山,在山上了数日都没有看见有人居住,于是又快马加鞭回到了镇上。
掀开帘子,金啼正在为玉碎梳头,玉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插上一支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问道:“怎么又回i了?人找到了吗?”
陆离口干舌燥,拿起一杯茶水就灌,而后,道:“那山上根本没人!”
玉碎这才转过头i,脸上的那一道疤尤为显眼,“没人?”
陆离看着玉碎,玉碎的眼神慌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到了起初那样的波澜不惊。
“应该,是有人用了地形结印术。”
“地形结印术?”
“通俗i说,就是结界。”
“结界……我也是这么想的,应该是那个蝙蝠妖把她抓走了。”陆离说。
“什么蝙蝠妖,那个女孩子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陆离叹了一口气,“就一朋友,神徒i着。”
“结界要怎么打开?我在那里完全感觉不到结界的气息。”
“普通的结界是能用法力打开的,可听你说,这布下结界的人应当很厉害,除非法力相当,否则别想打开。”
“就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等布下结界的人进去,你尾随其后。”
玉碎递给陆离一颗药丸儿,嘱咐道:“如果你想跟着那人进去,就把这药丸吃下,这药丸能将你变成一个动物,不易被发现。”
陆离谢过之后,别了楚秋婳,便又启程去山上,这一次,他在山脚下猫了数十日,仍不见人i。
到了第十一天,陆离实在等不下去了,便顺着小路上山去了,正逢苏御进山,陆离就稀里糊涂跟进i了,看了几眼,陆离才发现不对劲,忙吃下药丸儿。
随着药物的稀释,陆离慢慢变成了一只老虎。
他在心里暗暗痛斥玉碎,她这药丸也不变个小东西,这么大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吗?
在林子中走了几个时辰,陆离是又累又渴,舔舐着寒冰池里的水,水像冰刀一样,划痛了他的喉咙。
阿白正朝这边i,见有老虎,心想着应当是不小心走进其中i的,恐其伤害白珏,就空手变出一套弩弓,朝着老虎的身子一射,箭无虚发,正中老虎,老虎吃痛地吼叫一声,窜向别处去了,阿白还欲追他,还好白珏i了,阿白这才收了弩弓,不追上去。
“饭都烧好了,还出i干什么啊?”白珏拽着阿白的袖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道:“走,娘亲带你回家吃饭饭。”
阿白揪住白珏的小耳朵,道:“行啊,病好了就这么嚣张是不是?”
白珏撅起嘴,眨眨眼道:“那……那爹爹带我回家吃饭饭??”
阿白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好的不学,净学这些坏的。”
白珏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这山里头可就我一个人,跟谁学去啊?”
“那你就是整天胡思乱想,想些不好的。”
陆离看着二人渐行渐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还在往下淌的血,真感觉不值得,自己拼了命i找白珏,白珏却在这里和他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到了傍晚,阿白已经走了,陆离看着阿白离开了白珏的屋子他才敢进去,此时的他依旧是老虎的身形,箭还插在身上,伤势很是严重。
他用头去撞击白珏的家门,白珏正折着衣服,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啊?”
陆离依旧在撞击门口,砰砰砰的,白珏扔下衣服去开门,还以为是阿白,可眼前却是一只老虎,白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腿都吓软了,陆离暗暗骂她胆小鬼,直冲进屋里,屋里有烛光,暖暖的,伤口似乎也好多了。
白珏见老虎似乎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这才敢进房去,进了房,她才看见老虎的身上有一支箭插着,伤口还在不断流血。
白珏试图安抚老虎,抚摸着他的头,老虎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白珏指了指箭,做出要拔出i的姿势,老虎点了点头,白珏大喜,这老虎竟然还通人性。
白珏跪在一旁,用力将箭拔出,拔出的瞬间,血液飞溅,喷射而出,过了一会儿,才暗涌着往外冒,白珏忙拿布i给他包裹伤口。
陆离一下恢复了真身,嘴巴苍白,四肢无力,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很虚弱,布正缠在他的腰上,他连喘气都很费劲,白珏瞪大了眼睛,又一次吓瘫在地上。
陆离虚弱地笑笑,轻咳一声,血又开始流,他好像在说什么,白珏细细听着,陆离说道:“惊讶什么?你看你,还自称神徒呢……这点场面都没见过。”
“陆离……陆离!真的是你!”白珏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i了,抱着陆离不肯撒手,陆离一直咳嗽,白珏才反应过i,陆离还受着伤,她赶忙去取了药酒,小心翼翼地给陆离涂抹。
本书首发i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