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彪等三人见到宋远桥衣袖挥舞之时还有些不屑一顾,只觉得这是宋远桥在故意摆谱。但是下一刻,三人只感觉道有一股看似柔和、实则力道强劲之极的袖风压在胸口,一时间,只觉得呼吸闭塞,喘不过气来。惊的三人急运全力内功相抗,这才稍稍好受一些,但也仅此而已。
但那股袖风倏然而来,倏然而去,转瞬间三人胸口重压陡消,只听得波波三声巨响,都不约而同的,大声的喷了一口气出来。这一下,可把三人吓了一跳,同时也让三人见识到了宋远桥的厉害。
宋远桥刚刚衣袖挥舞之间,便已经具备如此威力,若是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的袖子也跟着一挥,第二股袖风乘虚而入的话。那么自己等人刚刚所运转与之抗衡的内息,就会被逼得逆行倒冲。这样一来就算不立毙当场,也必然会身受重伤,内功损折大半。
想到这里,三人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直到此时,三个总镖头方才知晓,眼前这位一向是冲淡谦和、恂恂儒雅的宋大侠,实际上却是有着一身负深不可测的绝学。想到此处,三个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而在屏风之后,周浩看到宋远桥这一手,暗暗点头,心中不住地赞许。这宋远桥的内力果然不一般,轻轻挥舞衣袖,便能够有这番效果。若是放在以前,周浩必然会对此不屑一顾,以为这是装神弄鬼的把戏。
但是现在周浩来到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对于这个世界的内里已经有了很深刻的了解。知道所谓的内力,实际上就是人身体能的一个别称。只是内力的发挥,是把人体的自身的体能集中在一点发挥出来,并达到如臂指使的地步才算是成而已。
但是因为内力是集中全身的体能去发挥的,随意消耗也要比寻常的体能运用更强。比方说如果一个人只是利用身体施展格斗技术鱼人打斗,那么凭借自身体能则可以坚持十分钟的话。那么使用内力的方式却和人打斗,就只能维持最多不到一分钟了。可见,内力的发挥方式,对体能的消耗是如何对剧烈。
而宋远桥能如此轻松地发挥内力,且面不改色,可见此时的宋远桥,内功造诣之高,已经达到了一个很强的地步了。
另一边,张翠山在屏风后面,想起了当初殷素素杀害龙门镖局满门之事,内心之中不免感到惶愧无地。待见到宋远桥这一挥动衣袖所展示出的深厚功力,心下不禁大为钦佩,暗想道:“我武当派的内功越练到后来进境越快,当年我在王盘山上之时,与义兄的功力相差极远,但到冰火岛分手,似乎已拉近了不少。当年义兄在洛阳想杀大师哥,那自然抵挡不住。但现如今义兄就算双眼不盲,此刻的武功却也未必能胜过大师哥多少。再过十年,恐怕大师哥、二师哥的功力,便不会在我义兄之下了。”
前厅之中,祁天彪对着宋远桥抱拳说道:“多谢宋大侠手下留情,在下告辞!”说着便向外走去,而宋远桥和莫声谷出于礼貌,将之送到了滴水檐前。
祁天彪转身说道:“两位请留步,不劳远送。”
宋远桥道:“难得三位总镖头远道而来,光降敝山,宋某如何能不送?改日在下当再赴京师、太原、金陵三家镖局,回访诸位的盛情。”
祁天彪连忙道:“这个如何敢当?”此时的他已经领教了宋远桥的武功与气度,只觉得觉得这位宋大侠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但言谈举止之中竟无半分骄傲蛮横之气,心中对他甚是钦佩。原本初上山时,心中那副兴师问罪,复仇拚命的锐气早已经消磨掉了大半了。
正当两人都在说着客气话的时候,祁天彪突然见到门外急匆匆进来一个短精悍,满脸英气的中年汉子,正是张松溪。
宋远桥看到来人,转头说道:“四弟,来见过这三位总镖头。”宋远桥说完,连忙给祁天彪等三人引见了。
张松溪笑道:“三位来得正好,在下也正好有几件物事要亲手交给各位。”说着,张松溪递过三人没人一个包裹。
接过包裹后,祁天彪不由得问道:“不知这里是何物?”
张松溪别有深意的说道:“包中之物,此处拆开查看多有不便,在下也不便多说。还请各位下山后,再行查看罢。”
说完后,不待三人回话,师兄弟三人便把这三位总镖头直送到了观门之外并与这三个总镖头一一作别。三人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便在告别后离开了。
等着那三人走远,莫声谷急忙问道:“四哥,五哥呢?他回山了没有?”
张松溪笑着道:“你先进去见五弟吧,我和大哥留在这里,等着那三个总镖头回来。”
莫声谷闻听此言,不由得惊叫道,“什么?五哥就在里面?哎,不是那三个家伙还要回来干什么?”莫声谷虽然这样说,但是他心中却是记挂着张翠山,也不等张松溪说明情由,便急忙乡里走去。
就在莫声谷刚进内堂不久,祁天彪等三人果然匆匆忙忙的敢了回来,向宋远桥、张松溪纳头便拜。
宋远桥和张松溪二人急忙还礼,那云鹤当先说道:“武当诸侠的大恩大德,云某此刻方知。可笑云某人居然口出狂言,冒犯了张真人,当真是猪狗不如,恩将仇报的人啊。”说这话时,云鹤一脸的愧疚,而在说完之后,更是举起手来,对着自己跌脸颊左右开弓抽到了二十几下,下手的力道极重,只打得双颊红肿,却依旧不停。
宋远桥见此不由得愕然不解,但见云鹤表现得如此极端却也顾不得其他了,急忙出手拦阻。
张松溪也跟着劝阻了起来,接着对着云鹤赞许的说道:“云总镖头乃是有志气的好男儿,这驱除鞑虏,还我汉家河山的宏图伟业,凡我中华好汉,无不同心。在下虽然略尽绵薄,却也正是我辈分所当为,云总镖头何必如此?”
云鹤摇了摇头说道:“云某老母幼子,满门家眷的性命,全赖武当诸侠搭救。可笑云某这些年来浑浑噩噩,毫不知情,五年来就像是睡在梦里一般。适才言辞不逊,态度恶劣,实在是不应该。两位若肯狠狠打我一顿,云某这心中还能好受一些啊。”
张松溪微笑着说道:“过去之事就让他过去吧,以后谁也别再提了。云总镖头刚才的言语,家师便是亲耳听到了,心敬云总镖头的所作所为,也决不会放在心上。”
张松溪虽然这样说,但云鹤的心中却始终惶愧不安,深自痛责。
宋远桥不明白这其中的隐情,只能跟着顺口谦逊了几句。再见那祁天彪和宫九佳,此时也是不住口的对张松溪表示感谢,并对自己刚才的行径深感歉意,可是再瞧张松溪,他神色语气之间,对祁天彪和宫九佳二人并没有什么表示,反倒是对云鹤却是表现的甚是敬重亲热。
三个总镖头原本是打算要到张三丰坐关的屋外磕头,以表赔罪悔过之意。又要去见莫声谷,向其当面赔罪,对此,宋远桥和张松溪自然是一一辞谢,这才是的三人打消此念头。再次表示了一番感谢和忏悔之后,三人才就此离去。
等到三人走后,张松溪这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三人虽然现在对咱们是感恩戴德,可是对龙门镖局的人命,他三人竟是一句也不提。看来在这三人心中,感恩只管感恩,那一场祸事,仍是消弭不了啊。”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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