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之后,周浩等人也在听着前厅的众人谈话。而殷梨亭听到祁天彪的这番话,顿时怒气勃发。对于殷梨亭而言,这人出言嘲讽五哥,可是比打他自己三记耳光还要令他更加的气愤,当时便欲冲出去和这些人理论一番。张翠山此时虽然是颇为难堪,但看到殷梨亭如此,连忙一把拉住了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殷梨亭见张翠山此时脸上满是痛苦纠结的为难之色,心下不明其理,但却也有些佩服,暗想道:“多年不见,五哥的涵养功夫倒真的是越来越好了,也难怪一直以来,师父常常称赞他。”
而在此时前厅之中,莫声谷听到那祁天彪的这番话,立时站起了身来,对着他大声怒斥道:“不要说我五哥此刻尚未回山,就算是他已经回到了武当山,我也是这句话。莫某跟张翠山生死与共,他的事便是我的事。三位既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一定要把龙门镖局被灭满门之事算在我五哥头上。那好!今日这一切便全算是莫某干的吧。”
说到这里,莫声谷握起了双拳,接着说道:“三位既然要替龙门镖局报仇,有什么招数,尽管往我莫某身上招呼。我五哥不在此间,莫声谷便是张翠山,张翠山便是莫声谷。老实跟你说,莫某的武功智谋,与我五哥相比较那是天差地别,今日你们遇上了我,算你们的运气不坏。”
祁天彪听莫声谷这话,立时大怒,霍然站起身来,大声道:“祁某今日来到武当山上撤野,日后传扬出去,天下武学之士,必然都要笑我祁某人班门弄斧,太过不自量力。可是都大锦兄弟与我相交莫逆,他的满门被害十年,沉冤始终未能得,祁某的这口气终是难以咽下去。”
“反正武当派已经将龙门镖局全家七十余口杀了一个干干净净,再添上我祁某一人又有何妨?便是再饶上我们金陵虎踞镖局上下的九十余口,又有什么了不起?祁某今日就算是血溅于这武当山上,那也算是死得其所。我们上山之时,尊重张真人德高望重,故而不敢携带兵刃,祁某便在莫七侠拳脚之下领死。”说着便大踏步的走到了大厅中心。
屏风之后,周浩听到这祁天彪的这番话,嘴角不禁微微冷笑。这祁天彪口口声声说是武当一派害死的龙门镖局一家,要么是性情鲁莽,有勇无谋,不知思考。要么就是别有用心,暗藏阴谋。
就算周浩没看过原著,可就事论事而言,也不难看出这件事情本身就透露着蹊跷,但是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堂而皇之的就把责任推给武当派,这未免有些太过武断。但此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目的现在还不清楚,一切还是要进一步观察方能知晓。
而前厅之中,宋远桥先前一直都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莫声谷和那三大镖头谈话。此时,见两人说僵了,就要动起手来,连忙伸手拦住莫声谷,对着那另一边的三人微微一笑,说道:“三位来到我们武当派,不问缘由的说了一大套话,一口咬定是我五师弟害了临安龙门镖局的满门,我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五师弟不久便可回山,三位不妨暂忍一时,待见了我五师弟的面,再行分辨是非如何?”
宋远桥这话说完之后,那身形干枯,犹似病夫的燕云镣局总镖头官九佳便点了点头说道:“祁总镖头且先坐下。张五侠既然尚未回山,那么此事终究是不易了断的。咱们不如先去拜见张真人,请他老人家金口明示,交代下一句话下来。张真人乃是当今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天下英雄好汉,莫不敬仰,难到他老人家还会不分是非,徇私包庇弟子不成么?”
这燕云镣的这几句话乍一听虽然说得客气,但内中虽隐含的寓意却是甚为厉害。龙门镖局的事情,说破天也只是都大锦和张翠山的事情。可是对方却是咄咄逼人,总是想把此事和武当派扯到一起。此时又提起了张三丰,分明就是想把张三丰也给牵扯进来,让武当派和张三丰不要在动任何徇私的想法。
他的意思莫声谷如何听不出来,当即开口说道:“这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家师如今正在闭关静修,尚未开关。再说了,近年来我武当门中之事,均是由我大哥处理。除了武林之中,那些真正大有名望,身份不凡的高人之外,家师已经极少见客了。”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们想见我师父,身分可还够不上。
而那高高瘦瘦的晋阳镖局总镖头云鹤,闻听此言,不免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这天下之间,居然会有这般凑巧的事情。今日我们刚好上山,而尊师张真人便即闭关了,这倒真是轻巧的很。可是龙门镖局七十余口的人命,却不是一闭关便能躲得过的。”
宫九佳闻听他这几句话,只觉得他说得太重,忙使眼色制止。但此时莫声谷却是已经忍耐不住,只感到怒不可遏,对着云鹤大声喝道:“你说我师父是因为怕事才闭关吗?”
云鹤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些话说得过分了,但他却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莫声谷说的不错,这些年武当派的事情都是由宋远桥主持。张三丰基本是不出面的,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远去做,顾不上武当派了。
这一次他们集体上武当派来兴师问罪,自觉地人多势众,对武当派难免会有轻视之心。再加上明知道张三丰无法出面,他自然是不会客气了。此时闻听莫声谷所言,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宋远桥虽然涵养极好,但此时听他辱及恩师,却也是有些怒火中烧。当着武当七侠的面钱,竟然有人敢在言辞中对张三丰不敬,那是十余年来从未有过之事。
他眼神扫视了这三人一眼,缓缓的说道:“三位远来是客,我们不敢得罪,但话不投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送客!”说着袍袖一拂,一股疾风随着这一拂袖之势卷出,祁天彪、云鹤、宫九佳三人身前茶几上的三只茶碗突然被风卷起,落在宋远桥身前的茶几之上。三只茶碗缓缓卷起,轻轻落下,落到茶几上时只托托几响,竞不溅出半点茶水。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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