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福生?《武当密录》下半卷到手了?”
一接通电话,对面立马传来程知节急切且兴奋的声音。
我皱着眉头,心道这老家伙果然是因为自己贪图天书,才怂恿我去的。
“并没有。那妖狐实在太厉害了,我根本无法近身。我看这后半卷算了吧。”
“哦。”对面的程知节明显语气低沉了下来,再也没有刚才的兴奋感觉,可只是瞬间,他语气便平和下来道:“拿不到就算了,你没事就好。那狐妖太厉害,当年我就是着了她的道。”
这时候,程知节顿了顿又沉声道:“对了,这两天你过来一下,我准备再去探一次迷魂凼。”
听说要去迷魂凼,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师父的音容笑貌来,重重说道:“好的!我一定去!”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我急忙拦住他,道:“我还有个事情要问你。何子贤的事情,是你们做的吧?”
“何子贤?”程知节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竟然笑呵呵道:“怎么?那老子竟然找上你了?”
“你别管怎么找上我的。”我冷冷道:“给我个面子,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算了?你知道那边让我整何子贤,给了多少钱?
五千万!王福生,你知不知道五千万是什么概念?那些钱生生砸,也得砸死你。”
“不过,你说算了那就算了。”程知节忽然话锋一转,笑道:“谁叫我也算是你的师叔呢。你说对不对?”
师叔?
管你叫师叔,那还不得把我恶心死?
还没等我说话,又听电话那边,程知节用一种无比玩味的语气道:“想来厌胜之术已经被你解了,但是,福生,我们对他做的可不仅这一件事。”
“什么?!”我皱皱眉,心中大怒,忍不住骂道:“程知节!你真是坏事做绝啊!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程知节哈哈大笑道:“老天爷从来都没长过眼睛,要不然我怎么还会活到现在?”
这话一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回兜里,阴沉着脸走进房间。
赵敬亭和何子贤立马围到我身边,“怎么样了?”
见我没说话,赵敬亭皱了皱眉,声道:“怎么了?难道是牛皮吹大了?没办成事情?”
可能是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所以有些受挫,这时见我阴沉着脸,他却开心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幸灾乐祸道:“福生啊,没事。年轻人嘛,爱吹牛很正常。知错能改,你还是好同志。”
我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对何子贤道:“何总,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身边除了闹鬼,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赵敬亭好奇的瞅着我道:“咋了?还有别的事?”
我冲他点点头道:“我刚打了个电话,那边说对何总做的,除了厌胜之术还有其他的。”
这时何子贤想了想道:“其他的……还真没什么。要非要说有的话,只能是我那女儿了吧。”
“女儿?”我和赵敬亭瞪大了眼睛,“你还有女儿!”
我也是好奇啊,我在成都也有两年了,对何子贤这个老总也偶有耳闻。只知道他极其有钱,而且是白手起家。
听说他老婆因病早逝,后来又娶了个当歌星的老婆,两人相差二十岁左右。这件事当时甚至上了新闻,让人津津乐道。
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女儿啊!
只听何子贤叹口气,苦笑道:“其实我还真是有个女儿,想来两位也明白。像我们这种公众人物,总是要活的心一些。
更何况我何子贤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就没让她在大众面前出现过,十四岁就让她去了英国读书,所以外人不知道我有女儿也是很正常的。”
我听后急忙道:“那你这女儿出现什么事情了?”
何子贤苦笑道:“本来我女儿一直都在英国读书,可前些日子她忽然打来电话,说是得了怪病。每日茶不思饭不想,头痛咳簌,症状倒与感冒相似。”
说到这里,他面露痛苦之色,“我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可到了医院里,竟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吃了半个月的感冒特效药,症状一点没好,反而愈发严重。”
“这时候我才发觉事情的严重,飞去了英国,辗转多个医院,可依然查不出所以然。后来我就把他带回了国内,一直在这边休养着。”
何子贤忽然老泪纵横,抓着我的手直哆嗦,竟然跪下身来,哭道:“今日听您说了之后,我才回过味儿来啊。敢情她这是遇到邪物了啊。王道长,赵道长,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
我急忙把他拉起来,安慰道:“放心吧。我们道士的职责就是除魔卫道,这件事情我们一定管。”
赵敬亭也开腔道:“放心吧,这事儿我们一定管。”
我把他拉起来后,说道:“不知道你女儿如今在哪儿?要想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儿,我们总得见过她的面才行。”
何子贤扒拉一把眼泪,声音沙哑道:“我那女儿自打回来,身体越来越差,一直都住在省医院里。您二位稍等,我这就去把她接过来。”
我拦住他,叹口气道:“算了。这样吧,我们两个过去。你女儿身体不好,不适合来回跑动。”
说着我们三人连忙驱车去了省医院,到了三楼一间vi病房。
推开房门,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姑娘,五官精致,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只是这种白并不正常,是一种特别病态的白色。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病号服,半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
书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这本书我也没看过,只是有所耳闻。
听到开门声,她才抬起头,放下手里的书,一双大眼睛极为灵动,甜甜道:“爸,你来了。”
然后她又望向我们二人,歪着脑袋疑惑道:“这两位是?”
何子贤走到她女儿床前,眼神慈祥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这两位是给你来看病的大师,龙虎山的道长。”
听到我们是道士,女孩儿两条好看的眉毛不由蹙到了一起,声音也有些恼怒,“爸,我不是给你说了,别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都是骗人的!”
然后她又扭过头来,对我们两个喊道:“哎,我说那两个跳大神的,你们可以走了。”
这话说完,她便捂着嘴咳嗽的几声,显得异常柔弱,像极了红楼梦中的林黛玉。
跳大神的?
这可是对我们道士最大的侮辱!
赵敬亭皱着眉刚想要回骂,我急忙把他拦住,给他使了个眼神儿,“走,出去再说。”
接着我便不由分说将他拉出了房门。
何子贤见我们两个出去了,立马也跟了出来,着急道:“两位道长,两位道长,别走啊。我女儿不识大体,您两位千万别介意。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
我对何子贤点点头,扭头望向赵敬亭道:“赵师兄,看出来了吗?”
赵敬亭一脸蒙圈,瞪大眼睛道:“啥啊??进门她就寒碜人,都没来得及看呢。能看出啥来?”。
顿了顿他又咂咂嘴道:“不过这屋子里挺正常的,没有阴气,反而阳气十足,再说这姑娘也不像是碰到鬼怪的样子。
那就奇了怪了,可她的面相的确很不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