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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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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大草原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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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响晴天完完全全无所顾忌地绽放了!

    虽然是背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西行,但是秦敢仍然能够从后视镜里感受到阳光的炫灿,他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之际燃烧起来,刚才上高速之前心中还残存着的一大片怯懦已经化作了一堆灰烬。

    怀着满满的激动兴奋和期冀,秦敢又不自觉地点了几下油门,好让自己化作一阵愉悦的风,把心中那一片怯懦被焚烧之后残留的灰烬吹荡得无影无踪。

    在美好的畅想之中,秦敢久违地再度品尝到了高速驰骋的快乐了!

    虽然说,以前,他也经常到郊县的工地上去或者在回老家的时候走高速,但是那每一次都是纯粹的抢时间都是纯粹的赶路都是带着满脑子的工作或者如何应付老妈的训话——甚至,即使是去春谷县老家看望老妈,还一路上也总是想着尽快赶回来做方案或者陪哪个重要客户去建材城选材料,那些日子里,他秦敢纯粹就是一部血肉和神经构成的附属于鲲鹏装饰公司附属于客户的生物性机器!

    今天,他秦敢终于自由了,虽然在刚刚获得自由的那一刻,他还感到受了一万点的伤害和无尽的委屈,但是现在,他总算意识到了,其实这种自由正是自己在内心最深处所一直渴望的!

    啊,终于可以恣意地享受这种上苍在一个不经意之间赐予自己的自由了!再想想那天在离开田鹏的办公室时候鬼使神差一回头所看到的那一幕,秦敢已经不打算再深究田鹏那诡秘而得意微笑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龌龊的东西了,反倒是,他想要感谢自己的前老板大发善心给了自己一个自由!哈哈,他现在的感觉大概可以用一首比他还要老了许许多多的老歌来形容了: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他秦敢解放了,心头的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他的整个世界都散发着天下最纯最美的自由自在的气味!

    甚至,激奋不已之中,秦敢摇下了驾驶室两边的各半个车窗,虽然仍在冬天,但是呼呼的劲风之中带着暖阳的温度,根本就没有什么寒意,反而让他周身上下有一种渗透到每一根毛细血管的的舒畅。

    啊,这充满阳光味道的风儿啊,请你带着我去感受——感受人生的美,请你带着我去探索——探索世界的好!

    啊,这充满阳光味道的风儿啊,多么希望你能够在这一路上永远和我相伴,伴着我一起经历一场从未曾体验过的别样的人生的孤独!我相信,在这未曾有过的孤独之中,我将收获上天赐予我的未曾有过的丰厚的馈赠,我将很快就成为一个精神上的亿万富翁!

    直到看见前面一块黑边黄底三角牌上一长串黑色“豆荚”,秦敢才不得不赶紧摇起了窗户,颇为失落地暂时告别了激起的清风,毕竟,高速公路上遇到横风不是闹着玩的。

    也在这个时候,他一眼瞥见码表,才发现码表的指针停留在10到140之间。“天呐!”心里一惊,他赶紧轻轻点了一下刹车,把车速降到了10以下,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刚才没有看到路旁有测速指示标志,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好久没有跑过长途高速,秦敢已经想不起来应该装个电子狗或者打开导航了。

    想到这里,他打开车载导航仪,可是,屏幕上却是白茫茫一片的雪花点子。切,想起来了,自从这车子买回来之后,车载导航仪根本就没有使用过——呃,也不能完全说没有使用过,好像提车的时候,那个销售顾问曾经打开过以证明这个导航仪是可以使用的,但是肯定也只有过那一次……

    所以,得找个地方把导航仪弄一弄,还有好几百公里,没有导航恐怕不行的哦。

    正在踌躇着,看到服务区的指示标志,秦敢打着转向灯将车子转到了最右边的车道。

    拐上了匝道,一眼就看到服务区徽式屋脊上的红色大字:铜州。秦敢心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伴随着一丝油然而生的失落情绪,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离开了自囚于其间的鸠兹城两百公里了。

    哎,突然就离开了那个自己“心甘情愿”设下的囚笼,他还一下子有些不太适应,就好似一只被主人放生的鸟在空中扑腾着不知道要去向哪里。这些年来,他不但已经失去了对鸠兹以外的世界的向往,甚至还在潜意识里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隐隐约约的恐惧。

    而现在,忽地就来到了一个几乎变得陌生的“外地”,那种以前一直深藏在内心之中的隐隐约约的恐惧便一下子释放了出来——虽然说,这座叫作“铜州”的城市和鸠兹仍然同属于一个省共同依偎着一条叫作长江的巨大河流并且从距离上来说根本称不上什么真正的“外地”,甚至不久之前他差一点就来到这座城市,呃,那时候,这座城市里有一个工装一直说要过去量房但是田鹏却一直没有把事情定下来……哎,也不知道那个项目最终能不能成……呵呵,还想那么多干什么?秦敢马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要知道,现在,鲲鹏装饰公司已经与他秦敢已经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甚至,装修这个行业也暂时与他秦敢无关了!正如同“阿拉丁神灯100”所说的那样,放下不必要的包袱,才能真正用心灵去践行这次长途旅行,才能找回那个久违的“自己”……

    并且,秦敢在这一刻也深深明白,这次向着遥远大草原的旅行真正注定了只能一往无前了,毕竟,既然已经开弓了,就肯定没有回头的箭。现在,他秦敢就是那一支射出去箭,唯有“飕飕飕”地在这个充满未知也一定充满美好的旅程一路前行了,并在这旅程当中找回那个“曾经非常勇敢富于情趣充满动力”的“自己”,然后再让那个“自己”带着现在的面目可憎浑身上下都是糟点的“自己”重新踏上人生的又一个新的旅程……

    人生啊,其实就是一段接着一段的旅程吧!

    很快地,秦敢的心头又颤抖得更厉害了,因为,铜州也是申屠燕的家乡。

    哎,中秋节的时候,他还跟老婆一起来这座城市郊县的山区里去看望她老实巴交的父母亲呢……是的,那一次他也来过这里,只是从前方不远处的出口下了高速去了郊县而没有进入城市……但是,整天的拼命劳碌之际,他的记忆已然模糊了,以至于那些并不遥远的美好时光都在心中变得很遥远很遥远。

    “等回来的时候,一定带着大草原上的礼物去看望一下老头子和老太婆!”秦敢忽地笑了笑,心里想道。其实,岳父岳母对他这个女婿还是蛮好的,只是,两个老人都太老实了而不善于表达罢了……这样想着,暖暖的感觉又在心头流淌起来……哎,以后,一定要好好抽出尽可能多的时间,好好地陪陪燕子陪陪孩子们陪陪老人们,竭力做一个好老公好父亲好儿子好女婿……

    努力吧,加油吧,秦敢!

    在停车场停好了车子,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啃了两块面包喝了半保温杯的“天方秘制宫廷去油茶正宗宁夏枸杞混合溶液”,秦敢便专心致志地摆弄起那个车载导航仪。可是,捣鼓了半天,也没有把导航仪给弄好。

    “算了吧……”秦敢只好无奈地想,待会儿开车的时候注意看一下路边的指示牌吧,反正,他也知道,顺着这条沿江高速一路向西总是可以到那个叫作宜陵的城市。

    正无奈地安慰着自己,一个身影倏忽之间进入秦敢的视线,站在跟前面不远的一辆车子旁边,翘首张望着前方,似乎是在等别人来打开那辆白色越野车。

    刹那间,秦敢的眼睛直了。

    那是一个女子的背影,穿着一身粉色棉绒运动服,扎着一条长长的马尾辫。

    很多男人的心中都曾经住过一个穿运动服扎着长长马尾辫的女孩,秦敢的当然也曾经如此,而那个曾经在他心中住了很长时间的女孩便是申屠燕。

    多年以前,他第一次所见到的申屠燕,便也正是一个穿着运动服——他当然永远记得是一身散发着满满的梦幻味道的湖蓝色运动服的扎着及腰马尾巴的申屠燕。

    那个申屠燕在他的心中住了很久很久,也每天都在他的心中跑来跑去,长长的辫子一甩一甩又一甩,完全拨乱了他的心绪……终于,有一天,他无法再忍耐,勇敢地向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只是,可惜,去年的时候,申屠燕终于无法再忍耐他熟睡时候粗暴的压迫而忍痛剪去那一袭黝亮的长瀑布……

    “哎……”秦敢不由自主地轻轻叹息了一声,心想都是自己不好,以后回家之后一定要心了不要再压着老婆的头发一定要让她再留一头漂亮的长发……

    浮想联翩之际,犹豫了一下,秦敢忍不住上前了几步,走到那辆白色越野车跟前,又晃荡了几步,然后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会儿,猛地一回头。

    白色越野车后窗上的一张路线图和一个姑娘立体的俏丽的脸同时占据了秦敢的眼帘。

    姑娘很美,让他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而那车后窗上的路线图上溯江西上跟滚滚长江并行所指向的终极目标恰恰是宜陵,这让他又感到很吃惊。

    看来,说不定有机会跟这样一个漂亮姑娘一路同行了。

    “你好,有什么事情呢?”见秦敢脸上愣愣地一忽儿看向自己又一忽儿看着车后窗上的地图,那姑娘脑袋微微一倾,脸上浮起一朵淡红色的云,旋即又扬起头来,问秦敢道。看来,她是一个热心肠的姑娘,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在旅途当中经常帮助别人解疑答惑。

    “噢……”秦敢反应过来那姑娘是在问自己,沉吟片刻,手指着白色越野车后窗上的地图,仍然定定地看着那姑娘,问道:“你们也是去宜陵吗?”

    问过了,他又不禁在心中感觉到好笑,人家车后窗上面画着去宜陵的路线图未必就是去宜陵,正如同自己的车后窗上画着进藏路线图,可是自己直到今天都不知道西藏的天到底有多蓝……呵呵,惭愧惭愧。

    “不是。”那姑娘轻轻地摇了摇头。

    虽然那姑娘的回答并不是秦敢所想要的,但是他的脸上仍然浮起了浅浅的但却满足的笑意,因为他看到那姑娘巧的鼻子不经意地吸了一下,牵动着整个面部绽放成一朵娇艳的……呃,芙蓉,对,就是芙蓉,那是秦敢最喜欢的花儿,他以前常常用来形容申屠燕的脸……

    啊,燕子,实在不好意思了,我现在要用那人世间最美丽的花儿来形容另一个女孩子姣美的脸咯……啊,别生气,千万别生气,谁让她跟我当初第一次遇到的你一样,也穿一身运动服也扎着一条长长的马尾巴呢?

    “哎呀,”秦敢不好意思地使劲咧开了嘴:“看着这幅地图,我还以为你跟一样去宜陵呢。”

    “是去宜陵大草原吗?”那姑娘脸上美丽的芙蓉花继续曼妙地盛开着:“我们半年前刚刚去过,那时候正是盛夏时候……哦,天气预报好像说再过几天可能会下雪,所以,相信你一定会看到一个别样的茫茫雪野!”

    一句话说得秦敢心思马上又活动起来,情不自禁地开始想像那一大片无垠的白色世界是何等的壮阔和辽远,刚才心中隐隐约约升腾着的不能和这个运动服长马尾姑娘一路同行的失落顿时一扫而光。

    “你以前去过吗?”见秦敢没有马上回应自己,那姑娘又接着问道。

    “正是没有去过呢,”秦敢被那姑娘的问话从想像之中拉回到眼前,赶紧点着脑袋应道:“所以,看见你的车子后窗上这幅地图,特地过来打听一下路线。啊,不好意思,我车子上的导航坏了,用不了啦。”

    “噢,不用担心!”那姑娘连忙安慰秦敢道:“沿着这条高速一路再向前开七百五十公里的样子,看到路旁边‘大草原’的指示牌,然后从前面一个出口下去,再顺着省道开六十公里,就k啦!”

    说着说着,那姑娘不禁伸出纤纤素手,朝着秦敢做了一个大大的“vir”,是祝愿,也是鼓励。

    秦敢感激地笑了笑,准备再说几句什么的时候,一个个子高高的大伙子出现在那姑娘身边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想来是那姑娘的男朋友或者老公。

    秦敢没有再说话,冲着那伙子和那姑娘轻轻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车子旁边。

    拉开车门的时候,不经意地扭头一看,只见那大伙子仍然轻轻地揽着那姑娘,两个人脸上都荡漾着满满的甜蜜和幸福。

    “呵呵……”秦敢重又扭回头,幽幽地涩涩笑了笑,跨进了驾驶室。

    哎,但愿这次旅行回去之后,老婆能够真正谅解自己,那个时候,他也可以像那个大伙子一样,轻轻地揽着申屠燕柔软的肩膀了……

    又一抬眼,目光定在了内后视镜上。

    镜子里,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秦敢,曾经光洁的额头上面,已然有了好几道触目惊心的岁月刻痕。

    “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秦敢仿佛第一次看到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自己,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是第一次开始认真地审视着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自己。

    对着内后视镜审视了自己好一番,忽然之间,像是被座椅弹了起来似地,秦敢“剡”地一下抬起屁股,又一把拉开车门,冲下了车子,又冲到了车子后面。瞥了一眼车后窗上的进藏路线图,心里轻轻地自嘲地“哼”了一声,打开了后备箱,在一堆今天大清早时候胡乱扔成一堆的行李当中找出了一个淡粉色盥洗袋,扯开拉链,取出了正和牙刷牙膏们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起的电动剃须刀。

    回到驾驶室里,对着内后视镜,听着一通“滋啦滋啦”的电机运转声音,秦敢的下巴终于收拾得干干净净。

    打开操作台上的储物柜,找出一张湿巾,仔仔细细地在脸上擦拭了好几遍之后,看着镜子里重又变得清爽利落的自己,秦敢心中一阵欣喜,马上又不禁想,如果前天陪老妈去逛街之前也把脸上修饰一下,恐怕也不至于挨了老妈一顿训话……

    哎,老妈……老妈这个时候应该看到自己昨天晚上发的那条微信消息了吧?怎么到现在还不回复过来呢?哎,看来,她还在生气呢……嗯,都是自己这个当儿子的不好,惹得老太婆生气了……嗯,从大草原上回来之后,老妈也一定会跟燕子一样,会完全原谅自己了……

    努力吧,加油吧,秦敢!

    伸手使劲地在额头上抹了两下试图消灭那几道皱纹,意识到自己的徒劳之后,自顾自地尬笑了两下,将手搭到方向盘上,又不自觉地扭头向左边看了看,刚才还被那姑娘倚着的那辆白色越野车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走了。

    “嗨嗨!”秦敢在心里笑了一下,心想,也不知道刚才自己的那副刺猬般的“尊容”有没有吓到人家姑娘了。

    忽地,一种后怕的感觉在秦敢的心头涌起——如果,当初第一次见到申屠燕的时候,是刚才那样一副胡子拉碴的样子,肯定是非把申屠燕吓着不可。

    哎,其实,当初,秦敢第一次出现在申屠燕眼前的时候,也跟刚才那个轻轻揽着那姑娘肩膀的伙子一样清爽俊朗哟……

    秦敢第一次见到申屠燕的时候,还在跟别人一起合伙开电脑培训班。那是一个早春的下午,那天,他是去买他的第一辆车。一进启欧4s店,他就遇到了跟其他销售顾问不一样的申屠燕——因为别的销售顾问都是一身笔挺的职业西装,而独独她是一身紫色运动服,甚至她的鼻尖上还沁着微微的汗珠。

    后来,陷入爱河之中,谈到两个人的第一次相见,申屠燕才告诉秦敢,其实,那天本是她休息的日子,但是一个事先约好了过几天才会过来的客户突然打电话给她说一会儿就过来。于是,正在旁边一个羽毛球场打球的申屠燕匆匆忙忙地赶到了4s店,她刚刚站在4s店喘匀了气息,秦敢就赶了过来。看看其他几个销售顾问都在忙着接待别的顾客,申屠燕便先跟秦敢招呼起来……而那个打电话让申屠燕慌里慌张地赶到4s的客户却一直没有来,直到4s店快下班的时候才打电话过来抱歉地跟申屠燕说来不了了……哎,现在想想,秦敢真得要满心感激那个他至今未曾谋面的家伙,仿佛那个家伙在那个下午就是上天特地安排过来为秦敢跟申屠燕牵线搭桥作红媒。

    再后来,秦敢买下了一辆启欧v1轿车……再再后来,去提车的时候,秦敢就已经跟申屠燕一来二往眉来眼去了,并且还终于心里和身体一样都变得非常诚实……再再再后来……再再再再后来……秦敢开着那辆轿车带着申屠燕从细雨江南一路闯荡到秋风塞上,还在毛乌素沙漠里渡过了难以忘却的充满惊险刺激更充满激情的几个日夜……

    秦敢想不下去了……哎,那个时候的自己,真得是好勇敢甚至有些莽撞,居然开着一辆底盘那么低的城市道路用车在沙漠里坑坑洼洼的野路上一路颠簸!

    正是那一次勇敢加莽撞的长途旅行,秦敢完完全全地征服了申屠燕,刚一从北方回来,还带着满身的沙土,两个人就去了民政局……

    结婚之后不久,秦敢就退出了那个电脑培训班的股份进入到鲲鹏装饰公司,在那以后,他的人生就彻底进入了长年累月的忙碌模式。尤其是,听从了某位“房地产专家”的建议买了第二套房子以至于背上子沉重的房贷,而儿子雨又出生了……前所未有的重担一下子突然落到了秦敢的肩头。从此,秦敢便再也没有了长途旅行的激情,而且在申屠燕的一次次抱怨之下也几乎无动于衷——每天都那么劳累那么疲惫,哪里还有什么奔向远方的兴致呢?

    三年前,那辆启欧v1终于再也跑不动了,早已离开4s店到她表姐的塑身中心上班的申屠燕作主替秦敢订下了现在的这辆启欧猛虎5越野车。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现在,这辆从来没有尝过越野滋味的猛虎终于才有了这次到荒郊野外一展雄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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