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她谈谈。”靛心里不安。要是阿裘逼着她加入她们？
靛摇摇头。
她才不答应。
靛去阿裘屋里，没找到人；吃晚饭时也没找到人。
靛以为阿裘在逼她，逼她晚上去后院。
但没到晚上，阿裘便不请自来，还带了块帕子。
“送你的。”阿裘说。
靛拿着帕子反复看。
“你送我这干嘛？”
“我绣的，很丑吗？”
那倒不是。但阿裘送她帕子有何用意。
靛怕帕子上有脏东西。把帕子递回阿裘手里。
“你怕我害你？”阿裘问。
“没有。”
靛说着没有，态度却很决绝。她收起手，就是阿裘再要给帕子，她也不接了。
“靛，”阿裘气得站起来，“我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
“你表面说知道，其实心里防着我。你当我傻，看不出吗？”
靛不语。
这阿裘也真有意思。她不过说了三言两语，情绪激动了些。自己怎会如此轻易信了她。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信我？”
“刚才你都看见了。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威胁我，我姑且可以理解。但你要帮我，你让我怎么相信？”
“那我就和你一起上贼船。”
靛一愣，没想到阿裘对自己如此执着，还如此之傻。
她想着这也许是个好机会。
自己一心想要阿合马彻底厌恶引住，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要是阿裘可以帮助自己，那便事半功倍。
“我要你同我一起告了引住。”靛说。
“告了引住？”
靛把计划和阿裘说了。
这回轮到阿裘愣了。
她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是我们强迫她的。”
“所以呢？阿合马又不知情。”
阿裘在正义和靛间摇摆。她举棋不定，看着靛，情绪复杂。
“可是…”阿裘想劝靛放弃想法。
靛觉得好笑。说什么要和自己一条心，她给了机会，阿裘却退缩了。
靛没感觉到阿裘的诚心。
“你若不肯，那就罢了。”
“这事不单影响到引住。”阿裘强调。
“我知道，我也不过是个普通朋友，没资格为难你。不对，我们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靛用言语相逼。
靛想走了，她也玩一手欲情故纵。
阿裘以为靛走了便不会再搭理自己。一下走上去，拦住靛。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不会和乌恩奇了断。”靛先发制人。
“以后你得让我跟着你。”
“就这个？”
“就这个。”
“我还是会找乌恩奇。”
“我就在门口守你。”
靛觉得怪不自在。但阿裘自己想找虐，谁拦得住呢？
“那你就跟着。”靛对阿裘皮笑肉不笑。
阿裘觉得委屈。答应靛就意味着把朋友全部出卖。以后在府中，自己再无立身之地，只能抓住靛了。
阿裘咬咬牙，孤注一掷。
靛对阿裘笑笑，走了。
回到屋里，乌恩奇已经走了，桌上有乌恩裘留下的信件。
乌恩裘写的汉字歪歪扭扭，像是为了靛现学的。
靛莫名觉得心头一暖。
乌恩裘说他先走了，怕隔墙有耳。明天他会再来。
靛把信件放在胸口。
明明是张简单的信纸，靛却觉得比手炉还暖和。
可这暖归暖，终究还是留不得。
靛烧了信。
她怕以后都不能和乌恩奇在府中私会了。
这次是被阿裘撞见了，下次呢？如果是阿合马，后果不堪设想。
以后得换个法子。靛告诉自己。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必须在阿裘反悔之前，把引住这块心病干掉。
靛去婆婆那儿拿了些糖水、蜜饯，放在篮子里，却不盖盖子。
最近阿合马每天睡前都会来看她。
靛等时间差不多了，开始装模作样地出门。“碰巧”在院外遇见阿合马。
“你去哪儿？”阿合马问。
“我…”靛假装三缄其口。
阿合马一把拿过篮子，看见篮子里的食物。
“送给谁？”
“引住。”靛说得很声。
“谁？”阿合马没听清。
靛一下跪下。“我不该给引住送吃的，她是个罪人，大人赏罚分明，责罚有度，靛不该质疑。
我就是，我就是想…纵使引住千错万错，可如今她疯了。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不该为清醒时的错误受责罚。
我看她如今如此可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想给她送些吃食。是靛错了。”
阿合马拿勺子在糖水里搅了搅。
他也不傻。
引住杀了青。靛会既往不咎？
“大人是怕我害死引住？”靛问。
她二话不说，喝了口糖水，又吃了口蜜饯，以证无毒。
“你多虑了，快起来。”阿合马说，“你要想送，我陪你一起。”
靛满口答应，心中暗喜。
她早就让阿裘铺好了路。
靛和阿合马去了后院，引住的屋子。今天引住那儿格外热闹。阿裘一早放出信息，说阿合马今天去了靛屋里，不会再找引住。
还怂恿姑娘们玩起新把戏。她们放开引住，肆意玩弄起她。
引住被喂了奇怪的药，脑子昏昏的，乍看之下，只觉意乱情迷。
阿合马带着一众下人和靛推门而入，看见这场景，表情那叫一个难看。还得强装镇定。
屋里的女人们看见阿合马都傻了眼。她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只有引住还后知后觉。她迷糊中看见阿合马，迷糊中向阿合马爬去，抱住阿合马的腿。
阿合马只感觉得脏。
引住爬不上忽必烈的床就来找自己，被自己弃了，就另寻“新欢”。
阿合马感到自己被鄙视了，或许自己也是引住无奈下的选择。
他一脚将引住踹开。
引住还想抱上去。但她被喂了哑药，一时发不出声。她想叫阿合马救她，而阿合马却以为她还没爽够，要拉自己一同玩耍。
“抓起来。”阿合马命令。
他把这些女人们全抓了，让婆婆第二天卖去妓院，满足她们的“心愿”。
至于引住，阿合马狠狠看了她一眼。
阿合马还是让她住在这房子里，但他再也不会来看她。
只要想到引住，阿合马就觉得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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