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村外的柳树林这地方我知道,这片柳树林依河而生,南河的流过滋养着这片柳树林,这片林子方圆大在四五里左右,除了附近的村民用来放牧,几乎是没有什么人到里边去。
这个张万全说他晚上路过那里,柳树林子里灯火通明,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我是不是质疑?张万全还在继续他的讲述。张万全说,我又不是傻子,这片柳树林子我也很熟悉,前两天我路过这里还是柳树一片,怎么会突然间就变得灯火通明热闹起来?不可能的嘛!只是抵挡不过六麻子的热情,被他生拖硬拽的拉了进去,这一进去我就傻眼了!
好吗!那些粗大的柳树上悬着各种灯,柳树下面被清理成了平地,相距不远就摆着各种台子,推牌九,打麻将,掷色子的,一伙一伙的围着很多人,有的亲身参与,有的看热闹,中间还夹杂了一些流动贩,卖水果卖汤面,还有卖饺子馄钝的,热热闹闹好大一个赌局。
我心里头纳闷,这柳树林里面什么时候开了一个赌局呢?十赌九输,这场面还是少参与的好!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我转回头想问问六麻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回头六麻子不知到去哪去了?我再瞧瞧四周的一些人,多少都有些眼熟,偏偏我就叫不上名字来,真正是奇也怪哉!这么大的赌局政府会没人管?
不管怎么说,我决定先离开这里,我正要转身走开,这时候一个头很大的老头拦住了我,老头呲着大板牙说:“这不是老张家全子吗?你来得正好,我们几个要骗三张,偏巧三缺一,你来搭把手吧!”我挺疑惑的看看老头,我就问他:“老爷子你认识我,我怎么对你没有印象呢?”
那老头笑嘻嘻的说:“你个臭子,连我都不认识了!也难怪,我这么多年都没回双峰村,一直住在太平村我姑娘家了,嗨!咱甭说这么多废话,救场如救火你抓紧跟我来吧!”说着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就走,我连连推辞说:“老爷子我不会玩骗三张,您别拉着我呀!去了我也玩不了!”
老头绷起脸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墨迹的脾气,一个骗三张有什么不会玩的?玩法就跟诈金花差不多少,再说了咱们也没多大输赢,你就是帮着搭个场子,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子汉!”我心里不想玩儿,还是在嘴上推辞,只是不知怎么?不要玩这话说出口就变成我来了!
迷迷糊糊的跟他走到了一个台子前,台子边上坐着两个老头,要说这两个老头更出奇,一个瘦瘦的老头脑门上粘着三粒色子,另一个特大号的胖老头脑袋上粘了三张麻将中发白。我愣眉愣眼的看着有点发傻,头很大的老头一下把我按到一张椅子上,嘴上还训斥我:“你个傻子,怎么直愣愣的看着人,张老三是怎么教育的你,实在是没礼貌!”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时候我才发现头很大的老头脑瓜门儿上也粘着东西,上面粘了一张扑克牌的大王。粘着大王的老头坐定了之后说:“全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赌中豪侠中发白,这位老人家是色子圣手豹子王,我那就是三张定天下的扑克王,我们三老游戏人间,大家尊称我们赌中三仙。”
我看着这三个怪模怪样的老头,心里忍不住的好笑,也就忘了给他们行礼问好。色子圣手那个瘦老头看我丝毫没有行礼致敬的意思,就有点不高兴,他皱着眉头斜了我一眼说道:“我说扑克王,你这又是刮哪门子阴风,烧什么邪火呀?好死不死,你弄这么个憨货来跟我们坐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一听这话茬,人家这是没瞧上我呀!很好很好!我正好不想跟这三个怪物打交道,有个人发一句话我立马滚蛋。那个扑克王一笑:“我说豹子王,时代不同了!你不能指望现在的年轻人都像过去似的,一听到你的大名就浑身哆嗦的找不着北了!我敢打赌说,这子以前压根儿就没听过咱们哥仨的大名,你也就不用指望人家多尊重你了!至于说弄他过来干什么,咱们骗三张啊!整个赌局我都看过了,最顺眼的就是这子,不跟他玩儿跟谁玩儿啊!”
那个叫中发白的胖老头,态度很和善,他笑眯眯的说:“就是他了,我瞧着他也挺有赌运的,咱们哥仨玩儿遍了天下老是赢也没意思,要玩儿就得找两个赌运高的玩,只有这样才能显出咱们的能耐不是?”豹子王说:“此屁有理,那咱们就动手吧!再等一会可就天亮了!”
一说到玩儿,这三个老头立时两眼放亮,利索非常,胖老头一抖手拿出一盒儿新的扑克牌,动作快的让我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老头就把扑克牌打开发牌了,问都没人问我人家就发完牌了,我哪里会玩这个,只是胡乱的叫牌,只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是赌神附身,无论我怎么弄都是赢。
原本我只是想陪三个老头消遣一下,没想到第一把牌赢了之后,三个老头就给钱了,他们不给钱还好点!这一给钱可就把我吓着了,这一把输赢下来,三个老头就输了我0万人民币,看着那一扎一扎的钱,我的手都直哆嗦,不是因为赢了钱兴奋,而是觉得一把牌就这么大的输赢,要是跟这三个老头玩半宿,要是玩输了,别说我的房子财产,恐怕是内裤也保不住啊!
我把桌上的钱往前一推说:“三位老人家,你们玩儿的太大了!子我承受不起,这一把输赢不算了!子我不玩儿了!”三个老头一起怪笑起来,笑够了,那个瘦老头儿豹子王说:“不玩儿也可以,把你的命留下就行了!”
我当时一听就火了,这算什么意思,愿赌服输的道理我懂,就是没听说不跟你赌还不行的!我刚要跳起来翻脸,两个黑大汉就走了过来,两只手往我的肩膀上一搭,我就站不起来了!
扑克王笑眯眯的说:“全子,豹子王说的可不是假的,你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们继续玩儿,输赢的后果自己承担,另一个就是把命留下,我们哥仨身边儿正缺一个执役的厮,两条路你自己选吧!”我挺了挺身子想挣扎起来,不但没站起来反倒被那两个黑衣大汉摁的更紧了。
逃生无望,这三个怪老头又死死地盯着我,我把心一横,玩儿就玩儿吧!我同意继续玩之后,三个老头眉花眼笑显得十分高兴,那两个黑衣大汉也站到一边儿去了。要不说人这个好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扑克牌局再开我是大杀四方,一把接一把的赢就没输过一局,我的内裤是彻底保住了,那三个老头就惨了,最后那个豹子王一点筹码都没了,他弄出一根黑乎乎的针压上了,还不要脸的吹牛说他这根针是什么天下至宝,结果他还是输了。
也是挺奇怪的,玩了好长时间,我基本没记住自己是怎么打牌的,到了后来就更迷糊,我就记得我赢了,然后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我揉揉眼睛爬起来,四周看了一下,我就哆嗦的不成个了,我万分惊讶恐惧的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大片柳树林子里,我身边儿还堆放着好多好多冥币和纸人纸马,都是一些死人才用的东西。
我当时就吓堆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撒开腿我就跑,敢情我昨天晚上跟鬼赌了半宿,还d赌赢了!直到跑出林子见到了人我才安下心来,回到家里又被迫跟我老娘吵了一顿,被老太太一顿臭骂,说我这个当爹的没正六,半宿半夜的不回家。
我又不敢跟老太太说昨天晚上的事,只好把一肚子委屈和惊吓憋在肚子里,不知道是被吓到了,凡是招了邪祟,没到晚上我就病倒了,一直高烧了三天我才好起来。有了这次教训,我知道最近自己时运低,这一段时间都晚出早归,轻易都不敢出去走夜路了!
我插了一句说:“这不挺好的吗?知道自己时运低,那就得给少干点儿玄乎事儿,趋吉避凶,过上一段日子不就没事儿了!”
张万全说:“原本我也以为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三天前的晚上九点多,我看完了电视正准备去睡觉,就听到外面似乎是有人叫我,我打开房门出去一看,那个叫做扑克王的老头正站在我家院里,扑克王笑嘻嘻的说:“全子,前两天儿那局玩儿的挺过瘾,这两天儿我们老哥几个又凑了点本钱,准备今天晚上跟你再来一局。”我想都没想怪叫了一声:“鬼啊!”伸手就想关上房门,那老头不知怎么的用手一招,我就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胖墩儿问我:“鸦哥,这赌钱还能强迫的吗?”我笑了笑:“赌不赌钱一般的时候不会强迫,不过有一种例外,那就是上一次赢钱的主家轻易的不能拒绝上一次的输家,要不然这个朋友也就算做到头了!如果要是输家就无所谓了,想翻本的就接着赌,愿赌服输不想玩儿了也没人强迫你。不过这些都是指的那些经常出去赌博的家伙,如果从来不玩儿那就另当别论,至于这位张万全老哥那就是特例中的特例了,跟鬼玩扑克也算得上是独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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