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父皇,据谍者传回的消息,廖渊已经开始行动了。”夏侯轻衣站在堂下禀报着近日i收到的消息。“嗯,墨离那边什么情况?”相比于廖渊这种杂碎,夏侯洛玄更想知道墨离的情况,只有他那样的人才配分去自己的一丝关注。
“回父皇,疆北王墨离已经得到了消息,目前尚未有异动。”
“哼!一帮乱臣贼子,朕看他怕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行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疆北,绝对不能有一丝松懈,至于廖渊,朕自有分寸。”
“是。”
“对了,过段日子朕就会为你和林家小子选日子完婚,你好好准备准备。”
“好。”
元正三年。长安王廖渊自南疆发兵直指京城。廖渊是大衍朝唯一的异姓王,疆北王墨离不算,他并没有经过朝廷册封而是自立为王。廖渊本是南疆一个势力庞大的氏族族长,归顺朝廷后屡
建奇功被朝廷特旨厚封为“长安王”,希望他在封地保卫边疆长治久安。
但是啊,人在尝到权力的滋味后,总是会忍不住地渴望更大权力,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几个或大或小的野心。厌恶了安逸的生活,廖渊经常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年轻时候征战沙场的豪情壮志,而且现在的自己依旧身强体壮,为何要甘心蜗居在这常年与毒虫鸟兽相伴的小小的南疆。
廖渊被封为“长安王”的时候亲自到过陵阳城谢恩,那里的热闹、繁华,一度深深震撼了他,那里才是一个王者该生活的地方,那里才是他,廖渊最后的归属之地。
夏侯洛玄一直不怎么看得上廖渊,觉得他是个南疆蛮子,上不了台面。廖渊虽然拥有自己的军队,但那都是些乡野村夫组成的杂牌军和自己这些受过正规训练的王师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但是这次廖渊却很出人意料,他的大军一开始就势如破竹,加上有木蛊族的人在后面帮忙,下蛊、放毒层出不穷。很快就攻下了好几座城,直到廖渊连克十城,夏侯洛玄这才真正慌了。
刚刚传i军报,廖渊现已经攻克了州,如果再让他拿下了大衍朝的重要关隘青台(地名),到那时廖渊就会如入无人之境般的直逼陵阳城。朝廷连派了两名大将带兵前往,不想都折在了战场上,现在士兵和大臣们都人心惶惶,唯恐下一秒廖渊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要了他们的命。
“啪……”
“一群废物,朕养你们何用?”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夏侯洛玄气得将军报摔在了地上。
“传旨,召十四皇子立刻回京。”
十四皇子名为夏侯熺,生母是已逝皇妃周慎芸,太医院令周围之女。夏侯熺精于武事,十三岁便请旨上了战场,凭着一身武艺和指挥才能一路从士兵坐到了大将军的位子,现如今奉旨掌管
东海二十万军队。公子,皇帝诏了十四皇子回京。”江枫将属下传i的消息告诉了池修。
“嗯,意料之中,众多皇子之中也就是这个十四还堪大用,其余的跟个软骨虾似的,别说是上战场了,跑两步都带喘的。这大衍朝要是在这么下去迟早要完。”
“是。”江枫不敢反驳,但据他了解众皇子也没有像他说的那么不堪,虽说不像十四皇子那样武艺精湛但也还过得去,能文能武的。
“我的密函送出去了吗?”
“嗯,已经送到了夏侯洛玄的手中,估计他看见了又得气得不轻。只是这战事我们真的不管了吗?毕竟这边真要是乱起i少不得会有人浑水摸鱼,到时候我们那里可能也不好处理,而且这
么明目张胆的暴露身份真的好吗?”今日池修写了封书信给夏侯洛玄,以墨离的名义告诉夏侯洛玄疆北愿意出兵帮助朝廷平叛,条件是为十五年前的徐氏谋逆一案平反。
“夏侯熺回i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解决掉廖渊这种杂鱼他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至于给夏侯洛玄的信,它可以让我们光明正大的撒手不管,毕竟疆北明面上仍旧属于大衍管辖,皇帝都没有
诏令,我们就没有出兵的必要,另外还可以顺便告诉他,我回i了。”十五年i带着面具生活的日子真是受够了。
“但是,要是夏侯洛玄答应了这个条件呢?”江枫还是不放心,要是夏侯洛玄答应为徐家平反让疆北的军队帮他平叛,事后又反悔怎么办?
“他不会,近些日子i我们在陵阳闹出的事再加上那封信,他不难猜出墨离就是徐涂,当年的案子是他在背后一手推动的,如今就更不可能亲自出i为此事平反,这不仅是打了他和皇室的
脸面,更会让天下人对他不耻。一个如此看重皇位、贪慕权势的人怎会做这样的事。在这种时候,即使是陵阳现在已经陷落了他也不会允许我的军队进入中原,在他的心里我可比廖渊可怕得多,更何况还有十四皇子夏侯熺给他做后盾,他是不会理睬我们的。”
“这十四皇子也是倒霉碰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爹。”江枫顺嘴多说了一句。
“各人有各人的命,不是吗?他要是能真正走出他那个父皇的控制或许会有不同的感悟吧!好了,不管了,吩咐下去做好准备。”
“那我们是要走了吗?”
“嗯,下去安排吧,二姐送走了吗?”
“嗯,二小姐和明少爷已经秘密送出城了。”现在知道徐家还有人活着而且还是那个自己最忌惮的人,夏侯洛玄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徐静慧扣在手里。
正如池修所说,夏侯洛玄在看完信后立即下令捉拿徐静慧,同时还宣召了夏侯轻衣和褚恒进宫。
“臣,轻衣,褚恒参见陛下。”
“哼。”夏侯洛玄呵斥一声将手中的密函扔给了两人。两个人看后也是很震惊,特别是夏侯轻衣,打死她都想不到墨离居然会是徐家的遗孤,而且还能在她的重重监视之下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了陵阳。“看看你们办的事,没用的废物。”
“夏侯轻衣,朕将大衍朝的谍报部门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办事的?你一直盯着疆北怎么就什么都没查出i?”
“是轻衣无能,派到疆北的谍者主要任务是监察疆北的军队,并未想过墨离的身世会有什么不妥,是轻衣疏忽了。”
“狡辩,派出去那么多人连个人都守不住,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看看这封信,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朕,他墨离就是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明晃晃的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在这守卫严密的皇城进
进出出吗?你们还要这样给朕丢脸丢到什么时候!”
“皇上恕罪,是臣等无能。”
“你们是很无能,夏侯轻衣,朕将大衍最好的情报机构交给了你,可你连人家墨离的行踪都掌握不了,朕花费那么多在你们身上是让你们吃闲饭的吗?”
“是儿臣无能,还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夏侯轻衣跪着请求道。
“滚下去,好好管好你的人,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发生,你还这样后知后觉的,你就不用再i见朕了。”
“是。”夏侯轻衣恭敬的跪了安退了出去。
“还有你褚恒,朕一直这么看中你,几次破格提拔你,你可倒好,叫你查个‘安乐香’的案子,到现在还是没有进展,唯一的嫌疑人言卓关进了大牢还让人给劫走了,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陵阳城里大臣接连被杀的案子你也没查出个什么i,现在凶手还直接将事情经过详情亲自放在了朕的案头上。你说,朕养你们到底有何用!”
“是臣无能,还请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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