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远说着回头对着杜心武道：“我说哥们，瞧你这架势不会是认真的吧。不是我泼你冷水啊，咱们公司这债根本就特么不可能追的回来哦，过去也是自讨没趣，运气不好的话有可能还会挨顿揍。”
杜心武不语，眼睛紧盯着他抓在手中的牌，稍瞬借口吃午饭，先行一步自行离开。
林新远终究是在工作期间，忙起身跟了上去笑道：“你就听我的准没错，左右都是被开除。不如趁着这几天好好放松一下，还能混点工资。”
言语间，两人找了家简单餐厅。
下午，林新远因杜心武的较真的姿态，不好在待在茶馆继续耗着。略带抱怨的跟杜心武一块在刘汉三的物流公司门前盯梢。
天气异常燥热，便是呆着不动，也如置身蒸笼一般。
林新远等的有点不耐烦，上公司门口稍稍打听了一下，回来之时边走边摇头叹道：“走吧，走吧。人家今天压根就没来公司。”
杜心武顺手到边上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丢给他一瓶问道：“你不是说他喜欢去天上人间kv么，天也快黑了，等会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追债外勤专员工作并没有时间限制，晚上也可以不用回公司报道。
这规矩还是叶寒烟自己给定的，即是不怕员工消极混日子，因为在规定时间内一笔债追不到的话，届时工资就会有所调整，甚至开除。况且，追回的债务也有提成。
杜心武从林新远嘴里知道，有那么一个前辈，月工资最高时候可以破了三万。
所以除非真的是追不到的债，否则没人会如林新远一般，天天在任务期混日子打牌。
林新远被杜心武这种认真主动的工作态度弄的郁闷不堪。
但两人既然是搭档，他总不好自己一个人回家睡觉。
无奈下，只好拦公交，跟杜心武一起赶往天上人间kv。
杜心武跟林新远一天接触下来，倒也是起了些好感。
这个人心思很细，看得出来，也属于比较讲义气的那种类型。
否则，杜心武这样一个新人，这么掌控工作主导。换大多数人，早就恼了。
……
天上人间kv，共八层的统一建筑，占地面积大约六千多平米。
距离极远便能看到楼身上到处闪烁着的走马灯，天上人间四个字若隐若现，星星点点，金碧辉煌，气势自是不俗。
一到门口是一个极大的停车场，这会天才刚刚黑，停车场已然已经停了五六十辆车，宝马奔驰等车标在其中也毫不显眼，有几辆比较敞篷超跑，看上去十分的张扬。
杜心武跟林新远步行而来，在天上人间停车场外的门口一侧盯梢守候。
才刚刚上夜班，属昼夜交替的时间段。许许多多穿着光鲜，相貌青春靓丽的女孩挎着各种名牌包姿态妖娆，或往外走，或往里走。
繁花渐欲迷人眼，林新远的眼睛此刻就紧紧锁定住那些女人，若有毫光。
“心武，这些都是天上人间里面的包厢公主。瞧那双腿，渍渍渍，真他娘的长啊……”
不到一些地方，永远都体会不到另外一种人生。
杜心武在部队之时，训练，出任务两点一线。在厦港之时，上班，回家，两点一线。
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或是关注过，别人的生活该是如何如何？
而这里，让他一颗静如止水的心脏，此刻波澜无端而起。
豪车，美女，挥金如土。
“那个，那个！”
杜心武脑中正念头纷杂，听到林新远如发现新大陆般嚷嚷起来。
他顺着所指方向看去，就见到一个身着黑色包臀裙，身高约在一米七以上的女人刚在路边停车下来。
车子标志是奔驰，跑车样式。
当然，吸引人的并不是车子，而是女人。
第一眼，杜心武就注意到了她双白的匪夷所思的腿，匀称，笔直。已经隔了几十米，依然还能感受到女人魅力所产生的视觉冲击。
手里的挎包样式好像路易·威登，相貌清纯与妩媚糅合，上围丰满裂衣欲出。
随着脚步逐步移动，像是自带光彩一般，牢牢将现场所有男性的视线吸引到她的身上。
路过杜心武跟林新远之时，女人侧目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就当成了空气一般。
而自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让人嗅之难眠的芳香味道，却仍旧残存。
林新远道：“卧槽，这娘们可是真特么极品。老子要是有钱，一定不惜代价也得上她一次。”
杜心武同样惊讶这个女人的姿容与气质，但毕竟经常见到孔若凡姐妹，抵抗力高了许多。
听林新远话里有话，不禁问道：“她也是天上人间的工作人员？”
“嗯，天上人间的台柱子柳如烟，听说从不出台，喝酒也只喝价位在两千元以上的……麻痹的，这辈子要是能和她一块喝顿酒再睡一觉，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啊。”
柳如烟？
杜心武念了下这个名字，而后就抛在脑后。
毕竟来这里是工作，而不是为了看女人。
这点，杜心武在心里还是能掂量的清楚。
四顾看了眼对着林新远问道：“你说刘汉三今天会不会来？”
林新远哼哼两声道：“肯定来。”
“是有什么依据吗？”
“刘汉三见到柳如烟就跟饿狗见到shi一样，逢柳如烟上班，他肯定到。”
“草他大爷，不知道柳如烟有没有被刘汉三弄上床……”
果然，他话音刚刚落下不久，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从远处行驶而来，进入了停车场。
司机下车把车门一拉开，一个穿着花色恤，肥胖七分裤，手腕戴着一串如鸽蛋一般大念珠的男人先走了下来，身后陆续还跟着两名穿着正式的年轻人，像是手下。
杜心武没见过刘汉三，但从林新远的反应来看，那个戴着鸽蛋念珠的男人显然就是。
对这样一个传闻已久的人物，他自然不免要多打量了几眼。
四十来岁左右年龄，稀稀疏疏的头发有点秃顶，体型肥胖，脸盘方正而大。
整个看上去就是一混社会的头子。
百人百相，这个刘汉三去演电影反派，估计都用不着化妆师。
杜心武当即就想跟着过去把人给拦下来，但被林新远给死死拽住了：“我说你胆子到底有多大呀，他这会正要去消费，你过去岂不是扫他心情。等等，等他玩好，喝足，咱们再说钱的事情吧。”
“那得多久？”
“欠债的是大爷，要债的是孙子，这话你没听说过吗？等呗！左右哥们光棍一条，今儿就认真工作一次。”
杜心武掏出手机看了看，才刚好晚上八点，估计这一等又得是四五个时。
电话恰好响了起来，杜心武忙走到一旁接起，是孔祥熙打来的。
估计是孔若凡想离婚的事情被龚心如捅到了孔祥熙那里。
对这个岳父，杜心武是发自肺腑的尊重。
大气之中不乏精明，看人眼光也是堪称毒辣老到。
他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跟岳父一起陪客户喝酒，第一次见面，孔祥熙便从许许多多细微之处判断出了对方的性格以及爱好。
以至于聊天之时，杜心武就像听了一场课，关于人际交往的大课。
当然，更重要的是孔祥熙对他极好。
是那种真正毫不作伪、不掺假的友善，每次只要有孔祥熙在，饭桌上只要稍有言辞针对杜心武，他必然开口帮杜心武说话。跟孔若凡闹矛盾，孔祥熙也从来都是把孔若凡训斥的眼泪闪烁，丝毫不予情面，不问是与非，不论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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