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芷顿了一顿,不再说话。
“我不是要刁难你什么,更不是相从你嘴里挖出来什么。见你这样防备的样子,我也该明白你们确实有些猫腻。但我这回是来传话的,牢里的福榕嬷嬷有些未完的话要说。托我来和你说一声,她说她撑不住了,请你去见见她,去看她最后一眼。”
福芷仍不说话,窦柏只能补充着:“你虽然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我可以和你说,每日二十鞭的鞭刑不是常人能受的,伤口一日日绽开,在次日刚结上血痂,又被打开来。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多少好地方了。若你不去,这确实就是天人永隔了。”
福芷愣神着,不做言语。
窦蔻看了眼窦柏,窦柏也说不出话了。
“若福芷嬷嬷无话可说,还请福芷嬷嬷回去想想吧。”
窦蔻装作要赶走她的样子,果然福芷还是心软的。她重重的跪了下去,“大公子,还请您宽宏大量,带老奴去见见姐姐吧。求求您了。”
窦柏轻轻叹了一口气,“福芷嬷嬷,起来吧。都是造化弄人,今日的果,都是因为有从前的因。”
福芷已是泣不成声。
一阵风起,轻轻吹来了一笑春的掩着的窗门。
“怎么不关上窗?”卫靖尧头也没有抬起。
“是窦家四姐开了忘扣上了吧。”糊涂回答着,走向了窗户,重新将窗户扣上了。
七宫坐在榻上看卫靖尧收拾着东西,轻笑出声:“难得见你动一回气。”
七宫这一句话倒是把糊涂给说糊涂了,糊涂看着卫靖尧的脸,仍旧是那样的漠然,哪里看的出来动气的样子。“王爷?是什么地方不满意?”
卫靖尧低头摞起一堆书,“这堆书也拿回去,不用再拿新的来了。”
糊涂应着抱起了那堆书,给七宫使着眼色。
七宫会意,腾出一只握着茶杯的手让他快出去。
一时房间内就剩下了两个人。
“王爷不打算说说是何事让王爷动了气?”
“七宫。”卫靖尧抬起头问着:“我从前不在意那些外头传我的,或者咱们散播出去的那些谣传是怎么抹黑我的,但如今我想知道到底外头是怎么说我这个人的。”
七宫把掌心贴在茶杯上说着:“王爷是因为被糟践的名声而动了气?那可就不值得生这一场气了。”
卫靖尧摇了摇头,双手撑在桌子上说着:“大抵有所得必有所失。”
七宫见他不解释,明白他是不想多说故不再问。
卫靖尧却拿出了那张和离书来,放在了桌上。
“我本不在意这门亲事,可不知为何渐渐觉得和这样一个有意思的姑娘在一块也不错,日子过的快些不再那么枯燥,成日绕着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我觉得太累了,七宫。我刚起了一些兴头,但如今看来,似乎我成了这姑娘看不上的人了。”
七宫走下茶榻,拿起那张和离书看着,心里一下都明白了。“王爷说觉得和她在一块觉得时间过得快,那王爷可曾表达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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