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怒火,从胸腔里直接冒了出来。
刑天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甚至笃悠悠的喝了一口眼前的水的男人,丝毫没有被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给震慑到的模样。
“那你看得上谁?好大的口气,你到底知不知道,刑家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刑天眉头皱的紧紧地,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子,他是疯了才觉得他是一个可塑之才。
夏淮安放下杯子,“刑家意味着什么,同我有什么关系?”夏淮安淡淡的开口,似乎根本就没有惧怕刑天背后的势力,整个刑家,当年的传说,谁没有听过?
提起这个名字,就是多少条人命?多少贪官落马?
可是刑家,是个军人的地盘,这就够了。
“我有妻子,有家庭,你让我娶你的女儿,我倒是不知道,刑家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开始做起了这种要拆的别人妻离子散,生活分崩离析,以权压人的勾当了?”
刑天一愣,“刑家干净,但是总要有人出面做这个恶人的工作,我刚好,为了我女儿,我大概什么都会做。妻子什么的,杀了就好了吧?”他眯起眼睛,说出口的话,却是疯狂的残忍,直接拿他妻子的姓名来威胁他,他突然有些开始期待了,他会怎么回答呢?
“你不会。”夏淮安笃定的开口,“你大概在见到她之后,直接就软的话都说不连贯了。”
“你什么意思?”
夏淮安污染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今天的答案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虽然没有过程,但是他就姑且相信一把刑天的话语好了。
毕竟他是……
“岳父大人,您不就是向念的亲生父亲吗?”
“你是怎么……”刑天眯起眼睛,脑海已经炸开了,然而转眼,就敛去了面容上的惊讶,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怪不得,他知道,所以才拒绝的义不容辞,完全没有片刻犹豫吗?
“我本来也不确定。”夏淮安抖了抖肩膀,将椅子后背上的西装外套勾了起来,翻手披在身上,“不过您那么咄咄逼人,又非要逼我娶您的女儿,我大概是个相信传说故事的人,没人说过刑天是个不讲理的人,也没人说过,刑家,做的是不讲理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吧?”
夏淮安缓缓的接着道,“你在试探我。”
心思缜密。
刑天在心里点了点头,就是没有事实依据,相信传说故事,那么不可信的故事都能当做认知的一部分,这到底是有些可笑了。
可是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男人,直觉惊人,这一点,和孟子琳一模一样。
当年在十七队里,孟子琳被称之为神之第六感,她选择的行动方向,一定是危险最少的,女人最可怕的直觉,他们多少次不肯相信,到最后却都不得不相信并佩服。
“我总要看一看,我的女儿,嫁了一个怎样的男人。”刑天抿了抿嘴,有神的双眸,似乎要将眼前的人看透,明明是面无表情的,可这样,足足是个不怒自威的模样。
刑天起身,笑着拍了拍夏淮安的后背,“这刚认识你岳父,怎么就要走了?来,坐下来我们在聊聊?”
夏淮安摇头,刑天倒是个放荡不羁的性格,明明他是晚辈,此时的言行举止看起来,他去将他当成了平辈。
拍了拍桌子,“叫二上两壶烧酒来?”
这是茶馆,但是如果客人需要的话,烧酒也是提供的,中午的时候还会上几个菜,不多,但是都是很古朴且味道叫好的东西。
“这里的牛肉和白切鸡不错,试试?”
“向念知道这件事吗?”夏淮安既然起身了,就不打算再坐下了,用这句话,终止了刑天想要跟他一起搭伙儿吃饭的想法。
“你怎么那么没趣?”刑天挑眉,刚才的严肃模样,不知怎么的,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尽数剥落干净,摆了摆手,没好气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现在看起来,居然有些痞气。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看样子向念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向念不打算认刑天当父亲的话,他还不打算浪费时间在和所谓的岳父培养感情上。
毕竟比起刑天,他只想尽快解决了自己手上的事情,然后动身去陪向念。
“报仇就能让你着急成这样?”刑天眉眼上挑,细细的看着他,撸起袖子,拍了拍桌子,“二,给我上一壶烧酒,一斤牛肉还有半只白切鸡,再配上一碟花生。”
“好嘞~”
刑天的声音很高亢,外面走动的二听到他的叫唤不用走进来就直接下去准备了,这边的速度,也是快的很。
“念丫头也喜欢喝酒。”
听到他真的交了一壶烧酒打算一个人坐在这里喝起来了,夏淮安不禁想到那只舔着脸问他要酒喝的馋猫,趁他不在还一直偷偷跑出去喝酒,身上的酒味散的再快,还是会有些许痕迹的。
喝两杯,他也就只当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一马。
“哦?是吗?”刑天一听,瞬间乐了,“那她酒量肯定好,随我啊,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千杯不醉。”
“确实。”夏淮安嘴角上扬,“她千杯不醉。”
“哈哈哈!”刑天乐不可支的笑着,“不愧是我刑天的女儿,千杯不醉好啊!千杯不醉好啊!”
眼见着东西都利索的准备好了,二敲了两下门便推开断了进来,一碟一碟都稳妥的放在桌子上。
“您喝着,我先走了。”夏淮安看了一下表,现在出发的话,也许还能赶上向念睡着的时候,再次悄无声息的溜进去也不是难事。
刑天倒了一碗酒,刚才一本正经的模样已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喝了一大口,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子,念丫头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无趣的男人?”
夏淮安摆手,“那总比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个父亲的存在的好。”
一针,直直的扎进了刑天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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