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珊珊姐,你在哪里?”是的,我叫做凌珊,今年刚过十岁,别看我年纪,可是个鬼精灵。
今天是中秋节,像往常汉城早就是一片热闹的场面。汉城离京都十万八千里,地处偏远,城里很少有外人来。乡亲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互相都很熟悉,像亲人一般。
不知为何,最近城里涌进了一大批难民,似乎一夜之间汉城变成了难民营,更是没有停息。城里一下子多了许多吃不上饭的人,甚至有的人为了填饱肚子公然抢劫,乡亲们为了自身安全,都不敢出门。
母亲今日忧心忡忡,时刻盯着我,生怕我又调皮偷偷溜出去玩儿。可是母亲怎么是我的对手,趁她打盹儿的功夫,我还是溜出来了。
来到大街上,并不想我想象中的热闹,之前的生意人只有寥寥几个还在摆摊。
远远就看见卖糖葫芦的爷爷一个人坐在街角,拿着一捆糖葫芦,身影很是无奈。“王爷爷,今天怎么不要喝了?”“是珊啊,生意难做,最近不太平,要是要喝,岂不是要引来那些没安好心的人。你也快回去吧,不要让你的母亲担心”
“不会的,我这么聪明,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的”“还是回去吧,总归是安全一些”“好啊,不过爷爷你可得卖我一根糖葫芦,不然我可就白跑出来了!”“好好,多给你一根!”我拿着糖葫芦一口一个,可真是好吃,
母亲怕我长蛀牙,除了逢年过节,都是禁止我吃这些甜食。好不容易到了中秋节,我等着吃糖葫芦,可偏偏遇见难民入城,母亲看管得严,要不是偷溜出来,估计也吃不着了。
“哎呀!”我一时兴奋,没有看路,竟一头一头撞进别人的怀里,我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男人长得可真是丑,右脸额头上有一条指长的疤痕,身材魁梧。虽说穿着一身破布衣裳,可身上的凛冽气势令人发寒。
“对。。。。。对不起”我顿时感到寒气逼人,道歉后我马上转身离开。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叫我“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我颤颤悠悠的回过头,看着对面的男人拿着一块熟悉的玉佩,我摸摸腰间,果然是我的。这块玉佩是母亲给我的,说是我那死去的父亲留给我的遗物,让我说什么也要保护好它。
“谢谢我从他手上接过玉佩,立马就跑了!看着手里刻着梅花的玉佩,深深叹了一口气,幸亏没丢,不然怎么向母亲交代,更不要说是那从来没见过面的父亲,他要是知道了,估计晚上该托梦来骂我了。。。
说起父亲,这一直是我们家的一个禁令。我从是跟母亲还有秦姨一起长大的,家里就三个女人,以前总被其他孩子嘲笑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记得有一次,我和隔壁家李叔的儿子吵架,因为他又骂我是没父亲的可怜虫。我一时气不过就打了他,我不敢回家。李叔带着儿子当天就跑到我家评理去了,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解决的,那天以后,李子再也没有骂过我。
晚上我回到家,本来以为母亲会狠狠地打我一顿,可是没有。母亲一直看着我,眼睛越来越湿润,最后抱着我哭了起来。她什么也没说,我也什么都没问。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哭着。
至此之后,我不会再提父亲有关的事,是不想母亲想起不开心的回忆。
我回过神来,发现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我感觉这个人很奇怪,这时的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将会改变我一生的命运。。。。。
“珊珊姐,珊珊姐,你在哪里?”远远的听见秦姨找我的声音,我高声应到“我在这儿!”秦姨听见后,急匆匆的向我跑来“姐现在世道不太好你这样溜出来,可把我和你娘给吓坏了。等会儿回去快向夫人认个错,不然又是一场风波了!”
“是的,我知道了。”我完全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还和秦姨开着玩笑。
等回到家,母亲见我回来,拿着竹条快步向我走来,我被这架势给吓住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母亲的竹条已经打在我的身上,“跪下!”母亲一声呵斥,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母亲本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向来为人温和,我从来没见过她发如此大的脾气。一下,两下。。不知道母亲在我身上打了多少下,我疼的不能自己,在地上打滚,声音哭的声嘶力竭。
隐隐看见母亲的眼角通红,我这才意识到母亲有多么的生气。
秦姨见我被打的不行了,立马拉住母亲,一下子跪在母亲的面前“夫人,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是我没有看住姐。她还,有些事她不知道。你想打就打我吧!”
母亲再也忍不住了,也大声的哭了出来。“阿黛,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想的。我什么都没了,我现在就只有你们了。如果珊珊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活啊!就算到了九泉之下,我又该怎么向她的父亲交代啊!”母亲哭着哭着一下子倒在地上,秦姨连忙抱住母亲,两个女人就这样哭着。
虽然我不知道母亲为何发这么大的气,但我知道我错了。“母亲,是珊珊不对,我不该乱跑,让你伤心!对不起母亲”我脱着伤痛的身子爬到母亲身边,我试探着拉住她的手。母亲看我这可怜的样子,抱着我“珊珊,母亲错了,我不该打你,可是你知道吗,我有多在乎你。打在你的身上,你可知母亲的心有多痛。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我用自己通红的手试图去擦母亲脸上的泪水,母亲却抱我更紧了。
母亲把我带去她的屋子,她心翼翼的挽起我的袖子,看见手臂上的红色伤疤,“疼吗?”“不疼。”虽然我很疼,为了不让母亲难过,我宁愿骗她。母亲似乎看出我的意思,并没有说穿。在给我涂了伤药后,就走了。
晚上我睡不着,就想到院子里看看月亮。以前的这条母亲和秦姨都会陪我一起看。
我走到母亲窗外,看见母亲房间还亮着,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夫人,最近城里难民又多了,都是从京都附近来的。想是太子的军队要打回去了。等到太子夺回皇位,夫人你和姐就可以一家团聚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我离得太远,听的不是很清楚,就听见一个太子,团聚什么的,我也没多想。当我转身想回房间时,不心踩到裙角,摔了一跤。
母亲和秦姨听见声响马上跑了出来,看见是我,似乎松了一口气。对,我没看错,就是松了一口气。“珊珊,怎么还不睡,在这里干嘛?”“母亲,我睡不着!”“可是身上还痛?”我摇摇头,回自己的房间。
我感到今天的事有些奇怪,不管是那个奇怪的刀疤男人,还是母亲和秦姨的反应。我躺在床上,回忆起今天的事,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个样子。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一直很奇怪。母亲是一个文弱的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汉城的其他邻居很不一样,母亲和秦姨不会去地里干活,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聚在一起唠唠家常。
母亲性子一直很冷淡,除了秦姨,也不会和其他人多说几句话。我们家说不上富裕,可也不至于缺衣少食。用一句话来说,我觉得母亲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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