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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静默无声。
连同围观的百姓都从这静默里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局势。
九浮塔九浮塔不是这世间的信仰之地吗?
为什么会和帝皇如此的剑拔弩张?
还有。
为何尤相会突然被帝皇指认通敌叛国?
帝皇又为何不敢如同新任大巫司用自己巫司的命格来担保尤相无罪一样,用帝势来给尤相定罪?
难不成,尤相根本就没有罪,真的是帝皇诬陷的?
可是为什么?
“大巫司之父、当朝丞相通敌叛国,一来可以掣肘九浮塔超然于皇权之外的地位,二来,可以借由敌国探子之事对邻国发动战争,甚至是海陆之战。”
大巫司握着尤梨梨的手,一身墨色的衣袍无风自动。
帝皇要的,不过是借由这样一个民众聚集的场合来坐实尤相谋逆的罪名,来坐实九浮塔包庇尤相之罪。
而她,便帮他一把。
他要世人皆知。
她便给他世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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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
帝皇瞪着大巫司,手指颤巍巍地似是气到发抖。
大巫司示意台上的巫女巫侍们站在她和尤梨梨的身后。
不同于尤梨梨的清澈音色,姬竹君的声线有种时间沉淀的厚重感。
不是醍醐灌顶的清音,却是撼动意识的沉稳。
大巫司:“巫司从不说谎。”
“来人!给朕将这一群以下犯上的贱巫押下去!”
“天啊!皇上要抓大巫司!”
“大巫司可是神啊!这可怎么办!”
“不可啊不可啊!这、这要是得罪了神、我们、我们大夏可怎么办啊!”
“夭寿啊!抓了大巫司,要遭天谴的!”
“不可啊!皇上!不可啊!”
不知道是谁大呼一声,忽然间民众就齐齐跪了下去。
口中的喊话一浪高过一浪。
“不可啊!皇上!不可啊!”
“不可啊!皇上!不可啊!”
“谁再敢求情,同罪!”
帝皇直接一盏茶砸到了姬竹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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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竹君在那一瞬松开了尤梨梨的手,将尤梨梨护在了身后。
茶盏砸过来的片刻,姬竹君身前升起透明的屏障,将溅起的热水悬停在了面前。
下一刻,茶栈被移到了祭台边缘。
落下,碎裂。
溅起一片瓷碎。
“九浮塔不问皇权事,只护天下民。”姬竹君袖底泛起微微的风,而后似是有力量传到了每一个百姓的身边,“今日之事,九浮塔谢过诸位。诸位无需再替我九浮塔说情。”
姬竹君的声音缓缓散开,无悲无喜,无端厚重。
“世间万事皆有因果。既然九浮塔这一劫避不过去,那九浮塔坦然迎接便是。”
将军的人已经拨开将祭台团团护住的民众,个个抽出刀尖对着台上的巫。
姬竹君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的兵,目光最终落在了帝皇的身上。
“做为前任大巫司,我尚有一言,欲与天下知。”
每一任大巫司交接之前,都会留下一则预言。
而她的,尚未开口。
“欲霍他国者,必先霍其国。九浮塔隐,大夏将倾。”
十八字预言,五四合双九之数。
这是
“警世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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