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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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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云山幻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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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罢《红楼梦》前几段后,已是中夜时分,约为后世二十四点模样,在后世此时还正灯火辉煌着呢,但比间可是道君一朝,要不是新剧好听,其人早该已熟睡多时。熄了舞台灯火,散了来此宾客,王猛夫妇便随着恩师无极掌门上武当山了。

    安置好王夫人后,无极掌门便向王猛轻声说道:“你随某来。”作为徒儿的王猛,自然没有违拗恩师的理由,是随着恩师去了紫霄宫中。说这紫霞宫,那可是武当山后世保存最完整的一处宫殿了。据明《太和山志》上有记载说:唐、宋、元在此处均有建筑,紫霄,是象征天上紫微星座,居中央为帝星之意。

    入了紫霞宫前,可是瞧见那殿宇座座当真毗邻,仙气淼淼委实不少,云雾如幻似海,殿宇明灭隐现。师徒二人便在这云雾缭绕的紫霞仙宫之中大步穿梭着,直至入了此中最高一殿顶楼。一路向有武当弟子把守,戒备甚是成系统的规范严格,但毕竟是武当掌门领路,哪个敢拦?谁人能阻?自然王猛这一路是行的畅通无阻极了,甚至时时还有武当守宫的弟子抱剑见礼。

    直入顶层后,王猛才是瞧见,原来此处是武当山的藏剑阁。瞧那柄柄宝剑,把把直闪精光夺目,个个俱是五彩斑斓,走近去瞧,原来是在这些剑鞘之上,全都镶嵌有宝石缘故。正在王猛被这些宝剑闪花了眼时,忽而其恩师无极真人是指着那柄柄插在睡剑石上的宝剑,来说道:“这些宝剑俱是某武当山列位前辈们所收集的天下名剑,可某与你说过,这天下哪里只有功夫宝剑?还有阴谋诡计,还有机关陷阱,还有人情世故。兵刃是什么?利害的宝剑也只能算下乘,高明的智略方算得上佳。但为师已老了,又无人能明白为师说话,总算是遇见个有趣的你,挑两柄吧,算是为师赠予你夫妇的见面之礼。”

    王猛深知自家恩师脾性,也不推辞,直上去寻了。细细打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挑了一柄黯淡无光的巨剑,及一柄精巧绝伦的美丽剑。说那大的一柄,委实是这睡剑石上最大一柄,竟有后世约一米之长,而那柄精巧绝伦的美丽剑,却只有大剑一半多长,剑鞘上当真宝石累累,珠光耀眼非常。大剑柄上雕琢有饮血二字,剑柄上却是在宝石丛间刻有花骨二字。平白得了两把名剑的王猛,自然是向恩师道谢不止。

    见徒儿选好了两柄名剑,那无极掌门又是领他再上层楼,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方才王猛在楼下数过只有九层的,怎么到了顶来,竟然还有一层。待登上这紫霞宫第十层后,王猛又是看见,原来此处如后世图书馆一般的,是摆放了许多古朴发黄的书籍,更自在那第十层门口瞧见有一块书了“藏经楼”三字的匾额。

    无极真人又指古木架上的整齐排列,数量众多的经文,是与王猛说道:“此地架上所置,全然俱是列位前辈所收集的天下武艺书籍,有本派武当剑法的绝招,其中多半已经失传,此世间知晓之人,不过半掌之数。允你挑选几本带回去教习某徒媳功法吧。”

    说王猛听到这里,当真是心中一动,欢喜非常,忙又连连谢过恩师,全心去挑选功法经文去了。说来自己这便宜大师伯,临死之前当真是所托非人,传位错了人啊!无极恩师如此,那无际师叔更是不堪,嗯嗯好像这么说师傅师叔不好,王猛如是心里想着。但难得遇见真经,怎么能够错过,王猛是挑了有两三个时辰,直至天色发白才止住步伐,揣在怀中给带了出去。临出门时,可是瞧见那守宫弟子多人,纷纷是瞧见王猛手中的两柄剑,艳羡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百岁老人家无甚瞌睡,因为等死后有的是睡觉时候,而王猛则不然,毕竟他也才二十二岁年纪,经昨夜一宿未眠,此时直是辞别恩师,跑去夫人所居的客房歇息去了。瞧着王猛那急急忙忙奔去睡觉的背影,无极真人也只摇了摇头,微微的笑了一声,便自施展轻功步法,回殿参禅悟道去了。说来也真是奇怪,人百岁之后,当真已无甚瞌睡,一夜无眠也行。

    而急急奔回夫人房间的王猛,却是瞧见,其时夫人已自起来了,毕竟她可没有一夜未睡,而现下又是大白于天下,朝阳将现未现之际。草草将那柄花骨剑交与夫人,又自怀中掏出几本古朴书籍来交与夫人后,王猛是倒头就睡,连梦都没有一个的,就彻底睡着了。这一觉,那可当真是无梦好觉,直睡到去日头西沉,才堪堪醒转。见王猛醒来,夫人严海燕便出门去端水回来,侍候着王猛洗漱;方才洗漱已毕,又是出去端饭菜回来,侍候王猛吃喝些东西。

    “缨洛,陪我走走。”刚刚放下碗筷的王猛,是揽过夫人的香肩,贪婪的嗅着夫人的发香,情不自禁说道。如同只猫儿一般的,严海燕自然没有拒绝,两人便手拉着手,顺着武当古径,直往紫霞宫方向行去。一路云山幻海,又值落日最后一点余辉之时,可见那缕缕暗黄金光,折射在云海之中,竟变幻无穷虚影出来。或是走兽模样,或是飞禽模样,或是凡人模样,或是仙家模样,真如仙境一般,令人目旷神怡。

    “问世间,情为何物?”蓦然回首间,望着身旁的赵缨洛,王猛是情不自禁说道。顿了一顿,又道:“没多久之前,我还是沿街乞讨的乞丐,阴差阳错,造化弄人,竟然与你结为一世夫妇。问这天下,多少王侯将相来过?多少寻常百姓路过?又有几人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过?于这人间,从未有过归人,所行俱是过客。但好在某这一生之中,却能有你,值了。”

    听着夫君深情与自家叙说,那赵缨洛只自低头沉思,默默无言着。毕竟皇家教育女儿的东西,已经根深蒂固。王猛也知夫人一时三刻是断然不能明白自己所说的,也不再说,只自紧紧握着夫人的手,向前信步着。再行七八步,忽而那赵缨洛是痴痴的望了王猛一阵后,忽问道:“夫君,你说人死之后,真要去阴世,要喝孟婆汤么?若是如此,咱俩可就永远不能再相聚了。”皇家儿女,向来善于自制,虽然王猛能听得出她心中的悲伤,但却不能瞧见她神色上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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