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云将自己关在房中多天,终于鼓起勇气向裴泠道歉。
“泠哥哥。”方若云怯生生地说。
裴泠不悦地瞪了方若云一眼,方若云自知失言,立刻改口道:“兄长。”
裴泠神色恢复如常,方若云松了一口气。
“兄长,那日是若云一时糊涂,若云知道错了,请兄长不要往心里去。若云会一直将兄长当做亲人一般,还请兄长也待我如旧。”
裴泠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你嫂嫂一直将你当成自己的妹,今后也会如此。你嫂嫂在养胎,你不要拿此事去烦扰她。”
方若云面上称是,心中却是极恨杨曼清,因为裴泠无论何时,总是将杨曼清摆在首位。
“兄长,若云有一事相求。”方若云说道。
“你说。”裴泠说。
“若云自幼与祖父为伴,生活在山谷之中,若云出来游历一番,总是要回去的,想必回去之后,就不会再出山谷了,所以,若云想等嫂嫂产育,见一见那侄子再回去,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不知兄长是否愿意成全若云的心意。”方若云说的诚挚。
“何况,若云也通晓医术,嫂嫂生产之时,若云可以在旁照看嫂嫂,也可照看侄儿。”
裴泠思索片刻,说道:“也罢,就依你吧。”
“谢兄长。”方若云喜不自胜,向裴泠服了服身子。
裴泠回到正房,杨曼清正在亲自做些孩子的贴身衣物,裴泠见状,又觉得温情又觉得不舍杨曼清操劳。
杨曼清见裴泠站在门口,拿起一件肚兜比划了比划:“怎么样,可爱不可爱?”
“这么啊。”裴泠有些不可思议,他没有想到初生婴儿的衣服这样。
“可不是嘛。”杨曼清笑的温柔。
“你做两件就行了,其他的自然有内侍省的送来,你累了,我可心疼了。”裴泠说道。
“孩子的衣物,我自己动手放心,何况,我也喜欢做。”杨曼清说道。
裴泠感同身受,也便随杨曼清去了。
裴泠思来想去,还是将方若云今天来寻他之事告诉杨曼清。
“愔愔,你会不会生气?”裴泠心地试探道。
“我若是生气了,你就立刻将若云送走吗?”杨曼清问。
“嗯。”裴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杨曼清握住裴泠的手,说:“五郎,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若云祖孙二人于你有救命之恩,也有恩于我,对恩人,你定是结草衔环,方能心安。如今,你开口要送若云回去,已是极为难了。今日若云开口,莫说是你,就是我,也无法拒绝。将心比心,我怎么会怪你。”
“愔愔,谢谢你。”裴泠说道。
“五郎,我们相知相爱,难道我会不信你吗?我们之间,不必言谢。”杨曼清说道。
“我的好愔愔,你真是让我如何爱都爱不够。”裴泠忍不住吻了吻杨曼清的额头。
“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若是对不起我,我可对你不客气。”杨曼清调笑道。
“要骂要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裴泠说。
两人笑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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