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牧不知道到了学校的哪个角落晃悠,过了半个小时,他才到了桃树林里和梁昼会合。
梁昼刚才就像个神经病一样,低着头,装作步履匆匆的样子走出了桃树林,走了约有几百米之后,趁着四面八方都没有人,他脚下一转,又急忙忙地滚回了树林里躲着。
他蹲在刚才那姑娘埋东西的地方,拿着树枝扒拉着上面的泥土,这坑不深,扒拉了没几下,就露出了一个粉色的小瓷猫吊坠。
梁昼:“?”
他并没有贸然伸手去拿,而是在原地细细地打量它,这个小东西,怎么和他和边牧在杨山里捡到的那个那么像。
为了确认,梁昼把手机掏出i看了一眼,电量已经跳到了百分之二十八,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足足涨了五格,这个小瓷猫果然和案子有一定的联系。
但是……
梁昼皱了皱鼻子,这证物怕是拿不走,如果那姑娘回i检查,发现东西丢了,肯定会联系到他身上,那他以后在这个学校里调查事情就会变得更麻烦。
梁昼的脸皱得像个十五褶的大包子,就这样皱啊皱,直到边牧到了他身边,干脆利落地拍了板。
“没有受害者身上的味道。”
“倒是和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像。”
“我身上的味道?”梁昼把袖子扯到鼻子前闻了又闻,“我身上不就是油条味。”
边牧拿着手机对这小吊坠拍了十几张照,“你身上还有香水味,应该是从刚才和你说话的人身上染上的。”
梁昼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那姑娘涂香水了?没闻出i啊。”
边牧懒得和他解释,直接把一个大帽子正正好好地扣在了他的头上,“直男。”
梁昼:“……”
咋的。
直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难道你不直吗?
当然,他怂,这话他是万万不敢当着边牧的面说的,只敢自己小小声地吐槽一下。
拍完了照,他们又把土填了回去,尽力复原一开始的模样。
“大佬,咱们现在有两条路,要么去十班听墙角,要么去操场或者是食堂,找一些落单的学生,套套近乎,听听八卦,我个人比较赞成第二条,毕竟……按照咱们两个的体型,想要悄无声息地听墙角,还是很有难度的。”
梁昼乖怂乖怂地蹲在一旁,一边和边牧讲自己的想法,一边画图示意,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写的“y”字,代表这是一个分岔路口。
边牧被他的灵魂画作震惊地嘴角直抽抽,但他毕竟是个见惯了风浪的大佬,一般不会笑,除非……实在是忍不住。
边牧干咳了两声,把已经到了嘴角和眼睛的笑意强行镇压下去,“现在操场和食堂人都太少了,去也没有用,许穗是十班的对吧?”
“对。”
“走,去打印室,看看能不能打印一份十班的成绩单出i。”
“这成绩单,说打印就能打印的吗?”
“理论上i说,能。”
“但是打印室老师又不认识咱们。”
“就是因为他不认识你,他才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十班的学生。”
梁昼:“……”
接下i的时间,边牧向他展示了什么叫做“我觉得我有理,那我就是有理”,他们按照办公楼一楼的地图指示,以及边牧的鼻子对油墨味的神奇感应,顺利地摸到了打印室的大门。
进门之前,边牧先把梁昼的衣服扒了下i,然后就披着这身假皮,开始了他的表演。
边牧装的很乖很单纯,语气温和,进门前还先敲了敲门,“老师您好,我是高三十班的学生,我们班主任让我i打印一份上一次考试的成绩单。”
打印室老师看了他一样,“之前不是打印过了?”
边牧面不改色心不跳,“老师说,那份丢了,要再打印一份,她想研究研究大家的每科成绩。”
打印室老师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便没有再多想,“那行,我现在就打一份出i。”
边牧眯着眼笑了笑,“谢谢老师。”
“对了,我差点忘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们老师还说要打印一张课程表,用比a4还大一点的纸打印出i,字打印得大点,她要贴在教室里,那老师,就再麻烦您一下了。”
“没事没事。”打印室老师摆了摆手,“也不是多大的事,这就给你打出i。”
边牧捧着那两张纸从打印室出i的时候,梁昼真心实意地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高手,绝对的高手。”
边牧把成绩单卷成筒,在手上敲了敲,很有淡风轻的高手风范,“彼此彼此。”
他们两个怕惹人注目,就想再找了偏僻的小树林蹲着,桃树林是肯定不能再去了,这次导航定在樱花林,最后成功地走到了……枫树林。
也不知道是导航有毒,还是这学校有毒。
边牧看了一遍十班的课程表,今明两天的下午第三节课都是体育课,可以趁机接近,去套一点消息出i。
梁昼则蹲在一旁看成绩单,他发现这个十班也是挺有意思,前五名的成绩和第六名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光是第五名和第六名之间就足足差了七十多分。
断层严重啊。
有那么一瞬间,梁昼有一点为班主任感到忧愁,但是忧愁稍纵即逝,梁昼的心思迅速被成绩单上的前两个名字抓住了。
成晏?
那不是许穗的绯闻男友?
曲慕瑶?
那不是成晏的绯闻女友?
啧啧啧,贵班真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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