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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莲的同居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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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应该说是我死缠着他,管他是不是愿意,我跟定他了,这么多年来难得我对一件事产生了兴趣,怎么可能就此错过。

    当然,跟着我来的还有一只大型宠物——大黑,自从容容死后,大黑也无处可去了,就巴巴的跟了我来凑凑热闹,可见我当初并没有看错它,它很有前途做青龙第二。

    莲也由了我去,只不过附送了一堆婆婆妈妈的唠叨,什么每天一定要洗澡,饭后一定要刷牙,穿衣服一定要光鲜亮丽等等等等,还特别声明大黑也不能例外,否则就赶出家门,这个家伙,还好我不是真要做他女朋友,否则迟早被唠叨死。

    不过莲的那个经纪人就微词颇多,那只四眼田鸡一知道我要和莲同居之后就屁颠屁颠的跑了来,然后那双鼓眼泡就一直死盯着我,带着无限的怨恨,如果眼光能化成利剑,只怕我早就万箭穿心而死。

    “这是我的经纪人,叫田基,”莲介绍说。

    还真叫田鸡,“噗——”还不待我出声,那边大黑已经两个鼻孔一喷气,不给面子的在地上打滚笑了个死去活来,气得四眼田鸡肚皮直鼓,一双眼睛恨不得在大黑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有什么好笑的,只不过是用了个简单直接的名字而已,”莲不以为然的瞅它一眼,“你是一只狗,所以叫大黑,我是一朵莲花,所以叫莲,他是一只青蛙,所以叫田基,”莲说着煞有介事问大黑:“难道说你觉得叫青蛙比较好听?”

    果然是只青蛙!

    “莲——”田基气得大吼一声,“我知道,不要你声明!”

    “哈哈哈——”莲嚣张的狂笑起来,一点不比大黑含蓄,他果然是故意的。

    可怜田基先生气得抖动如风中之烛,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不过我很快收起了我的同情心,因为他在没处出气的情况下将炮口对准了我。

    “这位姐,难道你不知道于连是大众偶像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对他的事业造成多大影响!”一副标准的经纪人口吻,他做人还做得蛮成功的,起码比莲有职业道德。

    “田基,我不在乎,当初只不过是听了你的话觉得很好玩才去做的,现在我已经觉得无聊了,”有人如是回答。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会帮我的,怎么可以半途而废?”田基捶胸顿足。

    “我已经做到了,你现在不是很红了吗,谁都知道你田基是个很好的经纪人了,不是还有很多人要投入你麾下?”莲答得云淡风清,又掏出镜子来欣赏自己美美的面容,边照还边发出感叹:“哎,这是谁家的伙这么帅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哟……”

    我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莲……”田基先生的脸垮下一大半。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干了,你不要哭丧着脸好不好,”莲终于从镜子上移开了目光,“当初你家老田鸡死了也没见你这么难过!”

    “池塘里那么多田鸡,我怎么知道哪只是我老子,难什么过?”田基答得更绝。

    “不许过问我的私生活!”莲威胁的看着田基,摆出一副否则免谈的嘴脸。

    恨恨的瞪着我,“好!”田基答得咬牙切齿,他让步了,但还是不死心的对我说:“这位姐……”

    “我叫舒深雪!”我打断他。

    他很不高兴的清了清嗓子,“舒深雪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莲的身份我相信你也知道,你应该知道你们之间的差距!”

    我摇摇头,作出一副雾煞煞的表情,莲则一脸无聊的打着呵欠。

    “好,”田基不耐烦的提高了嗓门:“舒姐,你也知道你们人类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你现在也就二十几岁,那么十年后,二十年后,当你青春不再而莲却依然年轻时你会有什么感觉?”

    “没有,”真是老调重谈,“而且没算错的话,我今年应该是四十岁了!”我说完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脸上出现滑稽的表情。

    “瞎,瞎说,你怎么可能有四十岁?”他没有让我失望,眼珠子几乎要瞪了出来,更是用右手扶住了几乎掉下来的下巴,显然被吓得不轻。

    “我前世可是天上的神仙,天上的太上老君可是我师傅,”我继续说,我可不是胡诌的,不过莲一定是不相信的,否则他怎么会翻了那么大个白眼。

    “真的?”田基听得双眼冒泡:“什么时候能让我瞻仰一下他老人家慈祥的面容?”

    真不巧,我也很长时间没看到那不负责制的老头了,不过看在田基这么崇拜他老人家的份上,我抽个时间一定得安排他们见上一面,“等到他老人家老空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家休息去吧,”我热情的攀着田基的肩,将他哄出了莲的大门。

    “呆子,”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表了一句感叹。

    “真是笨蛋,这么好骗,真想不通为什么青蛙能变成英俊的王子而狗却不能?”大黑点头附和。

    不信就算了,我才懒得和这些家伙解释,只怕哪一天把他们吓一跳。

    “对了,莲,那天你明明用幻术把我变成了人的模样,为什么容容她会认得我?是不是我和容容心有灵犀?”大黑还在惦记着它的容容,不过它已从被容容当成父亲的打击中恢复。

    “想得倒美!”莲啐了它一口,想是对那天容容对他视若无睹相当不满,“我的幻术只是瞒过了那些医生护士的眼睛,容容是将死之人,我的幻术对她根本没用,在她眼里,你怎么看都还是那条狗。”

    “砰”心脏碎了一地,大黑一脸哀怨,“我说容容怎么会把我当父亲来着,原来她是没有看见我那么英俊的容貌。”

    我狂晕,只怕第二个莲将要就此诞生了!

    我总算知道了那些偶像为什么不将恋情公诸于世,怕影响事业算是一个理由,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心上人不被记者骚扰,以及不被fas的口水淹死。

    莲这个该死的家伙,他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种状况,却不曾提醒我,让我冒冒然出现在公众面前,差点没被烦死,他在一旁看着我的狼狈心里偷着乐,真是个顾人怨的家伙,我这几天突然看着田基先生比他顺眼多了。

    我知道我这是在自讨苦吃,谁认我要死盯着莲呢?好奇心害死人!

    吃过几次亏之后,我也学乖了,留了个傀儡在莲身边后我就开溜了,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呢?

    莲今天在拍一场戏的恐怖镜头,导演特意挑了晚上鬼气最盛的时候拍,且还挑了一个气氛十足的好外景地,一幢位于城郊的废弃工场。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除了等待在现场抢第一手新闻的记者外,莲的众多支持者也包围了现场,在此等境地况下,我当然是先开溜了。

    要开溜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工厂的右侧是一大片齐腰深的茅草,再加上今夜的满月照得地上影影绰绰,风吹过去地上更显狰狞,我想应该是不会有人守在那里的,我决定就从那里溜出去。

    月色下,我一个人穿梭在半人高的草众里,好像这才是发生鬼故事的最好场景,导演为什么不选在这里拍戏呢,一定会更有气氛,我边走边无聊的想。

    在想了很多无聊的想法之后,我才发现这片草丛比我想象中的大,我走了许久之后依然没有走出去,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北斗星,我应该没有走错方向,在来的时候我也远远打量过,走出去应该不要二十分钟,难道说我遇上了鬼打墙?

    留了个心眼之后我特别心起来,又跟着北斗星走了十来分钟之后,我确定我是见鬼了,只是这只鬼的耐心怎的这样好,还不现身到我面前。

    既然它想吓我,我就偏不让它得逞,打定主意之后,我索性停在原地哼起歌来,走不出去又何必浪费我的脚力,不如停下脚歇歇,看它能忍到什么时候!

    “悉悉索索”,前方的草丛一阵响动,我冷笑,终于出来了,我手里暗暗运劲,等待着它出来就给它一击。

    草丛在我面前被分开,一道白色的影子闪了出来,挥着银雪我就要砍过去,却在半空中生生止住了动作。

    那是一只通体莹白的狐狸,睁着一双乌黑圆亮的大眼睛,它乞怜的望着我,楚楚可怜,我心里一软,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它嗖一下跳到了我身上,两只前爪挂在我的肩上,后爪在空中乱蹬,显得笨拙又可笑。我伸出双手揽住它,它爱娇的在我胸口蹭了两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觉得这情景很是熟悉,不由扬起嘴角笑起来,它扬着脸看我半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伸出红色的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两下,湿答答的口水顺着我的脸颊淌下来,我忽然就忘了我身处险境,竟咯咯笑起来。

    “风,风,你在哪里,乖,快出来!”草丛里传来娇柔的女子嗓音,由远而近向我这边移来,这声音我却是再熟悉不过,我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僵着身子站在原地,等待着那一个我预期中会出现的人。

    “风……”白衣的女子俏生生站在我面前,那眉,那眼,那身形,我仿佛看见了镜中的我,久违的容颜呵。

    “原来你躲在这里,”她一喜,伸手就要抱过我手中的狐狸,她的眼光只在它身上,却不曾抬头看我一眼。

    “浅羲,妹妹!”我叫她,声音有些艰涩。

    她抬头,她看见我,眼神中没有惊喜,只有惊诧,我飞扬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修行了么?”她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似乎我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我蓦然记起我们之间的处境,不该怪她的。

    “风,快回来!”她不再理睬我,伸出手唤着狐狸。

    风!我下意识的收拢了手臂,原来这只狐狸果然是他,只是怎的变回了原形,我下意识的看向他的眼睛,他也正看着我,眼神中竟有说不出的依恋,我心中竟然一喜,顿时漾满柔情。

    “风!”浅羲抬高了音量,有些气急败坏,看她那样,我突然有了一丝快感,“回来呀,你不要我了么?”她问。

    狐狸看看她,又看看我。

    “风!”这是我的声音,我几乎被自己出口的话吓了一跳,随即又感到莫名的畅快,“你要她还是要我?”我问,我相信我笑了,痛快的笑。

    “舒深雪,你不要脸!”浅羲白了脸,手中幻化出青锋向我刺来。

    “舒浅羲,你以为我会怕你么?”我冷冷一哂,幻化出银雪招架过去。

    岂料颈项突地一阵巨痛,我感到有温热的血液从颈上流出,低头,狐狸的嘴上满是鲜红的血液,他望着我的眼光是那般恶毒,他竟在我颈上狠狠咬了一口,胸前也一阵巨痛,却原来是浅羲的剑没入了我的前胸,我听见她咯咯的笑声,“风,你真乖!”

    我软软倒下,我看见狐狸从我手中挣脱,跳到浅羲胸前,她嘲笑地看着我,然后抱着狐狸走远,留给我一个冷冷的背影。

    身下,我的血汩汩地流!

    我的妹妹,我的爱人,他们背叛了我!

    我觉得全身一阵冰冷,意识渐渐模糊,恨不得就此死去!

    “魔由心生,何必太过执着?”飘渺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轻轻盈盈,却似一声惊雷,震得我耳朵生疼,我的思绪一下子清晰起来。

    睁开眼来,身上哪有伤口,却是一条猩红色的物体死死缠住了我的脖子,勒得我透不过气来,恶心的粘液湿答答的滴在我的身上,发出一阵阵腥臭味。顺着那腥红色的物体我瞧过去,映入眼中的是两盏红彤彤的大灯笼,细看来却是两只鬼眼,那腥红色的原是鬼的舌头,那鬼青面獠牙,却和蒲先生聊斋中形容的鬼差不多,说到鬼怪,我还从未见过这等,想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罢了,是我的心魔所至,让这鬼有机可乖了,却不知是谁帮了我?

    无暇多想,我幻化出银雪挥将过去,剑气扫过,那鬼节节碎裂,一颗鬼头还滴溜溜地在我眼前直转,原来这鬼只是利用人心里的执念来害人,除此并无多大本事,可我却差点中招,命丧于此,想来人的一生最大的敌人该是自己心魔所至。

    “谢谢刚才出声帮我!”虽然四周寂寂无人影,我却信刚才出声之人并未远离。

    “不用谢!”声音轻柔如春风和煦,煞是好听。

    “你在哪里?”我问道。

    “在你后面!”

    我转身,身后没人,“嘀嗒,”有清晰的声音,似水珠落地。

    “嘀嗒,嘀嗒……”一滴一滴,草茎中竟有水珠滴下,在月光下闪着幽冷的蓝光,地上汇了一汪,半晌,那水竟似有生命力似的攒动着,诡异的汇成了人形,最后在我面前立了起来,颇似施瓦辛格的电影。

    渐渐地,那人的轮廓清晰起来,变成一个有着幽蓝长发,面容清雅的男子,很是漂亮,我最近似乎总见到这种介于男女之间的脸庞,但他却不同于莲的妖艳,他漂亮得一如不染凡尘烟火的神祗,明明离我很近,却觉得遥不可及。

    “你是谁?水妖?”有趣的男人!

    “我是沧海里的一滴水而已,”他笑笑,依旧用那种柔和的音调,“我叫蓝沧。”

    “刚才谢谢你出声帮我!”

    “不用谢我,谢月儿吧!”他说。

    月儿?“月儿是谁?”

    “一个和你一样执着的人!”

    我懂了,必是他的心上人吧,见到我的执着,他想起了她,遂帮了我一把。“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他笑着点点头,却是玩味的看着我的脸。

    最近似乎总有人对我的脸有兴趣,先是莲,再是他,我有些纳闷。

    “阿雪,阿雪,听见了答我一声啊!”说曹操曹操就到,正是莲的声音,那家伙总喜欢叫我阿雪。

    “在这里!”看不清方向,我胡乱喊着。

    “那我先走了,”蓝沧说着,待我转过头去时,已不见他的踪影,只剩下一汪水迹闪着幽幽蓝光,一切似梦一样。

    谜样的男人!

    “阿雪,想什么呢?”莲伸手在我眼前晃晃,我狠狠拍下去,“怎么一眨眼你就不见了,把我一个人扔给那一大票人,不讲义气!”莲嘟哝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我问他。

    “刚才感觉到不好的气息,阿雪,你没遇到什么吧?”他问我,表情很是担心。

    “没什么,”我笑说,突然一阵感动,“莲肩膀借我靠靠。”

    “什么?”他显然吓了一跳。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心情大好,不由分说靠上了他的肩,很暖和,我轻笑。

    “阿雪,当你爱的男人爱上了你的妹妹,你会有什么感觉?”莲突然问。

    我诧异地抬眼看莲,他这几天都在家里研究剧本,虽然嘴上在问我,他却是看着剧本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只是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他洞悉了我的心思,看他的神态才想到可能这只是剧本上的故事情节而已,哪知歪打正着问中了我的心事。

    “你会怎样?是原谅他们,还是反目成仇?”他继续问。

    我会怎样?事实上我用了十六年的时间还没弄明白我的心态,我以为我原谅了浅羲的,因为他们相爱不是吗,他最终选择了她,所以我该祝福他们。可是当我一个人形只影单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心里是放不下的,我还是会想为什么这世上要多一个浅羲,他本来该是我的,应该是要爱我的,我想我的心中还是有恨吧,虽然我并没察觉,可它是那样真实的存在,甚至成了我的心魔。

    “发什么呆呢?问你话怎么不回答,阿雪?”抬眼,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面前,妖艳的脸孔在我眼里来了个大特写,我还没隔这么近看过他。

    “莲,原来你都搽眼影的啊,难怪那么妖艳,”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脸说,不是我顾左右而言它,只是古人云食色性也,我也不例外,漂亮的脸看上去就是一种享受。

    “你是说我不搽眼影就不妖艳了么?”莲恨恨叉腰,一脸指控的看着我,大有一副我敢说是就和我拼命的样子。

    这是什么状况?好像我每次和莲说话都是这情形,说着说着就离题十万八千里,最后为一点事争得喋喋不休,当然,喋喋不休的那个不是我,是莲!

    “当然不是,”我连忙安抚他,相处这些日子我明白,这家伙其实比孩子还好哄,只要说几句好话,给他戴几顶高帽子,他就好了,“所谓红花还需绿叶衬,适当的妆容更能显出容貌的美丽,不过也是莲你生得天生丽质才能有这种锦上添花的效果,如果让大黑搽了,只怕出去要吓死人。”

    “很勉强,”莲抬高了下巴,不过表情好看了很多。

    那边大黑可不高兴了,“舒深雪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长得很抱歉,再怎么样我也是男性,难道会比不过那个娘娘腔?”

    莲目露凶光,大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露了嘴,冲着莲干笑了几声,拔脚就要开溜,哪知莲的反应更快,还不待大黑动身,漫天的花瓣就已经招呼到它身上了,大黑被追得满屋乱窜。

    我在一旁兴灾乐祸的抱着肚子笑,自从认识了他们两个,我的生活变得有趣多了。

    “叮咚,叮咚,”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

    会是谁呢?莲和大黑停止了打闹,他家的门铃根本就是装饰用的,大概八百年才会响一次,由于那些狗仔队喜欢挖人隐私,莲在门外设了障眼法,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屋子的真正所在,而田基也从来不会按门铃,他喜欢走窗户。

    “叮咚,叮咚……”门外的人锲而不舍。

    我们都没有动作。

    “屋里有没有人啊,于连,你在不在?舒深雪,你在不在?”外面的人开始扯开嗓门大喊。

    我惊得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这个声音,应该是我老爸没错吧!

    “你怎么这表情?见鬼了?”莲疑惑的问我,“奇怪,找你的还是找我的?”

    “我想是我爸爸!”我说,表情有些怪异。

    莲张大了嘴,大黑却是忘了身上挂彩,兴奋的跑去开了门。

    “狗也会开门?”这是我老妈疑惑的声音,他们两个进了屋,他们的模样还是和离开时一样,岁月没有在他们脸上留下痕迹。

    “爸爸,妈妈!”我叫他们,我的心里很激动,我不知说什么好,这称呼我已经十六年不曾叫过,此时叫出口都有些陌生得走调。

    “舒深雪,你这个不孝女!”还不待我反应过来,我老妈的一只手已经指上了我的鼻子,“说是去环游世界,一走就是十六年,不给我们打电话,连信也舍不得写一封,就连回来了也不去看我们,还要我们来找你,你你你,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

    “老婆,别气坏了身子!”我老爸赶紧上来劝慰,也加入了讨伐我的行列,只不过他的表演更具感染力,“深雪呀,你好狠心,就这么丢下爸爸妈妈不要了,你说,爸爸妈妈有哪点对不起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呢?”

    这是哪出和哪出?莲的表情更是滑嵇,嘴巴张得苍蝇都可以飞进去了。

    “这就是于连哪!”话锋一转,我老妈放过了我,眼光又转到了莲身上,“不错不错,本人看上去比电视上还要帅,真是难得的美男子呀!”

    “真的,谢谢伯母!”莲刚才还张大的嘴马上扬成了好看的弧度,眼睛都笑得没有了。

    “哎呀,叫什么伯母,应该叫岳母大人!”老爸脸上激动的泪水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岳母?”莲大概吓了一跳,左脚绊右脚差点摔跤。

    我满腹的激动顿时消失无踪,上演悲情认亲戏的幻想也宣告破灭,我的父母亲大人这么多年来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和大黑谈感情也比和他们谈得有感染力。

    “老妈——”我拖长了语调,“请问你有何贵干?”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妈的口气又凶了起来,“你以为我喜欢看你呀,死没良心的丫头,你妹妹不在家时还知道时时和我打打电话聊聊天,你呢?走得音讯全无,连你妹妹结婚也没见你回来,要不是前些日子在报纸上看见你,只怕你还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呢,我告诉你,我是来看我姑爷,和你没关系!”

    “浅羲结婚了?和谁?”老妈别的话我都没听进去,只有这一句震得我心痛难当,十六年前就已经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了,只是心中总有一些期盼,总不如亲耳听到来得震撼,“是冷御风吗?”

    “是啊,”老爸拍着我的肩,“你们的事我听你师傅提过,浅羲后来也有说过,只是丫头啊,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释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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