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含苞去学堂附近找房子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租房是要带身份证的,可是申请身份证需要满十八岁,我和含苞才十三,根本不可能有身份证。
于是,我对含苞说:“不如我们再回去一趟,去把额娘的身份证偷过来?”
含苞闭目沉思:“不行的,你看我们才又没白发又没皱纹的,哪里像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就算拿到身份证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和含苞到奔走,才在一个老瓦房里落脚。
这栋老瓦房容积与四合院没什么区别,只是太过老旧。墙上的白漆已经剥落,地面上的灰尘也多年未扫,一走过去,灰尘龙腾虎跃,恍若进入了雾霾之中。
我挤出一个笑容:“这里跟废墟也没什么区别,但是我们只在这里住一个月,将就一下倒也无妨。”毕竟我们也找不到别的去处,别的地方都需要身份证,唯独这里不要。多半是因为老瓦房房屋老旧的缘故,所以不仅不需要身份证,而且租金也很低。一圆袁大头付了租金之后,还剩中圆零四角。这中圆零四角用来付生活费足够了。而且含苞本身也带了一块中圆的袁大头,这样我们在食宿开支之外,还有富余。
这老瓦房共两层,由于太脏,我们不愿到处走动,只是在第一层选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居住。
因为一楼只有一个房间还算干净,所以我决定和含苞同榻而眠。另外,我还在最左侧发现了一间浴室。
我们来找房子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现在尘埃落定,已经夕阳西下了。含苞去洗了个澡,回来躺床上酣睡起来,她伴随着轻微的鼾声睡觉,我想自己可能还是另选一个房间比较好。但是想想我们现在的环境,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也去洗澡。
去往浴室的路上经过了通往二楼的走廊,刚来的时候并未仔细看。地面上的灰尘印着三行通往二楼的脚印,印记清晰,明显有人不久前走过这里。
我心惊肉跳,然后一拍大腿:“我们刚搬进来,之前的宿客可能也是今天刚搬走。”
从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回房,路过楼梯的时候刻意看了一眼脚印:通往二楼的路的脚印变成了四行!
我张大嘴巴:“刚刚有人来过!”
须臾,我马不停蹄跑回房间,想告诉含苞。
含苞静静地躺在床上沉睡,没有一点鼾声。我心中又是一阵压抑的感觉,就像我和含苞来找房子前的那种感觉。我走近含苞身边。含苞的手捂着脖子,她的脖子上是一道刀伤,暗红色的鲜血到处都是!
紧接着,我脑袋一疼,然后我意识模糊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浑身都疼,尤其是手:手是不是和一块铁疙瘩挤在一起?
我的双腿被脚铐铐住,我的手背在我的身后不能动弹,估计也被手铐铐住。我奋力挣扎着,可是不能挣脱,我大声喊:“救命啊!”
我身后传来一个女声:“你醒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泪流满面的说:“含苞,你也被困住了?”说完,我不寒而栗:含苞已经死了。又问:“你是谁?”
女声回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我们被绑架了。”
我喉咙一阵苦痛,于是呕了一口问:“我不知道为什么,喉咙痛得紧,你痛吗?”
女声道:“脑袋后靠,别向前。我们的脖子上是一个镰刀圈,往前仰会被割断头。”
我脑袋后挤,俯眼望去,果然是一块镰刀刃一样的铁环,围着我的脖子。
我想离这个环远一点,于是继续后靠。
女声怒喊:“不要靠了!我的头快被割断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和这个女人的头被一个镰刀圈套在一起。
我想起含苞的脖子被刀伤割断,这会不会是凶手想给我什么提示?难道是想告诉我,我和身后这个女人只能活一个?我和她的头要从圈中脱身,必须将另一个人的脖子挤断。
如果凶手会给我提示,那他也一定会给我身后这个女人提示,于是我蹙眉:“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这栋老瓦房。”
女人:“我是满族贵族,阿玛逼我选秀,所以我逃了出来。租了间老瓦房,结果就被人打晕套在了这里。”
这个女人的遭遇与我一模一样,我潸然泪下:“你能看到什么?”
女人:“我看到了一把手枪,但是我的手被胶带缠住了,没有办法拿到。”
听到到这个女人的境况居然有些不同,于是我嘴一嘟:“你的手还能干什么?”
女人:“我的双手都被厚重的胶带缠住了,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我的手只露出了两根手指头,连胶带都不能拆下来。”
这么说起来,这个女人的手还是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不能做大部分事情。我绝对不能让她意识到,凶手是想让我和她互相厮杀,我和她只能活一个!
须臾,女人:“凶手是想让我们互相残杀对不对?这把看得见却拿不到的枪很能说明问题。”不好,我体力没有恢复,这个女人年龄似乎也比我大一点,跟她斗我几乎没有胜算。
正在我吓得瘫软的时候,女人:“我不想那么做,也请你不要那么做,好吗?”
我“呼”了口气,道:“好,好。”
尔后,我渐渐将身体放松:“你的手指头能帮我把我手里的东西拿走吗?实在是被一个不知什么的东西硌的痛。”
女人虽未回答,但我感觉我身后有东西指指戳戳。
我嘟嘴说:“再上点,再上点。”告诉她准确位置。
还没到我的手处,她说:“不好意思,我的手现在很笨重,抬不了那么高。”
我蹙眉道:“要不你休息一下,然后一鼓作气,应该可以拿到我手里的东西。”
身后良久未传来声音。
之后,她才说:“闲着也是闲着,好吧,本姑娘来了。”
而后,我觉得手一空。
我笑笑:“谢谢。”
身后又传来她的声音:“不,是我谢谢你,你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吗?一串钥匙,如果能解开脚铐或者镰刀圈就最好不过了。”
过了半日的时间,镰刀圈传来一阵响动,然后“倏”的一声,从我脖子上划了下去。而后她又解开了我的手铐,然后我解开我和她的脚铐,然后拆了她手上的胶带。
我这才瞄了瞄她的容貌:浓眉大眼,笑靥盈盈,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只是眉眼之中,夹杂着一丝人间烟火的忧虑。
不过我没有时间欣赏她的容貌,我凝视着她:“你觉不觉得这是一个游戏?”
她“哼”了声:“游戏?”听起来似疑问,但我知道她也这么想。
我主动将我来到这个房间之前,我的伙伴含苞被杀害的事情如一告诉。
她挠挠头:“我是一个人租房,直接被人打了闷棍,没有伙伴被杀害。如果你的伙伴被杀害是个线索,那么那儿应该还有其他线索,把我们送进下一个关卡。”
我和她被绑架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密封的房间,我们出了房间,我扫视四周:我还在老瓦房,只不这过是一楼一个比较脏、我之前不想进的房间,我之前都没想起来。
然后,我带着女子来到含苞所在的房间,含苞的尸体依然躺在那儿,现在房间多了很大的腐味,且有蚊子“嗡嗡”着到处乱飞。
猛的瞄到含苞捂着脖子的右手似乎握着一个什么东西。我一开始以为她这个样子是死前下意识的反应,难道她这个动作是凶手为了给我提示而想办法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从含苞手中将物品取下,这是一块宫禁令牌,有了这块令牌,就可以自由出入宫禁。
女子凝眉深思:“难不成这个凶手是宫里的人?”
我闭目冥想了会儿:“是有可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只是跟宫里有关系,但不是宫里的人。他给我们留下这块令牌,也许是想告诉我们,要我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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