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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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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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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军火的事伯老已经是身心疲惫,焦头烂额,这样的消遣会他根本没有心思前来。如此,伯老没来,梁复霖自然也没有跟着出席宴。

    没有任何人跟着,梁复霖开着车,他穿着整洁的黑风衣,面色似乎释然了许多,但丝毫让人难察觉的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用力掐的隐隐发青。

    他在控制自己努力隐忍着情绪,尽管早就听了些风声,一直也知道她是何为人,但实锤的那刻,终究那份怒气下有了些许自嘲的悲凉。

    时不时望了眼后面的人儿,她还不闻如何,如往日一般。

    却不知,他正把她推往生命的尽头。尽管那股推力包含着隐忍的怒气掺杂了几分让人觉得可怜的不忍。

    陶一梅坐在后面,未曾注意梁复霖的神色举动,只是微微斜靠着。她的风姿谈不上极美,但足以是像萧芳茹一样,长了张魅惑众生的脸蛋。她今日穿了件袖口宽大的斜襟立领旗袍,上面绣着精致的水仙花,她身上的每一处光鲜亮丽,可以说都是取悦梁复霖得来的。

    看着车子行驶窗外一面面游移在身后的景色,不由得让人心渐渐的静下来。她并不知道梁复霖此行带她来的目的,梁复霖对她也向来不道明缘由,就连这次他都未细言明只是含糊话道,他的规矩她从来不问,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与其说是习惯,倒不如说她于梁复霖已经有些疲倦甚至是添了丝乏味,

    没过多久到了一处甚美的石桥边,桥上的石板路台阶缝隙里藏着一层薄薄的青苔,桥下不缓不急水流静静的流淌着,何其干净。

    两人下了车,陶一梅拿起事先怕天凉备带在身边的白绒披肩套在身上,缓步下了车。

    她拉了拉衣服白绒披肩,看向梁复霖问了句:“当家的,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梁复霖未回答她,两个人静静的走着。

    到了桥中央,梁复霖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取出了一根烟叼在嘴边,随即摆弄着几下打火机,一系列动作过后,层层的丝丝烟雾在双指间升腾。

    他拄着桥的白石柱子,望着远方的景致。接近年下,突然不远处的天空升腾燃起了烟花,烟火在点点夜色衬托绽放下异样好看。

    水中的倒影映着烟花的一瞬间的美,让梁复霖不禁蹙了蹙眉头。

    陶一梅望着烟花不禁愣了神,默默话道:“这地方真好看。”

    梁复霖望了眼她,她现在的样子,犹如刚见她时的干净。

    她现在与初见时,恍若烟花绽放时与水中绽放的倒影一般含义比照,当真是像极了。

    只是人总是走着走着,终究把内心的最后一抹的柔软和干净也弄丢了。

    梁复霖手指间衔着烟,对她问道:“阿梅,你跟我多久了?”

    陶一梅应答道:“差不多两年了。”

    梁复霖继续看着烟花,深抿了一口烟缓缓话道:“日子过的愈发的快了,还记得两年前我在戏班子里赎的你,那个时候的你,被班主看上,后来班主婆娘知道了,打你不给你饭吃还要给你赶出戏班子。伯老正巧听戏,我就看你可怜赎了你当了我女人。”

    陶一梅听梁复霖说着漫不经心的样子,一手把弄着指间价值不菲的翡翠金戒指,话道:“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梁复霖看向她问道:“一梅,这烟火美吗?”

    陶一梅话道:“挺美的。”

    梁复霖话道:“那你知道她美在哪儿吗?”说到这时,他把手中的烟头按在一旁的石头柱子上捻灭。

    陶一梅话道:“这我哪儿知道。”

    梁复霖话道:“从被点燃到在天空中绽放,干干净净来过这一世。”

    陶一梅似是知道了梁复霖话语间隐含着的意思,他是指她和十癞子的奸情,面色不禁有些慌张。

    她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没什么可看的,天冷了,我想回去了。”说罢便往怀里拉了拉披肩,一步步向回去的方向走去。

    “你不该背叛我。”他的话极轻,随即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枪响,陶一梅应声倒地,身上多了一处血窟窿,鲜红的血不断的流出来染红了陶一梅的旗袍。很快,那件胭脂色的旗袍在夜色铺照衬托与血的蔓延下显得尤其殷红。

    留下的只是尚热的枪口,一个拿着枪,手还微有些轻抖的冷峻男人。

    梁复霖看着她倒下的身影,抬起的手渐渐放下,有些恨,恨她背叛自己,有些悔,悔她陪了自己两年自己亲手杀了她。

    他放下了枪,缓缓道了一句:“死在这么美的地方,我算是也对得起你。”

    清早

    邢知筠拎着装着电台的皮箱出了门,电台放在自己身边终究是不安全。

    邢知筠身着黑大衣,卷发微束起,简单干净。拎着皮箱,和林瑾容在后门旁着话。

    林瑾容在后门送别邢知筠,望着她,还是有些隐隐担忧。

    邢知筠对着她话道:“你身份不便,这几日麻烦你许多,我已经寻了新的落脚点。”

    林瑾容只好点点头说道:“那你注意安全,有事老办法找我。”

    梁家

    躺在床上眠意深沉的梁复霖歇着,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惊醒了梁复霖。

    他蹙了蹙眉,手摸索着床边柜子上的电话,拿起便听到了十癞子的话。

    “梁爷,前几日和徐浣清有关系的那个女人我查到在哪儿了,她刚提着一个皮箱进了钟表铺。”

    梁复霖一下子睁开眼睛,突然精神了几分,话道:“好,我马上亲自去!切记别走漏消息让徐浣清知道,要确保万无一失,等着她出来马上动手。”

    梁复霖刚挂了电话,与刚才昏昏沉沉的人截然不同。他抬手便拿起床边搭着的衣服起身出了门。

    十癞子在街边的电话亭走了出来向路边的几个个人做了手势,几个人走进了巷口。

    邢知筠在钟表铺送好电台安顿好,长衫老板给他开了钟表铺的后门。长衫老板先走出来看了眼周围,随即对邢知筠轻声话道:“注意安全。”

    邢知筠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她缓步走着,快出巷口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有人摆弄打火机的声音。

    随后一把雪白擦的光亮的匕首架在了她的右脖子上,“有人想要你的命,跟我走一趟吧。”穿着黑褂子的男人似是把她当成了一般女人,未曾有警惕心。

    邢知筠向左下一躲,转身迅速反手将男人的胳膊拧住,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刀抹了男人的脖子。

    这时从墙头跳出来三个穿黑褂子的男人,十癞子走了出来。

    十癞子话道:“没想到上次你甩掉我不是巧合。”

    顿时三个男人向邢知筠袭来,邢知筠握紧了手里的刀,一男人向她扑打来,她一躲,男人的拳头重击打在墙上,躲的同时迅速刀快速划过了男人的脖子。另一个男人握住她的肩头,她一把握住男人的胳膊将男人沉重的反摔在地,一把拧着男人的胳膊,伴随着骨关节的咔咔声只听男人沉痛的闷哼一声。最后那男人傻了眼,十癞子踹了他一脚:“快点上!”

    邢知筠抽出手间的刀,刹那间刀便扎在男人脖子上。应声间,四人丧命。

    处理完这几人,邢知筠刚要奔向十癞子,十癞子吓的哆哆嗦嗦要从腰间拔枪,这时身后的枪口一下子顶在了她的后脑。

    “身手不错啊,怪不得是徐浣清看中的女人。”只听一熟悉的男人声音传过,她蹙了蹙眉头。

    是梁复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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