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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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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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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若娴冷哼一声嘲讽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三爷昔日的旧情妇。”说这话时,楚若娴打量着面前的人,丝毫不服输的样子。

    萧芳茹微挑眉对着楚若娴话道:“情妇如何?碍到你楚姐什么事了?”

    听到这时。楚若娴就已经没了些许的底气,毕竟涉世未深,未和萧芳茹这种久的场面人打过交道周旋过。

    楚若娴压下口气对着萧芳茹说道:“我又不是你,如此上不了台面,姘头暖床的罢了。”

    萧芳茹笑着话道:“那我真是为楚姐您惋惜了,我好歹还是曾经三爷的姘头,您呢?三爷可曾与楚姐有过半点温情啊?”

    见萧芳茹隐晦嘲讽着她一个大家闺秀连一个姘头情妇都不如,楚若娴气的说不出话来,话道:“你!”

    菱巧见楚若娴吃亏,连忙走了过来,轻声安慰话道:“姐算了算了,老爷唤您回去,咱们何必和她动怒,不值当。”楚若娴被菱巧规劝到一边。

    萧芳茹不禁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台上丝毫未注意这边未闻如何的楚父,没想到,这楚若娴身边的丫头是个明眼人,见自己给楚若娴难堪,连忙怕伤了楚若娴的面子便借个由头唤她离开。

    映凝看了萧芳茹一眼,开了口:“楚家姐嘴里虽不干不净,但好在有个贴心的身边人。”

    萧芳茹清浅一笑话道:“这样懂事的人,实在是有趣。”

    车停到一处隐蔽的巷口,华计云和阎毓疏下了车走向别处。

    片刻,车里只剩下了两人,沉寂了许多。

    “廖箐和何擎就在楼上,你要是被何擎认出来怎么办?”过了良久,他才开了口。字里行间,饱含了些许担心。

    邢知筠看了眼他,他脸色极冷,看到徐浣清情绪异样,她不禁有些动容。

    邢知筠眉头轻皱,话道:“我是来见你的。”听见她的这句话,徐浣清心里有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情感。明明希望她离开上海平安度日,却还是贪心了许多想见到她,时时想她在身边,即使他知道她来见他必然是有目的,但只要能够看见她安好,听见她的声音,心里似是流过一丝暖流,这么多天的心事,顿时烟消云散如同如释重负一般。

    徐浣清一手把她揽入怀里,紧紧拥护着。他往日的烟草味消逝不见,应是许久没碰烟了。

    这一次,她竟没有挣脱,心头萦绕上一种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这座凶险丛生,人性淡漠冷淡,如同孤岛一般的城,或许只有靠在他怀里这一刻才真正有了一丝安定。

    片刻,他松开了手,邢知筠整理好了情绪,薄唇轻启对他话道:“我是来找你说正事的。”

    徐浣清嘴角一弯话道:“什么正事?多日不见,想我了?”

    邢知筠立马一本正经地说起了正事:“我要姓伯的行踪,这个只有你能办到。”

    徐浣清皱了皱眉头,调侃道:“说到底还不是利用我。”

    邢知筠嘟囔着:“我只是和你合作,实际占大头的还是你。”

    徐浣清挽着她腰身的手轻掐一紧,话道:“不过我乐意被你利用。”

    邢知筠轻皱眉头说道:“你这人还能不能有点正经的。”

    徐浣清微眯着眼睛话道:“上海滩最大的流氓头子能正经?”

    被他的话噎的邢知筠说不出话来,徐浣清看向她的肩头,温和问道:“正经的,你伤好了没有,还疼不疼,这几天住在哪儿了?”

    邢知筠喃喃道:“伤快好了,毓疏的药很管用。”

    见她未曾严明回答住处,也好,她连自己都防,有此心,想必是极安全了。

    徐浣清一眼望去,见她脖颈间戴着那天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淡玉项链,似是满意。

    徐浣清话道:“我答应你,不过伯老你暂时不能动,还要等几天。”

    邢知筠淡淡的嗯了一声,此时,巷口处华计云开了另一个车转了回来。车灯的一束光打通了巷子里的黑暗,随即很快熄灭。他的眼光也变的有些许的暗淡,他知道,她该走了。

    过了良许,徐浣清才话道:“我让计云送你回去。”

    邢知筠思量了些许,突然撂下一句话。她看了眼他,缓缓话道:“我不会有事的,别忘了还有你送我的平安呢。”

    他看着她,没想到丫头竟然也安慰起了他,他似有一抹宽慰。既然她不离开上海,那就尽自己所能保护好她。

    看着她上了车,与百乐门那些周旋的狼匹渐行渐远,他才真正有了安定之心。华计云送走了邢知筠后,一直未言的阎毓疏开了口话道:“怎么不留下她?”

    徐浣清话道:“我现在的形势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的,不想给她造成危险。”他的话似有些哽咽,但字里行间满是一次次慎重的考虑做出的结果。

    阎毓疏叹了口气话道:“三爷终究还是把那枚贴身多年的项链亲手给了知筠。”

    徐浣清话道:“你当初认定她的时候也是如此吧。”

    阎毓疏忽然一笑,话道:“命运使然,在劫难逃。”

    徐浣清问道:“你这次出去,如何?”

    阎毓疏话道:“日本人查的紧,西药托人买了几次才买齐。我听计云说,秦老板来了,表明了和我们站在同一立场。”

    徐浣清说道:“虽说是如此,但这几天你去仔细查查。”

    阎毓疏问道:“三爷不信他?”

    徐浣清说道:“我从未信过他。”

    阎毓疏说道:“好,我去细查。”

    酒会的喧嚣还在继续,萧芳茹站在二楼,看着楼下形形色色的人,心里想是却是刚才的事情。

    三爷带走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楚若娴的突然回国,她丝毫威胁都没有感受的到。她知道,楚若娴本性不坏,只是被从娇纵惯了有些咄咄逼人而已。这样的女人,徐浣清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而刚刚这个女人的出现,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

    映凝极会揣摩萧芳茹的心思,见她酒杯在手中未动,漫不经心的样子,便知道是因为刚刚的事。

    映凝看向他问道:“姐在想刚刚的那个姑娘?”

    “我从未见过他对谁那般温柔相惜的样子。”

    女人眼中透着一丝忧郁,心中浮上了一抹心酸,眼光渐渐的暗淡了许多。

    “从前逢场作戏与我暧昧对我温柔的时候我总以为他是有几分对我有情的。”说完她举起酒杯,饮了一口。话道:“没想到,做戏终究是做戏,他从不对我越矩,假里不掺一丝真。”

    “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拎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的话有些悲凉,一时间映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这时,廖箐拿着酒杯,从远处走了过来,映凝见他过来后,便识趣的离开了。

    一个时常周旋圆滑的白相人,就数廖箐最为无解。

    他如戏谑一般深吸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香气,实则令人销魂。

    他话道:“做我的女人。”他的话极轻,仿佛常着一间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事。

    萧芳茹不禁一笑,扯了扯嘴角说道:“廖先生不要同我说笑了。”话语刚落,萧芳茹看向他。

    廖箐喜欢美人是出名的,萧芳茹当然知道。但是他,玩美人从不动心,跟过他的女人非死即疯。干柴烈火终有情淡的那一天,大抵是懂事的给了些钱财善后,纠缠不清的就不得人知了。

    廖箐笑着话道:“萧姐倒是看的清,但是这好看的女人要是没男人滋润,那不是可惜了?”廖箐的手指蜷曲着,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蛋。

    那冰冷指尖的圆滑水嫩触感,让他心头一震。

    萧芳茹看向廖箐笑道:“在这个世道里,你们都是大人物,而我的命如一抹浮萍一般漂浮不定。男人都是如此,喜欢风情的,但享用过后回味过头又会觉得是如破馕一般。廖先生盛情,芳茹也不识抬举一回。”说完她抬手碰了一下廖箐的杯子,喝尽杯中的余羹,转身离开。

    廖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多了几分另眼相看,一个如此精明的女人,看的清自己,拎不清徐浣清。

    真是,可悲可叹。

    廖箐的手下看了眼留在原地思量的廖箐,随即走了过来,问询话道:“廖先生,她竟这样不识抬举,要不要我们把她”

    廖箐把手中的酒杯递给手下,回头走着轻声话道:“算了,本来也是一时兴起,于她,还犯不着得罪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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