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里?我和姜程已经撕破了脸,现在我在整个燕阴无依无靠,你要是让我走,我可就真的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公子淼你难道忍心吗?”
刚刚和姜程大声吵闹了一顿,现在姜程必然恨死自己了,所以他将自己不出意外的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公子淼闻言,眉色一喜。“师兄说的哪里话,我还怕师兄不愿意同我住在一起,原来师兄是想要住在呗北苑,正是我求之不得之事。师兄且放宽了心,只要师兄想要住在这里,北苑大门随时为师兄敞开!”
任曦点了点头。“恩,我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你就不要在我的耳边吵了,先下去吧!”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整个人的骨头几乎都要散架,人也是昏沉沉的,双脚更像是踩在棉花上面,浮浮沉沉,仿佛只要是一不心,就会狠狠地跌落在地上。
他望着床头的流苏,眼神越发的涣散起来,手中不住抚摸着青鳞剑鞘,是冰凉噬骨的感觉,铺盖始终冷似铁,不见一丝一毫的暖意。
自己是身子真的好冷,好冷啊,感觉整个人都要是被冰封了一样的感觉,每呼吸一次都是冷意,让他忍不住地打寒颤。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甩到岸上的鱼,一副垂死的模样……
月光如水,轻洒床边。窗棂发出‘吱呀’一声,有人轻轻地推开窗户。
男人全身包裹着黑色的长袍,敏锐如同鹰隼的眸子在漆黑的夜幕中尤为明亮,一动不动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少年。
他没有犹豫,脱下长袍,掀开被褥紧紧地拥抱着少年,将自己身上的体温一点一点的过渡过去。
任曦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裹着,源源不断的热气,正一点点的过渡到他的周边,最终将他紧紧地所包裹着,驱散黑暗中的凉意。
他也不断得想要靠近热源,只想汲取更多……更多……
翌日清晨,任曦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丝毫没有了昨日临睡前的那股子冷意,整个人都像是精神了百倍。
“公子,今日公子淼邀请咱们去游湖,您可得好好的打扮一番!”桃兴高采烈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新选的时兴缎面一类。
“打扮?我又不是女子,不需要打扮,既是游湖那就随心一些,穿平常的衣服就好!”
任曦觉得既然是出去玩,那肯定是要穿上最舒服的衣服,要是非要打扮的光鲜,为了维持光鲜靓丽的一面,肯定会有所拘泥,让自己玩的不畅快,那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其实,公子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公子有所不知,咱们公子淼虽然表面上是风光无限的大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朝中多的是人拥护二皇子公子炎,公子淼也只是虚有个头衔罢了。”桃哀叹了一声。
任曦不由为公子淼打抱不平。“我之前在书上看过,古代的人很是尊崇长幼有序,公子淼既是大皇子,又是未来的储君,应该身份极为的尊贵,他们这些人怎么能够如此没有礼数?”
“这一切皆是因为公子淼的母亲出身极其的卑微,母系的强大其实也是注定了他后来强而有力的地位……”
公子淼的生母为掖庭的一个下贱的宫婢,当日还是公子的腾王,酒后意外临幸了这位宫女,宫女妊娠,生下了公子淼。
腾王却以此为辱,认为宫女生的孩子不配成为他的子嗣,但最终还是落到了太后的耳中,太后为公子淼说清,最后腾王松动语气,但条件却是宫女永远的留在掖庭做粗活,公子淼才能到王宫中享受锦衣玉食。
自此那位生了龙子的宫女便在掖庭传开了,因为她得到了帝王的恩宠,却又被帝王所抛弃,便被他人排挤,刁难,什么重活粗活都交给他办。
她心中只剩下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公子淼有一天能够长大,能够成为临照王,带她永远地离开这么罪孽的地方……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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