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吧，待会我跟你父亲说。”他跟鱼恩不大联系，但作为徐洲的师父，他跟鱼家有些走动，还能说得上话。
没想到峰回路转，鱼实刚才都已经绝望地开始想象回家以后的生活，不过，如今徐洲躺在床上，南沅沅也不在，他要做什么？
他这么问了季万华，对方回答，“待会到教务室办手续，会给你安排一些课程，你好好教就成。”
“这么快就上岗？”鱼实呆住了。
“只要言之有物就好。”季万华沉默一会，说道，“算了，我先陪你过去吧，教务室会问你几个问题，根据你的回答来安排你的课程，所以不必过于担忧。”
临了忽然觉得老师好像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有些胆怯，听了季万华的话，鱼实安心了不少，“还好还好。”
季万华一夜没睡，天亮了就有事找来，身在狐丘的千春流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本子，视线落在书页上，但看着似乎有些涣散。
千昂平过来看他，“在看什么？”
千春流这才发现有人靠近，刚才他的敏锐似乎罕见下线了。
“父亲。”千春流起身说道。
千昂平走进了才看了个大概，上面画着一幅画，画上一个人正左脚微微上前，脚尖着地，用手做出一个简单明了的起手式。
“是练功图？什么功法？”千昂平随意拿过来，看到封面上的两个字，脸色顿时变了，“千转。”
千春流点头，说道，“我从母亲的嫁妆里找到的，好奇之下便拿过来看看。”
“是这个啊。”千昂平眼神有些怀念，走到一边找个椅子坐下，“当年你母亲没少跟我抱怨，岳父总是逼她练这个东西，只是她连怎么行气都看不懂，怎么也教不会，还因为这个跟岳父吵了一架。”
说起美好的往事，千昂平的神情越发温和，似是回到那段有人陪伴的日子。
“那时候我也讨厌练功，说起来，我们俩因为这个才熟悉起来的，只是你啊……”一点没有在儿子面前揭短的不好意思，语气中反而带了你不是跟我们一国的神奇的傲娇感。
证据就是他随意瞥过来的眼神，千春流觉得他好像有点遗憾，还有点嫌弃。
千春流认为在这一点上不像父母是他最大的幸运。
不过，就算心里这么想，他也不能表示出来，不然肯定会被他的碎碎念缠上一整天，那他什么事都别做了
“我看着挺清楚的，可以拿来练一下。”这功法运行对他而言没有任何阻塞，千春流肯定不能放着不管，不然太暴殄天物。
只是在修炼以前，他需要跟千昂平说一声，这是母亲的陪嫁，就算是他也不能随意处置，唯一能做主的便是千昂平。
“我先看看。”闻言，千昂平没有立刻拒绝，他将目光收回，打开书籍的封面，细细翻看好几页。
房间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千春流闲着无事，忽然回想起刚才之前看到的妖力运行图，不由自主开始循着运作起来，然后是起手式。
然后下一秒，整个人的轮廓颤抖飘忽了一下。
“春流！”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千昂平看过去，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赶紧上前拉住他。
千春流身上汗如雨下，脸色苍白，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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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昂平拉着，他都要倒地了。
他看向千昂平手中的《千转》，再木着眼回想刚才的感觉，真如里面描述的“千回百转，常不自在”，虽然仍不明白深层含义，可经过试验后，他知道自己能修炼这本功法。
“你这么着急干嘛？我还没研究透。”千昂平不满他的莽撞，出声批评道。
以前他看过这本书，只是当时没当回事，只是觉得须臾鹛每次修炼这个都好辛苦，比刚才千春流的情况还惨，现在对它的印象已经掉到谷底。
“我没事，父亲。”千春流用手支在桌面上，自己站好。
“这叫没事？”千昂平瞪他一眼。
千春流朝他伸出手，“父亲，那本书再给我看看。”
“……你真要学？”千昂平不再看他，而是重新翻页，嘴角抿起，似是有些挣扎。
千春流点头，“它很适合我。”
其实到目前为止，千春流会的都是一些狐妖一族的基本功，他天生资质足够好，妖力充沛，又运用灵活，寻常功法根本没法让他充分施展，干脆就没学什么招式。现在，他终于找到适合的了，身体和灵魂都在叫嚣，就是它了。
儿子的眼睛闪闪发光，看得千昂平一阵默然，他把功法翻到底后再递给他，背着手往外走，“那你练着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父亲同意了？”千春流接过来。
“就算我不同意又怎样？我还不了解你的个性吗？”千昂平摇摇头，这儿子啊，就这点最像他。
千春流刚在心里下决定，如过父亲不同意，他准备偷偷练，一定不能错过它。听了父亲的话，他讪笑道，“多谢父亲成全。”
千昂平背着他摇手，在转弯处消失了踪影。
那是须臾家的家传绝学，他很清楚这一点意味着什么，可是身为须臾鹛的儿子，千春流肯定在他们的名册里，让他多学点东西也好。
更何况那本功法着实不简单。
天色转亮，南沅沅叫起陈阳，塞给他一块肉干，“吃了就上路。”
陈阳接过来就咬了一口，也不怕南沅沅在里面做手脚，刚咬下去，他就觉得这肉干十分劲道，细细品尝后被这个味道征服。
“这东西哪儿买的？”陈阳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
“家里人做的。”南沅沅说道。
遗憾地低下头，陈阳说道，“还想买点回去做小菜呢。”
“赶紧吃了走吧。”心里得意于又一人被李婶的厨艺征服，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别的。
清晨，田间地头出现了零零散散的几人，他们或是弯着腰锄地，或是蹲着身子摘菜，慢悠悠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南沅沅和陈阳的到来让他们不由把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实在是小山村里没有来过如此俊俏的年轻人。
两人问了很久，仍旧一无所获，难道还要往南吗？
再往南去，都快见到海了。
陈阳挂个电话过去，陈平在山的那一头也一无所获，最后南沅沅拍板，继续往南走。
陈平站在一个山坳前，将手机放回裤兜里，往前走几步后回望了一眼，绿绿葱葱的树林中飘着淡淡的晨雾，明明跟其他山坳大同小异，但总觉得内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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