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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虾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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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闹市中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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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三个少年并不算是马家的新人,只因为一次在镇子里行侠仗义,出手帮助被恶徒欺压的人时,正巧给路过的将要去深山草药的马青永镖头看到了,在他的一番暗中观察后,便有意招募他们三人进富甲一方的马家。5s当然,想要进这富有的马家并不容易,是有前提‘试用’条件的,这次采药算是条件之一。无论如何,最基本的锻炼怎么都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但马镖头的培养能人计划还未施行几步,缘分已尽在施武山,是他们谁也想不到的。

    马镖头是怎么遇到这三个少年的?说那日在闹市里,这三个少年经过一处地摊,按照惯例,刚好看到前方数丈远有十来人围作一群,议论纷纷的挺是热闹。他们便靠前去问个凑热闹的人,得知原来是恶徒行奸。其中缘故,却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大爷不知怎地脚滑摔倒在土地上。

    看那老大爷这一摔貌似是摔到哪个要害了,痛得一脸苦楚,就快要挺不过去将死似的。路人以为他自个缓一缓便能站的起来,所以没什么人去扶,当然,这其中多少都有漠然无视的人。此时,一个心地很善良的大伯见老大爷这可怜的情状,就赶忙急步近前,二话不说低身下腰一把将那老大爷慢慢扶起来。他心中正担心着老大爷应不会有什么大碍,却在此刻,由身后传来一个抓到了贼般的声音喝道:“好个家伙!!你长眼睛么,竟把我老丈人给撞倒了!真要撞出什么大毛病,可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这男的一脸尖细,人的阴险嘴脸彻底在他这显现无遗。

    那大伯一听这威胁性的语气心就慌了,慌忙着道:“兄弟,你真冤枉我了,不是我撞倒的这位老大爷啊……我只是见他不知怎地倒下了,就过来扶他……你可别讹我这老实人啊……”

    那人仰着额头惊异道:“慢!老叔,可别突然转换立场诬陷人!各位老乡,虽不知道这人是从哪个村子来的,也不是我欺负外人,他这样,不该负点责任么?!再说,我可没有讹他!老叔啊,你说,我刚才讹你什么了!你撞倒我这行走不便的老丈人,没有什么事倒好,就怕有个万一……赔偿点意思不应该么?不然,现在你就带他上医馆瞧瞧!”

    那大伯听他这一番饶舌,不知从何辩论,急了结舌道:“不…是我…撞倒你老丈人啊……”

    “不是你撞,你为什么要扶?!”

    “这位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对天发誓,”

    “你对它发誓有什么用。就告诉我,你怎么赔?!”

    “各位老乡……”

    “别扯那些,没用!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先把这事说清了来!”

    “我……”

    这会,围在一边的人群中,有一个好心的看不下这可恨可怜的场面,想要站出来说些义正言辞的话,那老丈人的女婿立马就变脸喊道:“这位哥们,站出来想要干什么,莫非是他的什么人?正好……”

    那哥们忙道:“什么人也不是……”

    “既然不是,叫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走开!”

    有个声音从人群里说道:“已经倒霉了一个,趁着你还没惹祸上身,能走就走罢。这里没多少人能惹得起他……”原来是个恶痞。那陌生人无奈低头摇了下,转身就退出人群了。

    “还有哪位要多管闲事?”那阴险人嚣张说道。接着,又对那大伯进行逼问,这事解决不了是不可能走得了的,可该如何解决,那恶痞却没说。只就让那大伯自个说办法,被认同了,那就开始解决。那大伯这回知道摊上麻烦了,在心里已经自认倒霉。

    正愁眉不展,忽有一背着包袱的少年从人群里匆匆挤进来,见那大伯就走去他身边,并害怕着道:“爹……发生了什么事?”

    却看那恶痞立马凶道:“你是他儿子!来的正好,你爹撞倒了我老丈人,摔的可是不轻,站都站不起来,你说,该怎么办?!”

    那少年去看了看‘老丈人’,言语关切一番,老丈人却像个哑巴似的,没有清楚的回应,少年随后起来就道:“大哥,你说该怎么办呀?”

    “兄弟,我若知道怎么办还要问你么?”

    “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啊……”

    “这事不解决,那,你爹怕是走不了了!”

    那少年想了想,似乎有办法了道:“好……大哥你等会,我去去就回……”

    不久,人群外突然大嚷来一阵喊打声:“臭子!还跑!竟敢到店里偷东西!不打死你!!”人众闻声,回头一看,嚯!只见那大伯的孩子染了一身血污,正用手捂着门面踉跄冲进人群里,‘嘭’的一声摔倒,一下扑到了他那被吓傻了的爹爹身旁,抽搐着痛苦的脸庞,用上最后一口气看着大伯叫道:“爹……”

    “孩儿!”那大伯放声痛呼,可怜又慌乱的扶起他孩子的半身,直就痛哭流涕!须臾,忽对那恶痞怒目圆瞪道:“我……我跟你……拼了!!”他放下怀中的儿子,不管身上沾染的鲜血,恶狠狠冲向那恶痞。此时,方才追打那少年的人已追进人群,一共三人。看那孩子断了气儿,就不敢上前了。

    “慢!你要做什么!杀你儿子的人站在那边!”恶痞手指指向右手边的那三人勃然说道,“要报仇,找他们报去!!”

    “我就找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怎么会去偷东西!怎么会被人杀死!!”那大伯怒不可遏,把老实人逼到绝路,唯有以暴制暴了。除此之外,还能如何,已别无他法了!那恶痞怎么也没想到大伯的儿子竟有这般冲动,见事情搞大失控了,凶色道:“给我拦住这疯人!”下令让在他身后的那些个打手把冲来的大伯生生给拦住。5s他就一个转身甩手“真他妈倒霉!”淡定走出人众围群。

    这回,那追贼的三个歹人见状不妙,转身正想要离开时,巧的给那悲愤的大伯见着!特别是一人手中拿的匕首,沾满了孩子的血污,极是显眼!那大伯痛哭着就喝道:“杀人凶手!!陪我儿子的命来……!”几步便冲撞上去。

    “杀人偿命!”“别让他们走了!”“对!都围起来,抓住这三个子!”“让他们已命偿命!”这帮混蛋,也就这样了。

    情况不妙,令那三人暗自心呼:“糟糕!”却见其中一个眼色狡黠的少年,转身上去一把抓住那大伯的领口,将人扯过来,再凑到耳根嘟囔了几句。就见那大伯的情绪忽然稳定了下来,这少年又道:“这个方法还满意,就跟我们走!”

    大伯连连点头,转回身走到他倒下的儿子身边,手脚发抖的和那个少年把他的儿子尸首抬起来,让那三个歹人中的一个强壮的少年背住,随后四人急步离开,去到闹市之外,既西南之向。却不知,已被那恶痞一帮人暗地里跟踪了!

    闹市外这一处,四下平坦,没有什么杂草林木,有一种野外干净的感觉。这会儿,才让那大伯‘死去’的儿子站好,原来是为救人而假杀人。大伯正要对那三个少年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时,就见身后那一帮拿着棍棒的十来个恶痞也紧追而到!当下就近前指着手指凶喝道:“我怎么就觉得奇怪!啊!死了儿子还跟凶手一起走了!哈!原来是三个毛头子在耍聪明!阿尤、阿龙上去搜他们的身!胆敢乱动,棍棒伺候!”

    五人的心里顿时恐慌起来,被十多人持着棍棒围住,怎么还逃的掉,只有乖乖被他们在身上搜了个遍。那爷俩没搜出什么东西,就有一些铜子儿。而那三个少年的包袱里藏的东西可是不少,铜子比那爷俩的多几十个,还有治伤的寻常草药、火折子、衣物、草鞋、一些干粮,腰里还别着匕首。问他们是打哪来的,都叫什么名字,一少年胡枫说从桂州。此地是临近曲州。

    恶痞道:“那么远的地方,干嘛来了?”

    一少年胡枫低声道:“行走江湖……你信吗……”

    恶痞嘲笑道:“哈哈!行侠仗义走江湖!我信!眼下你们不是救了一对爷俩!哈哈!”

    一少年离落缨接着低声下气认错的道:“这位大哥……我们错了……不该多管闲事,对不住……对不住,可否……”

    “饶过你们!没门!!”那恶痞凶气道,“多管闲事,必须得付出代价!!”

    那大伯被喝得心底一惊,虽然害怕,可还是想保护那三少年和他儿子,毕竟他最年长,便壮胆站出来道:“各位壮士们,我们几人跟你们无冤无仇,看在我们善良贫苦的份上,放过我们罢!求求你们了!可怜一下我们罢!”

    “我问你,你爷俩和那三个毛头子是相识的么?”

    “不相识,不相识……可他们心地……”

    “我知道他们心地善良!可我这口气咽不下啊!竟敢骗我!好,不如这样,我也不记恨刚才的事情,更不找你们麻烦,你们就去闹市里的甘德酒馆拿几贯铜子出来,那我们的账就一笔勾销!”这酒馆在闹市里是生意最好的店铺之一。

    大伯支吾道:“这……抢劫……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为什么难?!走到柜台前,壮起胆抓过几吊子儿就跑,有什么难?!再问你们一次,能否做到?”

    “这……能不能……换别的事情让我们来做?”

    “不能!再废话,我就不客气了!”恶痞凶狠道。大伯苦着脸摇头,欲哭无泪啊!正愁闷着不知如何是好,就见那赵满勇鼓起勇气道:“抢劫!我赵满勇给你绝不干这勾当!”

    突然‘嘭’的一下,那恶痞一棍狠狠抡在了赵满勇的大腿上,痛得他当即倒下,牙肌紧咬!四人顿时惊震心恐,那胡枫见势不妙,只有妥协道:“我们去抢钱回来,怎么逃得掉?就算是逃得掉,你又会不会言而无信!怕是,你们只专门欺负外乡人!”

    “逃一定能逃!不过,既然你认定我们会言而无信,也罢,那就各打瘸你们一条腿,这件事就此了了!”此话一出,听的五人心底发虚,面无神色的相互看着。

    恶痞又接着发话道:“给我每人打断一条腿!”

    “我去!”那胡枫忽的一口决然道,“你怎么保证我的安全?”那赵满勇拦着道:“阿枫,别上他们的当!”他旁边的离落缨却无奈的道:“阿勇,我和阿枫一起去,你别说什么了。起码这样做,还有不断腿的机会。尽管可能会丢了性命……”赵满勇不爽道:“你们两个中邪了是罢!好,我也去!”

    恶痞道:“真是兄弟情深,抢着去,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的什么计谋,只许两个人去!胡枫,离落缨,你们两个有点脑子,得手跑出闹市后,我在野外接应!心别被抓到了,记住,你兄弟还在我手上!”

    两少年保证他们会出来,并且还让这恶痞派人在暗里跟随,真有什么假动作,也逃不过监视;还有就是,若万一出了意外,也可以回来告知给恶痞。于是,两人再回到闹市,一股脑直往酒馆里钻进去。左顾右盼屋内的酒保人数,有七八人。

    在等到酒馆门口没有招揽顾客的酒保、又等到另一酒保拿着结完账的铜子儿走向那木板柜台前时,这机会来了!胡枫战战兢兢的跟随在酒保后头,生怕给人知道自己是来抢钱的,已经紧张的不得了,但也得强装着若无其事的脸色。

    须臾,酒保把十来二十枚铜钱交给掌柜,那掌柜就拉开抽屉将一吊子铜子拿出来,再把交过来的铜钱一枚一枚数着串过麻绳。胡枫瞅准机会靠近,深深呼吸压住此刻狂跳的心,忽一个迅雷之手伸出抽回,转眼已把串铜钱抢到手中!登急拔腿便往数丈外的酒馆门口奔去!

    “混帐儿!好大的胆子!!来人,快将那兔崽子抓住!”掌柜气急败坏的怒道。几个酒保见势飞奔追去!却在刚跨出门口之时,那叫离落缨的少年猛地从门一侧撞出来,霎间将追在前头的那个酒保撞回了门内,身后那几人被吓的反应不及,也给带倒了,都摔了个结实的跤!

    离落缨回身拼命狂逃,紧跟着胡枫逃出闹市。离酒馆是远了,可还是没有甩掉身后穷追急赶的酒保!好一会,奔逃到了早前定好的野外支援点,可愣是没有那恶痞说的接应,要是能再拦一回,那几个酒保可就很难追的上了!

    没有接应,两人索性就直接跑去先前的人质点,却远远就看到又来一帮家伙在那了,七八人,都骑着骏马。“又是那一帮恶徒来了?!黑吃黑啊?”离落缨在心底骂道。前有异常的情况,后又有酒保追打而来,相比起来,前头的危险还是会低一点,便继续往那点逃去。

    将靠近时,才看清新来的那帮人都佩着三尺利剑在腰!没错,正是马青永镖头。原来,是马镖头的一手下兄弟在闹市见了那三少年以机智救人的事迹后去告诉马镖头的。其实,那位马镖头的兄弟是从‘扶人’那会一直跟着胡枫、离落缨、赵满勇、大伯父子五人出闹市去的,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的一伙人!没想到,也碰见了恶痞跟踪他们到了野外。这样的少年人不去救,还能救哪些人呢?于是,这马镖头的兄弟急忙赶回闹市里,把事情告诉他。他由衷的赞许这三个少年的举动,很正义,也很了不起。就带着人手出闹市去,与那帮十来人的恶痞谈事,让他们放了那父子俩还有赵满勇。

    胡枫、离落缨胆战心惊的靠近到这帮人的面前,想问个明白这情况是怎一回事,却只听那恶痞低头哈腰道歉道:“几位兄弟,多有得罪,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马家的人,真是多有得罪了,望您大人不计人过,饶了我们罢……啊……这些钱……”

    那马镖头凶色道:“这些钱,稍后你亲手拿着和我一起去还给甘掌柜!再向他赔个不是,若他不计较,这件事便就了了!计较的话,那就再说!”

    接着,那些个追赶而来的酒保也到了,却一见马镖头就先打招呼,原来都是认识的;毕竟是常年走南闯北。之后,酒保们正想对那两个少年发作脾气时,马镖头就及时给解释清楚了。旋即,一大帮人随着他回去酒馆。就如此一事,那三少年被马镖头看中人品,给暂时拉进镖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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