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坎坷
。董事长辞职
肖波是个希望有所作为的人，可是面对着改制后的乱摊子，混乱的人心，甚多不求进取的员工，他真的很失望，在经济工作为中心的今天，社会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流行着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低效益，低收入，企业发展没前途，可职工们不管这些，他们一方面想工作有保障，反对减员。另一方面又想收入增多，领导隔三差五地发钱地。这让从国企脱胎而来的股份有限公司的企业领导陷入巧妇难为的窘境。国企存在的懒散，顶撞领导，平均主义，不思进取的毛病在改制后不仅没有丢掉，反而因为领导是投票选的而更加膨胀，特别像程赖子这样的人比以前更难管束。
改制后人员安排的不如意和矛盾冲突本来就让肖波很失望，这次《减员增效》方案的夭折，更让他原本就不安的心彻底下了决心，离开这个从国企脱胎而来没有前途的股份有限公司。
他到大姐家，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大姐和大姐夫期待着他们的支持和帮助，看着舅子期待的目光，大姐夫陆文建善意地笑了:”行!你的决定是对的，虽说你是职工选出来的董事长，但你那个企业根本没什么前途:，我早就不赞成你在那干了，会让你荒废掉的。之所以没有让你早点离开，是想让你用些时间把那里的工作作个妥善的了结，也就是把屁股擦干净，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如果你觉得现在可以离得开了，我马上就找鹏鑫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刘总,让他安排你做他们公司的财务总监，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样的话肖波自然很高兴,忙回答道”:好啊!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这个刘总早就想让我给他物色个人，帮他管财务。我早就留心推荐你了，对比了其他的几家私企，我认为鹏鑫公司比较适合你，这家私企有实力，而且各方面的人脉关系不错，再说这个刘总是我经过观察可以信任的人，绝对不会亏待你，凭你的能力应该能够得到他的认可的。作为曾经的国企一把手，你也要克服在国企工作的毛病,,和这个刘总处理好关系，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的”肖波非常高兴，爽快地应道。
这已经是肖波第三次召集董事和监事开会提出自己辞去董事长的要求了。费尽心事谈了自己辞去董事长的种种理由和原因后，他再次期待着董事和监事们能够答应自己的要求，他也特别希望文明能够接任董事长。可是董监事们依旧不同意他的辞职要求，文明也不想接董事长的位子。根据头两次会议的情况，肖波估计这次会也会白开的，无奈之下他只好拿出自己的绝招，表情严肃而又带些愠怒地说道“:我把我的辞职要求又一次给你们说了，可是你们依旧不答应，我也没办法。这样，不管你们怎样想，我明天就不来上班了，公司的任何事情也不要找我，找我也没用，我的手机明天就关机“
董监事们听完肖波的话,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彼此看来看去，也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张爱群又用先前劝过话说道:”肖总，你这么说让我们怎么办呢？大家好不容易选你，让你领导我们干，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呀！”
姚艳也跟着说:”是呀！丢下我们不管，让我们怎么办呢？”
肖波有些不耐烦地怼道:“真是的，难道没有我地球就不转了？隆祥公司有的是能人，其他董事一样可以领着大家干。你们就推荐文明不就行啦！“
＂可是文经理不同意接，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姚艳回头又将文明的军:“文经理，你就接下来算了，要不然怎么办呢？”
文明依旧摇头不答应。
肖波又开腔道:”我确实因为身体和精力都吃不消，没法再干下去了。你们做点好事，别抓着我不放，好不好？“见依旧没效果，他加重了砝码：“你们实在不同意，那我就召开股东大会，要求提前改选。让程汉娥当董事长。”
话说到这个份上,文明知道已经无法再挽留肖波了。其实肖波并没有单独和文明交换想法，而是直接在董监事会上提辞职的问题。这让文明感到自己和肖波仅仅是工作上的搭档关系，而非亲密的知己和战友，这多少令人不爽，与程汉娥和柯翰的关系相比，差距就太大了。同性搭档和异性搭档，特别是年龄相近的情况下，那真的是很不一样。在文明的工作经历中与异性搭档,其实也没产生什么情愫，但就是能够理解、包容、协调、支持、同心、彼此感觉心情也舒畅。可是同性搭档多少都有些不那么搭调。当肖波开口提出辞职时,文明就在揣测、掂量和盘算。他揣测肖波辞职的原因：一是看到了国企改制后隆祥公司的前途是堪忧的，特别是在这个强调经济的年代，个人是不会有经济前途的。看着社会上几十万，几百万资产的富豪在日益增多，这个隆祥公司的乱摊子能有什么前途呢只能是糊涂地过日子罢了。肖波是个有抱负的人，还有背后的人脉关系，另谋高就很正常，自己不也想另谋出路吗只是没有人脉关系，又长期搞政工，拿的又是政工师的职称，另谋出路难度大，只好将就待着再说。第二呢那就是房子问题，公款购私房这个问题对肖波来说就是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虽然在这次改选中渡过了难关，可三年就得改选，这次就赢得很艰难，下次就难说了。一旦程汉娥当选，报复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又在房子做文章，那就麻烦又来了，指不定触动那位上级领导心血来潮，追究起来,那就不仅房子难保,甚至会有私分、贪腐之嫌。按这样揣测肖波选择辞职是最明智的。
他仔细掂量,现在只有自己才是董事长的合适人选，其他三位董事才、德、威望均不如自己,肖波也期待自己接下董事长，可问题并不在这里。曾经担任过桥东百货商店总经理的文明尝过一把手的滋味和压力，深知现在国企的一把手不好当。所以当初挤走程汉娥和柯翰后，肖波要求党政一肩挑时，文化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不当支部书记，改任副总经理。反正当不当书记都是二把手，何必图个平级的一把手的虚名呢？文明不想当董事长是怕承受一把手的压力。再者，一旦肖波辞职后自己没有一个合适的搭档。虽然和肖波搭档不那么理想，可必竟能够配合，能够相互帮衬，那三位董事,一位是姚艳，长期搞会计工作,虽说工作上肯定会支持自己，但领导工作能力跟不上，搭档肯定不行。再一位是万强,一个没什么文化又爱喝酒，酒一喝多什么话都乱说，能指望工作上配合吗能不和自己闹矛盾就不错了，还有一位吕钦，虽然工作上很卖力，为人也正直，可一旦犟脾气上来了，谁也难让他转弯，和你拧上劲，就会让你台都下不了。至于监事会，也不能找到搭档，监事会张爱群是一个不爱说话，没有什么工作思路的好大姐。其他监事就更不用说了。人们常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一个好帮手自己就只能独自面对工作中的所有问题。特别是程汉娥和柯翰以及他们的支持者，如果找机会来攻击自己，一人斗得过吗？还有杨建国、朱天一、徐可富、程赖子这些改制中的失利者，一时半会也理顺不了关系。因此自己会很艰难的。所以，绝不能接董事长的位子。但肖波即然提出了辞职，依他的个性是很难逆转的，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他盘算来盘算去只能是即同意又不完全同意，现在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了，他只好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他掐掉自己手里的烟头，放在烟缸里，然后以沉闷的口气说，
:”唉！真是让人烦心!说实在的，改制到现在我的心都没安宁过。肖总不愿干，让我们情何以堪？同意你肖总，我们难。不同意你，你却给我们下了陡坎。我想只好这样，你肖总呢！不来上班就不来上班吧！工作上的事情我们扛着，但是董事长向我们董事提辞职是说不过去的，那有上级向下级提辞职的呢？可你向国资公司提辞职人家更不理你，因为是选的。开股东大会改选更不可行。“
其他人忙说”那怎么行呢？那不又搞得乱哄哄的。”
文明接着说:”我觉得在日常工作中是经理室主持工作，董监事会不管行政工作的，我们把它们明确分开。日常工作经理室负责，重大事情由董事会决定。这样董事长上不上班就没有关系了。我的建议就是由我负责经理室的工作，肖波继续当董事长，上不上班你自己定。
“那你的意思就是当总经理，不当董事长？”吕钦问道。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董事长我真的不能接。因为不上班的股东如果发难，我可以推给董事会，肖总不上班，他们就找不到人，这样就可减少我的麻烦。肖总不管行政工作。日常工作，人员安排等具体事情就可以一概不管了，我来负责。这就是我认为的两全齐美的办法。”
听完文明的话，肖波知道再怎么样将文明的军，他也不会接董事长的，别的人也接不了董事长的位子，再重新选举那无疑是承认自己的失败，将董事长的位子交给程汉娥，那可就是最糟糕的办法。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分明是在等自己的意见，转念一想先撂下担子再说吧。他以不满意的口吻开腔:“唉！那就暂时这样吧。今天我就要把公章交出来。还有银行支票上的私章换换为文明的，姚燕负责办。所有的行政工作。今天就清东西，明天就不来上班了。“
文明见肖波不情愿地答应了，也用无可奈何的口气说:“那怎么办呢？你要交公章就交吧！换名字就换吧！另外支部工作你还是委托徐可富托，给他交待一下。“
＂这我知道的。＂肖波应了一声。
＂那银行支票上的名字换成文明后，以后财务就只认文经理的签字了。”姚艳说道。
肖波：是的。”
肖波见自己的目的基本达到，可以撒手了，于是平和地说道:”今后的工作就由文经理牵头，你们多支持他的工作，大家共同努力，团结协作，搞好各项工作。”
董监事们都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答道
＂行“
＂好“
＂有什么事情肖总还是多关心，莫不上班什么都不管。“张爱群说道。
肖波叹了口气：唉！“
文明并不想再说什么，他知道从此开始了没有有力搭档，什么事都要靠自己独自拿主意的艰难工作历程，无形的压力压在心中，他有些茫然地又掏出了口袋里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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