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坎坷
1重新洗牌
在激烈的争斗中选举终于落下了帷幕。5s失势者沮丧地愤恨地无奈地吞下了苦果；得势者在举杯相贺弹冠相庆之后却要面临如何收拾局面，凝聚人心，重新布局，让企业重新上阵的大问题，或者说是大难题。肖波和文明作为选举的核心获胜者，或者说是得势者并没有意识到选举只是拉开了一个序幕，随着体制的改变，会出现意料不到的困难。
新的股份制企业成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人员的重新安排。在懂事会和监事会联席会上肖波将准备了一段时间的《隆祥股份公司经营管理方案》抛了出来，这个方案依然按照改制前的企业结构设立经理室，下辖行管市场办公室，财务科及六个营业部。实行竞争上岗，经理室任命。凡无岗可上者则为下岗者，只能享受股东的待遇，不能享受职工待遇不。董、监事们同意后便张榜告示全体股东。
那些改制前就没有上班的程汉娥和柯翰的支持者们，因选举的失利，知道上岗没有希望，所以对《方案》是不抱希望的。那些改制前有岗位支持程汉娥、柯翰的人员，心中是不安的。而肖波和文明的支持者们则在期待着对自己的肯定和岗位的保持或升迁
改选后某些支持者们一度的表功和吹嘘以及因为与他人的矛盾而发泄出来的怨言已经给肖波和文明产生了压力。一个只能八十多人上班的企业，能够有多少岗位奖励支持者同时又能照顾反对自己的人的感受呢
最让肖波头痛的人是朱天一和程赖子，还有一个徐可富。朱天一这个人真是要命,自己曾经对他那么好,甚至不顾文明的坚决反对,重用他，信任他，。可改制的关键时刻竟然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差点让自己身败名裂。很明显自己以单位基建工程付款的名义购房的事，只有朱天一知道只有他泄露出去。现在重新竞争上岗，他又在职工中散布“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知道他们的底细，要整我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简直是裸的讹诈。是的，在自己新房的装修中他确实帮了好多忙，并用公款支付了一些费用，可那都是他主动作主做的，自己也不好拒绝，但不能以此为把炳来胁迫自己。这种人真不好办。
还有那个程赖子简直就是一个流氓无赖，不是因为改制，怎么样也不会让这样的人有市场，可是文明为了拉票竟然利用这样的人助声势，虽然起了一些作用，可他是一个势利的人，需要回报，拿什么给他回报给他一个职务？大多数职工会反感，不给他肯定会唱反腔。
改制后没有专职的书记，徐可富这个人多次找国资公司党委，希望党委为自己说话，以保住自己的颜面，党委的陈书记也打过招呼，企业领导不能当了，总也得当个部门领导，要不然党委有意见，党委还是不能得罪的。
思来想去，朱天一不能用。朱天一以为有把炳，可他没有证据，他自己办的事，看他能怎么说再说这样的人应该给个教训，别以为可以威胁自己，老子不吃那一套。程赖子不敢用，只好让文明去解决，反正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错。徐可富将就用，为了照顾上级的关系。而杨国庆这样的人是不得不用，一面是经营业务上需要用这样的人，另一方面在职工中还有一些支持者。
在收集了竞岗申请和部门评估意见后，肖波就将总经理，付总经理和各个部门的领导安排拟定了出来。肖波兼总经理；文明、万胜任付总经理；张群兼任工会；姚艳任财务总监；徐可富任行管及市场办主任；其他部门经理基本不变。普通职工除个别调整以外，基本上也在原岗位工作。
这个变动不大的人员安排，依然掀起了一场风波。朱天一首先找到肖波责问，凭什么不让继续当行管及市场办主任，肖波平静的回答“:董事会开会定的，改制后肯定有变动，你可以申请到营业部门工作呀!”
”那怎么行为了单位的重建我是出了不少力的，吃了多少苦，你看不到吗现在不用我说不过去吧!”朱天一不满地嚷道
”这是董事会开会定下的事情，不可能改的，你还是抓紧时间找部门找岗位吧!“肖波耐心地回答。
”我找过了，部门都说人满了，找不到岗位。”朱天一愤愤地说。
”那也可以在外面找个事做嘛!你的能力很强的，找事做容易。”
”那有容易的事，我要生活，没有岗位怎么搞“
“都是这个话,有能力的人是可以找到饭碗的”
“真的不给我解决”
＂解决不了,”
见肖波不松口，朱天一愤怒了,”那好我要到上面告你们，让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你想怎么告就怎么告，我也管不了。5s”
＂那好，你等着。”朱天一气呼呼地走了。
吵闹声早就惊动了隔壁办公室的文明。看到朱天一气呼呼地离开，他就从靠椅上起身来到了肖波的办公室，对肖波说道:”这个人真不是东西,你对他那么好，可他却吃内扒外，对我们背后下黑手。前几天还在职工中胡说八道，就没有好好想想，说这些话会有什么影响和后果。刚才又说些威胁的话，好象我们有一屁股的屎没擦干净，吓谁呀好笑!“
肖波还没有从刚才的不悦中走出来，听了文明的话知道是对自己的支持和安慰，也气愤地骂道:“真他妈的不是个人!说起来在外面办事有能力，难道找个工作就那么难”肖波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仍然是有些担忧，他知道朱天一说了是会做的，只是不知道会从那个方面给自己或企业造乱子。
文明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后继续说到:“这次人员重新上岗一般的职工还好，可是改制中那些活跃分子意见就大了，特别是程赖子，想离开营业部门，直接到行管办坐个位子，坐不成办公室就一肚子不满，再加上杨国庆和‘阴蚊子’刘贵，以及寡妇余荣等人的嘲笑挑拨，气呼呼地班也不上就走了。”
”这样的人本来素质就差，借改制的机会赶出去最好，就因为程汉娥一煽动一闹，搞得整个改制都变了味，一个正常的选举闹得乌烟瘴气，让这样的人留下害企业。没办事，你还是和他谈谈，做做工作。”
＂谈肯定是要谈的,至于效果就难说了，这是一个鼠目寸光,唯利是图的人。不是因为程汉娥来努凶猛，气势逼人，谁还把他当回事“停顿了一下，文明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徐可富也很不满,在职工中说什么搞烦了，把他们多拿钱的事都说出来。简直是狗屁胡说！给部门经理买保险的事难道不是这个混蛋说的还有什么掀的再掀就是每年对部门以上经理的奖励金,这个钱是每年《承包经营方案》公开规定的,明正言顺的奖金。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正当名顺的奖金现在怎么也成了泼向别人的脏水再说他也拿了这些奖金的呀”
肖波听了有些愕然，摇摇头说道：“人心不怙。考虑到他原来是付书记，国资公司党委也要求我们照顾一下，才让他当行管市场办主任，谁知他这么不领情，还说这样的混帐话“
＂预选他得票第一，信心满满，可正式选举却掉了下来，他将落选的原因算在我们头上,能不恨吗从企业领导到部门领导他不会认为有面子的。”
”他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们着来也管不了。”
”是的。“文明应道：”我担忧的是我们今后的工作不好做啊!支持我们的人，我们没办法奖励，就会失去了他们的支持。不光是程赖子，王萍也说些自己吃了大亏的话，她先是两边看，开始见程汉娥来了，又是端椅子，又是倒茶，热情异常。对我们也是好言好语，在争斗最激烈的时候，为了自身的目的终于站在我们这边，公开支持我们，现在看到她的位置稳了，又有些后悔，不该得罪了程汉娥，真是的!“停了会,文明继续道：”吕钦也为汤梅抱不平，认为汤梅没有得到重用。陶丽丽觉得在日杂部有些受杨国庆们刁难，有点不舒服。梁俊也因为没有被任命为行管市场主任，有些怨气。这些都是对我们有意见。至于反对我们的人更是不满，觉得受歧视，遭白眼，虽然我们怕他们这样想，不利于团结，可职工之间言三语四总是难避免的，由此看来,这次选举带来的负面影响不是一下能消除的。“
听了文明的一席话,肖波不免有些忧虑,,但又不知怎么好，只好说:”怎么办呢只是慢慢来吧!”
”我约了程赖子吃饭,看能谈成什么效果,这个人不安抚好,也是个祸害我这就去找他。“
”好吧!你去吧“
在聚友餐馆简陋的餐厅里，酒莱上齐后，文明举起了酒杯对程赖子开口道:”来!我们喝酒。”
”好”
喝下酒文明用带感情的口吻说道::”伙计,改选中你是为我们出了力的，我心里有数，但这次不能把你直接从部门提到办公室来，希望你能理解。“
文明话还没说完程赖子就不满地回应到::”知道我出了力,却不念我的好,搞得我一点面子都没有,别人还笑我傻,你说我是不是里外不是人你们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别那么说,刚才就给你说了，我们心里有数，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到。说直了,你也为我们想一想，你以前上班真的表现不怎么好，一下提到办公室，职工会怎么看我们
＂什么表现好不好那是鬼扯,有那个为单位作了蛮大的贡献”程赖子十分不满地回应
见程赖子如此不讲理，文明知道说服是没有用的，他需要实在的利益,可怎样才能满足他的要求呢文明给了他一支烟,自己也拿支烟抽了起来。想了想，文明说到:”那这样,你看当保安队长怎样这即不用在营业部门上班，又可以拿职务津贴，是两全其美的最好办法。”
文明以为自己的这个主意程赖子肯定会接受，可谁知程赖子不仅不领情，反而有些恼怒，脸色发红地说道:”保安我混到当保安的地步？我才不干，那不是丢我的脸。“
见程赖子对自己的好意不仅不领情还如此反感，文明也不禁生气起来,生硬地怼道:”你真有点不领情了，说是保安队长,又不穿制服，有什么关系呢那你要怎么办难道由你随便挑位置你虽然支持我们，我们感谢，但不能因为支持了我们什么都依你，我们怎么工作呢”
见文明有些愠怒的样子，程赖子缓了缓口气，回应道:“我不管你们那些,你们看着办。”
文明见此情况，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转念一想，即然做不通他的工作就放在一边，让他继续在针纺部呆着再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会有转变，于是开口道:“那你暂时在针纺部呆着，以后看情况再变。“
程赖子看到文明现在的态度,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只好悻悻地举起酒杯,喝起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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