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不信!!!”
大家伙纷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纷纷摇头,都不相信陈修林能管得住孟氏。
陈修林自家的几个哥嫂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着,都不带吭气帮腔的,连他们做为亲人都不信的,别人还怎么相信?!
那孟氏自嫁过来后,就和几个妯娌不和睦。
今天不是吵,明天就是闹,好吃懒做又爱占小便宜,样样占全!
婆婆又是她的亲姑姑,事事护着她,由着她的性子来。妯娌们拿她没辙,只能忍气吞声,受她欺负。
好容易婆婆两腿一伸走了,压在头上的大山去了。几兄弟立马分家独门立户后,都再不同陈修林两口子来往,断了亲。
人家几户还是一样的来往着,独独不与他家来往,这也算是成了陈家庄里的一大笑话。成为了陈家庄饭余茶后的八卦!
而孟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觉得那几妯娌是怕了她,不敢和她来往,还自己沾沾自喜着,得意洋冰的!
陈修仁见那爷俩说出的话,竟无一人会信,不由得紧紧的皱着眉,这事不好好解决的话,还真不好说后果是个啥样。
这陈李氏分明存了死志,楞是憋着一口气,如果达不到她的要求,估计这人还会去寻死,好不好留给他的就是大污点,这个他陈修仁坚决不允许的。
“既你们不愿休了孟氏,那我们现在就去祠堂,请出族老,开堂写和离书,要不这娘几个肯定活不去的,大家伙的赞不赞同?!”
陈修仁说罢,虎目转了一圈,询问着村民的意见,毕竟他还是个好村长不是,他不是个霸道的村长。
“成,就开祠堂,不写休书就写和离书,咱们没意见,”
“没意见!!!”
“同意!!!”
岸边的村民们全都同意了,竟无一人持反对意见。陈修仁见此情景心下明了事已定形,已成定局,那就由不得旁人多加干涉,于是大手一挥,道:
“把陈李氏抬到祠堂,脚步快的,去敲响铜钟,叫人全都聚集到那里。”
陈修仁的话音刚落,就立马有灵醒的人一溜烟儿跑着出去,剩下的人中有不知打哪找来的木板子,把陈李氏平放在上面,带着她的几个小娃,一大堆人呼呼啦啦的向着陈家庄祠堂走去。
“咚咚咚――!”
三声悠扬的钟声在陈家庄的上空回荡着,传得老远。多少年了,这钟声都没响起过,这多新鲜的事哇!!!
陈家庄里立时热闹了起来,不管老人、大人或是小娃,全都向着陈家庄祠堂方向涌去。
不久后,众人来到了陈家村祠堂,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陈家庄族人,还有不少人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全都是听见钟声过来的。
众人抬着陈李氏,带着她家的四个娃,还有陈修林爷俩,大儿陈季凡一家人,顺着田间小路到了祠堂后,各回各家,找到自家的地方站好。
村长族长陈修仁伟岸的身影,慢悠悠的走到祠堂前的台阶上站好,虎目威严的扫视了下方村民一圈,面孔绷的紧紧的,扬声高声说道:
“众位陈家庄的村民族亲听好喽,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只为解决一件事,那就是为陈修林家的孟氏与陈季风家的李氏!孟氏为老不尊、不慈,长期虐待搓磨殴打儿媳与亲孙,这与咱们陈家庄来说,是一大耻辱!”
陈修仁打眼扫去,所有村民都在认真的听他讲话,心里点点头,大多数的村民族亲还是善良的。
他缓缓的开口再道:“今天孟氏更甚要卖掉咱们陈家庄的后辈子孙换银钱,这是严重犯了咱庄里的族规。
就算是以往的荒年灾年咱庄子里都没有卖过儿女的事,更别说现在的年月,这叫什么?
这叫胆肥了,活腻味了,敢卖掉咱陈家庄的后辈子孙,咱就敢剥了她的皮!”
“陈李氏已经被逼的跳河自尽,刚刚被人救起,这叫什么?啊?大家伙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这陈李氏是心寒了,存了死志,被欺压的都活不下去喽!!!”
下面一些不明真情的村民族亲一片哗然,简直不敢相信。可大家这些年都看在眼里,那孟氏确确实实一直在虐待搓磨着陈李氏,但没想到她敢卖人!!!
大家在下面纷纷交头接耳,交换意见,议论纷纷!!!
“静静!静静!!!”
“现在大家伙有两个选择,一个同意休掉孟氏,除去族谱,赶回原村,陈李氏带着几个娃子继续在陈家。”
“另一个是写陈季风与陈李氏的和离书,由陈李氏一人带着四个娃在陈家村里生活。”
“去个人,那四个娃的衣裤卷起来,让大家伙看看那些伤痕!让大家想清楚,这娘几个还要不要活在那个冷冰冰的家里!”
很快离陈李氏最近的人家上来了两个妇人,手脚麻利,很快的把四个娃的衣裤卷起来,露出那细胳膊、细腿上的条条伤疤。
惨不忍睹,触目惊心,令人心酸心痛不已,这里的老人和大人来的多数,大家伙都有些看不下去,小娃娃的细胳膊细腿,细的象根细棍,恐怕轻轻一折下去怕是就会断掉似的。
“大家伙好生看看,这是咱们的族亲,却长期受到虐待,各位都是有儿有孙的人,大家伙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它,这事应该怎么办?!”
陈修仁扬声提醒着大家,其实在他私心里,他非常同情李氏这个坚强的女人,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的份上,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存了死志轻生。为啥?
李氏从成亲以来,还没有生娃时,她如果不想过下去,早早的就会提出和离,趁着年轻,颜色好还能再找个好人家,可是她没有!
生下孩子后,吃的苦受的累更是数都数不清,一个“孝”字顶了天。如果她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娃,她大可以提出和离,一样可以再嫁个人家,只要她勤快,手里眼里有活,日子一样的会好起来。
可她还是没有离开。
这些年,这个女人就那样麻木的熬着撑着,他无数次看在眼里,敬佩不已。所以他愿意伸出手帮助这个可怜又坚强的女人。
“老少爷们,族亲们,这娘几个见天的受搓磨。吃饱穿不暖,遍体鳞伤,惨不忍睹,说实话,本村长都看不去眼。这要是咱家的闰女嫁人后,受这样的虐待,咱一定找那人拼命!”
“大家都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要是你们自家的闰女、妹妹嫁人后变成这样,你们心里是咋想的?咱们将心比心,男人活不出个人样来,是个男人么?”
陈修仁眼神鄙视的望着那俩个窝囊男人,伸出食指,指着他们,大声的说道:
“你们两个还是个男人么?自家的妻儿,后辈子孙都护不住,还叫什么男人?臊死你们!还有脸说不要休掉孟氏,那孟氏要咱说,那就是个祸害。”
“陈老二你别给咱黑着脸发气。不信,你问问大家伙,看看谁家敢娶你们的闰女?从你娘起,到你媳妇,到你闰女,全都是祸害,咱陈家庄的后辈子孙让你们老娘们给祸害完了三代人。”
“就这样的一个老娘们,你们爷俩还舍不得休掉?要不要脸面的?丢了祖宗的脸!”
陈修仁越说越气,心里的堆积起来的火没处发,但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咬咬牙,咽下心里这口恶气,身上的冷直冒,眼神非常漠然的看着那爷俩。
陈修林与陈季风爷俩缩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恨不得地裂开个缝好钻进去躲着才好。
下方的村民族亲们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在众人面前,族长向来都是和蔼可亲的。虽然人严肃了点,但非常的热心,待人处事非常的公道合理,在众人心里,村长族长的形象那是非常的高、尚、大的。
第一次见族长大人在公开场所,言辞犀利、怒目圆瞪,恶言相向。说实话让人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不免心里产生了畏惧!
同时大家也非常的同情陈李氏,那过的叫什么日子?可大家又觉得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娃能活得下去么?这年月,女人撑家立户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陈李氏,你的想法是啥样的,今天只要你说了出来,相信大家伙眼都不是瞎的,都能为你做主的。”
有些脑神灵泛的村民在心里吐糟,瞧这族长大人说的是几个意思?什么叫眼都不是瞎的?
同意的陈李氏的话就叫眼神清明,不同意的话就叫瞎的?这不是把大家带沟里去?还骂人不带脏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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