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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皇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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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朝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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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慕容云和到底是低估了燕国的实力,虽说齐国近来有些富国强兵之举,但齐国到底财尽民穷,此次燕国一举进攻,齐军大败,齐国上下乱成一团,存亡绝续。

    “我多想替你守住江山,如今怕是不能够了。”慕容云和望着文宗的遗物,不禁泪流满面。“但是相信我,一定会守住江山,哪怕会牺牲我,也不能让你死不瞑目,事与愿违。”。

    云和为了抵抗燕军,不得已派了王君平为将,多年来处心积虑的让他戍守边关想借机削弱他,不料因着他熟悉边塞地形这次不得不重用他,真乃世事难料啊。

    慕容云和将王君平封为护军统领,任命他为主将,立管路为副将,加封专城副都统,云和又暗自为管路下了一封密函,若有不测,管路可以凭此密函赐死王氏。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王管二人却有着另外的打算。

    王君平听到消息太皇太后可能就在燕国,比起受慕容云和摆布,两人决定合谋逃走,故两人假意领兵,意欲探清虚实,燕国欧阳公明看见两人似乎并不惊奇,并未动手,两人佯称兵败俘入燕国。

    当看见胡韵时,王君平简直不敢相信,他紧紧抱住胡韵,“姑母,”“君平,我的侄儿。”两人相拥而泣,原来胡韵当时逃向大燕正巧遇上了大燕皇后第五明珍,两人一见如故,当她说起慕容云和所做的恶事后,第五氏对此深恶痛绝,她是个深明大义的人,马上决定和胡韵一起劝说欧阳公明,胡韵又以大齐向大燕称臣纳三年岁贡为条件,欧阳公明本就宠爱敬重第五明珍加之此事又有共同利益,便也应允了,三人决定联手让慕容氏族倒台。“姑母,第五明珍真的值得信赖吗?”王君平还是有些疑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姑母发觉第五氏是个知书达礼秀外慧中的女子,也是她劝阻保住了我儿子的性命,我相信我看人不会错,我本来也怨恨他们害我母子分离,但是至少我儿子无恙,如今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共同的敌人,国家往来只有利益当先,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所以方可联手。”胡韵笑道,“恩,我相信姑母。”“卑臣也相信太皇太后。”三人达成一致,齐心协力的联手对付慕容氏。

    王管两人兵败的消息给了慕容云和不的打击,然而燕国似乎是点到为止,不再进犯。欧阳公明有的是机会灭亡大齐,胡韵和孝宗也不足为虑,但他就是喜欢斗,与大齐彼此对峙他觉得有趣,也可以警醒自己,互利共赢。欧阳公明想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推翻慕容氏,只有这样大齐才会成为一个强劲的对手,此刻似乎还不是时机。他需要好好考虑。然而燕国有心收手,大齐又爆内乱,国内童尤康、唐清名又发动起义,大齐已四面楚歌,危在旦夕。

    “为了你,我愿意倾其所有,什么名利权势,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爱,就是要有所牺牲,我无怨无悔。”慕容云和在太极殿宣布自己退位,其妹慕容云离执政称太后,慕容云离改姓上官氏也意与慕容一族撇清关系,这或许便是一种成全吧。

    上官云离召回严冏,并令其膝下孤女加任济州节度使,她明白只有将慕容氏和严氏两排势力相联合方有胜算,她又推新政,将实权还予六部,重改国号为齐,加封文宗之子为亲王,为的便是平息名怨。最后在严氏和慕容氏的镇压之下,叛军败,童唐二人赐自尽,严冏也加封太师,严冏膝下唯一子女严昌则永陵掌关防官,严氏一族似乎又开始死灰复燃与慕容氏并驾齐驱。

    转眼,又是一季之春,临湖水榭,清风和暖,碧树琼花,好一派奢华美景,距离文宗驾崩也已过去6年了,武帝德宗代宗都是在位一年,慕容云和监国两年,上官云离也执政快满一年了,文宗之子也已经9岁了,转眼间似乎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朝中亲王也无适龄人选,文宗之子到底年幼,给了上官云离临朝称制的机会,严氏倒也处于中立态度,不再反对慕容氏,慕容氏一族也顺风顺水。

    不日,云离姨母娄月艳三女汤诗怡、汤诗月、汤诗荣入宫拜见上官云离,三人分别获封顺和夫人、康乐夫人、昭宣夫人。

    “拜见太后”三人侧身行了个礼,“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多礼,”云离笑着示意她们平身,“太后娘娘真是貌美非常,臣妾真是自惭形秽了,”诗怡欠身屈膝笑道,“是啊,太后娘娘容貌更胜从前了。”诗月也笑着附和,“哪里哪里,你们就会取笑哀家,和以前一样还是没有变。”云离笑吟吟道,“对了,臣妾想去拜见云和姐姐,不,云和太后。”诗荣笑了笑,却发现云离的神情有些黯然,正欲自觉请罪,只见云离澹然开口,“云和姐姐为了稳定大局不惜退位,现今大局已定,她却不想继续掌权了,一心待在寿康宫,哀家想退位让她掌权,她却不肯,她不想让她心爱人的江山土崩瓦解,容不得丝毫变动,她说若让她一人退居可以换大齐半刻安宁,那便也值了。”“云和太后真是螫手解腕,也罢,朝堂是非之地,她若能远离也是好的,如今你也是太后,慕容氏一族还是处尊居显,这便够了。”诗怡柔声开解道。到底是这个话题带来了些许不快,四人聊得也并不投机,便匆匆散了。

    然而,汤诗怡心中却有了别的打算,我父亲拜你们抬举升迁也不过是个朝议大夫,我的母亲至今也只是个正三品诰命夫人,你们慕容氏得势的时候可曾分我们一杯羹,与其看你们脸色倒不如自己当一回太后来得痛快,帝王家兄弟相残也是常态,何况我们只不过是姨表之亲。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严昌则冷眼笑道,“眼下共同的敌人便是我们共同的利益,慕容氏一党曾害得令尊被罢黜,眼下慕容氏虽说仍是复了你们严家的职,但难保他日不会寸土必争,如此看着人家脸色行事,想必也不是你的作风吧?”诗怡粲然一笑,曼声轻盈道。“你倒是聪明,明人不说暗语,我也不要什么,只想除去慕容氏这一心头大患,只当报昔日之仇吧。”严昌则开始有了些兴趣。“那便借你之手除我之患。”诗怡兴致盎然道,两人但笑不言。

    汤诗怡借严昌则的二十万兵马进攻,势如破竹,慕容氏一族仓皇出逃,上官云离仓促退位,不久,汤诗怡入宫称太后,拜汤诗月汤诗荣分别为左右丞相,专横至此,闻所未闻。汤氏一族也效仿慕容氏大树亲信,狗尾续貂。她临朝不过三年便已怨声载道,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此刻也到了燕国翘首以盼的时机,燕少宗欧阳公明命王君平、管路派0万军马进攻齐国,一年内一捷报频传,高奏凯歌,很快便大获全胜,汤氏一族已失民心,大势已去。王氏、管氏进入宫中,汤氏三人早已畏罪潜逃,胡韵和孝宗也回到了这片她们许久不曾踏入的故土。

    而今的后宫早已面目全非,燕军也按约定撤回了,慕容氏一族也被俘获,一切似乎都有定数,只是没想到她们每日盼望着回到的后宫竟这般萧条,她为了回来看看这些年来忍辱负重,一直寄人篱下的等,终于等到了今日,却是这般情状。也罢,她们早就想放手,早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本打算出宫静修,倒底故土难离,只是再想看一眼,再想好好嘱托一个人,才能安心离去。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走着,一步步越走感慨越多,想到君惜被废,她的那一声声嘱托,想到冰明、冰清、冰月三姐妹的笑靥,想到巧云的舍命救主,不觉泪如泉涌,要再往前走,却见一少年站在梨花树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胡韵和孝宗,二人也不恼,“你是,”胡韵试探性的开了口,“文宗之子祥亲王。”少年淡然开了口,自打胡韵逃亡燕国已是六载光阴,当年的孩童也已是翩翩少年。“孩儿,”胡韵不由得泪流满面,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脸,却被他避开了,“一位是宫中盛传已死的太皇太后,一位是已经被俘燕国多年的皇帝,实在不知如何称呼。”祥亲王冷笑了一声,“到底是我们对不住你。”孝宗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的事多了,你们说哪一件?”祥亲王突然气愤的指着他们,“我母妃当年被你们害得撒手人寰,我父王也死了,我落下个终身可能无法生育的耻辱,桩桩件件,怎么算?你、慕容氏、汤氏都是我一辈子的宿敌,我被放养在阿哥所孤孤零零的待了整整1年,慕容氏执政,我心翼翼,汤氏专权,为了保全性命,我装疯卖傻,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卧薪尝胆,报仇雪恨。”

    “我的确对不住你,但你母妃的死,是慕容氏所害,她当年为了进文府,不惜想让你母妃月,我那时派人偷换了药方虽说是为了让君惜继续为后,但也是不忍你母妃受奸人所害,你母妃后来被慕容氏告知真相,才会血崩而亡,”胡韵有些哽咽,“这些慕容氏都已承认,虽说我害你母妃失了正室的身份,可绝无害人之心啊。”“纵使过错在慕容氏,可你的所作所为与帮凶何异?”祥亲王痛苦的捂上了眼睛,“你的侄女到底让我母妃成了庶出,让我痛失双亲。”说完,泣不成声。“我绝无害你之心,当年我若有此心便会借慕容氏之手让你母妃月,再借机除去慕容氏,一箭双雕,可是我没有也不会这么做,你大概恨我为什么当年不让你做皇帝,只是当年不想你认贼做母,让你母妃九泉之下寒心,更不想让你被慕容氏操纵,受人摆布,所以我才,”胡韵也是潸然泪下,“你放心我们流浪燕国多年,早已将什么皇位看淡了,属于你的皇位我们绝不会争抢,我们会出宫静修,再不过问政事。”孝宗眼神中满是恳切。

    “皇位,我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十几年来孤孤单单的,还要皇位作甚?”祥亲王疯癫的笑着,“你不为自己想,难道不为你母亲想想吗?他们的夙愿是什么?他们盼望的是什么?你若继承大统你父王母后想必也会含笑九泉。”胡韵语重心长的说道,祥亲王仰头笑了,看不出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慕容氏和汤氏将我父王的江山搞得乌烟瘴气,如今我便只当为我父亲母亲活一回吧,欠他们的太多了,总归是要还的,只是到底还是要靠你们的施舍。多谢你们成全了我这个窝囊的人。”“不是施舍,不是成全,只是让你得到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孝宗轻轻拍了一下祥亲王的背,这次他没有避开也没有闪躲。“我想去看看王氏,看看那个当年我母妃一心托付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留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了。

    就这么走过扬长的街,就来到了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这样冷的体会,他在阿哥所何曾没有受过,心若是冷了,便很难再暖起来了。这里似乎就是个黑暗无底的深渊,令人不寒而栗,推开门,便是冷宫,厚厚的尘灰扑面而来,满目疮痍。一个女子就这么痴痴的望着蓝天,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过了许久,她才转身,一转身,世事倾覆,就在与她相遇的那一刻。她不是一等一的貌美,但却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气若幽兰,清雅高华。就在那一刻,他的心似乎开始悸动,开始沉沦,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真的有命中注定,“贱妾庶人王君惜,敢问阁下是?”她吐语如珠,声音婉转动听,然而祥亲王却愣在原地,是她?为什么是她?“我便是郑嫣然的儿子。”寥寥一语,两人却尴尬无言。

    “是你,当年的你母妃的事,我真的很愧疚。”王氏不禁叹了一口气,“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祥亲王淡然开了口,“当年你母妃临终嘱咐让我抚育你,后来你父王觉得此事有蹊跷便执意自己抚养,将你寄托在阿哥所,后来有传言说是我夺了你母亲的皇后之位,让你成了庶子,所以想让我抚育,让你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王氏开口回忆道,“此事众说纷纭,只是你母妃虽然后来与我关系不错,可到底没有深交,她产前几天也没有找过我,至于她的临终之言是何含义我也不得而知,再后来,一个与你母妃极为相像的徐秀媛入宫,她后来莫名死在我宫里,你父王大怒,便废了我,他不久也落入雨花池中,溺毙了。后来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我说的句句属实。”,“容我好好考虑一下。”他深情的看了一眼王君惜,不过只一眼,那张脸便已挥之不去。他走了,带着深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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