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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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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贤妃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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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怎么不解这意思?”徐充仪的衣袖拂过琴弦,似绵绵的柳絮吹落枝头,轻薄得听不到一丝声音。

    水葱似的指甲择一根琴弦微微一挑,这琴铮的一声,很是清亮悦耳。的确是把好琴,而且历经几百年,依然保持如新,就像是昨天才赶制完成一样。

    贤妃温然摇摇头:“本宫只知道这把琴是苏昭仪的爱物。”

    “娘娘好眼力,”徐充仪笑道:“此琴正是苏昭仪亲手赠给妹妹的。”

    贤妃目光低垂,淡然摆弄着新修的指甲。这两寸来长水葱润玉似的指甲,自她十二岁便开始养,如今也有十来年了。她娘家的姊妹,人人都养指甲,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养的比她好。

    她将指甲在阳光下比了比,道:“这么说,苏昭仪有意拉拢妹妹咯?”

    她虽是的一问,但对徐充仪来说,却似拨云见日,刹那间明朗起来。

    徐充仪倒还稳当,默然不答,只静静的看着贤妃。

    贤妃一笑,握住徐充仪的手,翻开手心来看。徐充仪的掌心纹理稀疏,却有些庞杂。

    徐充仪望着她:“姐姐会看手相吗?”

    贤妃笑而不语,若从手相上来看,徐充仪的命途怕是不太顺当。

    她摇摇头:“那是街头乞丐常玩的把戏,本宫可不信那个。”

    徐充仪咬咬嘴唇,道:“那是妹妹说错了。”

    “不过,妹妹这双手,倒是很美,让人见之难忘。”贤妃的目光慢慢从手转向徐充仪的面庞。

    徐充仪的模样不算绝美,只能说是眉清目秀,些许有些姿容。不过她的身量极匀称,是标准的江南美人,长腿细腰,背影看上去极是曼妙。

    她一直捏着徐充仪的手,捏得徐充仪有些不自在。徐充仪脸上有些绯红,讪讪的想要把手抽回来。

    同她有些聊不下去,徐充仪索性站起来冲贤妃福福身子:“姐姐先休息吧,妹妹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慢着,”贤妃笑盈盈的叫住徐充仪,她将腕子往徐充仪面前一伸,道:“原应该送送妹妹,可是坐得久了,这两条腿有些发麻,还请妹妹拉我一把。”

    徐充仪心头忽的一颤,疑惑的将目光转向贤妃。她仍是笑盈盈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那双眼睛里,却十分复杂,好像会说话似的。

    徐充仪缓缓地将手递过去,贤妃一把拉住了,起身笑道:“这就对了,妹妹先拉本宫一把,本宫才好送妹妹一程啊。”

    徐充仪抿抿嘴唇,试探道:“不知道妹妹能帮姐姐做什么?”

    贤妃莞尔,冲瑞香勾勾手:“去把本宫抄的那卷血经拿来。”

    一叠鲜血抄的《大方广佛华严经》,用的是宫里常见的澄心堂纸,无甚稀奇。只不过,这上面的字迹,是用鲜血掺了金粉抄写的,色泽殷红艳丽。

    徐充仪翻了翻,这厚厚的一叠经文全用鲜血抄就,看得人有些胆寒。翻到底页,才发现并非完本,不过抄了三分之一而已。

    徐充仪有些吃惊,她愣了半晌才道:“娘娘如此心诚,想必佛祖会知道的。”

    (ex){}&/  瑞香的话不无道理,新来的乳娘虽然看着顺服,可总感觉跟她们不是一条心。贤妃凝了眉,抄写血经一直割着乳娘的血,她若把这事说出去,自己岂不犯了欺君之罪?

    “明日叫她不要到前庭来了,贬到后廊上做粗活,你去内府再挑个合适的乳娘照看公主。”

    她傍晚时喝了一盏去暑的莲子汤,换了件薄纱衣裙,坐在屏风后的书案上小憩。

    日头渐渐西垂,可这空气还觉得热辣辣的,好像住在蒸笼里。

    往年这个时候,宫里早就送来了解暑的冰块,可今年她禁了足,内府那帮见风使舵的太监便把她抛到脑后了。

    棚顶吊着的纳凉扇风力太大,身上有汗怕激着,便叫瑞香摇晃着一柄团扇替她扇风。瑞香扇了一会儿,身上便觉得汗涔涔的。

    听说皇帝下旨,要扩建兰台宫,再把兰台宫的后殿整个改为浴汤殿,方便良妃夏日里戏水纳凉,冬日里温汤沐浴。

    这样一想,瑞香的心里便有些妒意。她正懊恼的出神,忽的被人从背后拍了一把,一时火气上涌,扭头刚想训斥一句,却没成想来人竟是南景霈。

    她倏忽变了脸色,慌忙往下一跪:“奴婢该死,不知皇上驾到。”

    贤妃本在闭目小憩,被她骤然惊醒,也忙起身施礼。她早知道皇帝会来,可就是没想到他来的这样快。

    皇帝只伸手一扶,顺势扶到她刚刚包扎过的腕子。他凝了她一阵,看得她有些羞赧。她涩涩的一笑,将手缩回到袖筒中。

    “往后不要再抄了。”他道。

    贤妃轻轻应了一声,浅笑道:“徐妹妹也太多事了,臣妾不过随便同她说说而已。”

    南景霈坐了下来,接过瑞香奉上的茶,饮了一口:“血经伤身,人有些信仰是好的,可也不要太沉迷其中了。”

    瑞香看了贤妃一眼,忙笑道:“皇上说的是,奴婢也常这样劝说娘娘,可娘娘说,抄写血经是为皇上祈福,不可又一日懈怠,否则她便于心不安。非要日日抄写,为了抄经,娘娘已许久不碰荤腥了,连肉汤都不肯喝。”

    南景霈淡然看了贤妃一眼,道:“难得你这样真情实意的待朕。”

    贤妃坐了南景霈脚边的檀木脚踏,将头轻轻倚在他膝上。她未曾精致梳洗,一头乌瀑似的头发散落在他膝盖上。

    “皇上是臣妾的天,是臣妾这一生最珍爱的夫君。只要是为皇上好,无论让臣妾做什么,臣妾都心肝情愿。”

    南景霈凝着她乌黑的头发,心中犹豫了一阵,还是抚上她的鬓发。

    “朕已经下旨解了你的禁足,你也出去走走,这几日芙蕖开的正好。”

    贤妃含笑,一双玉臂似水蛇般慢慢延伸到皇帝肩上:“那今日呢?”

    什么今日?南景霈一怔,还未及拒绝,贤妃已然将他紧紧搂住,亲昵的吻上他的耳垂。

    “皇上就不要走了,留下来陪陪臣妾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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