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霈常年也不到迷踪阁来,突然出现绝非巧合。想必是宫里有他的眼线,若是这样,那他肯定一早就知道那个刺客就是信王。
他的手慢慢的拨开瓶塞,把葫芦瓶送到鼻子附近。她惊惶的抬起头,一把打落南景霈的手,葫芦瓶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青砖地上霎时冒气了白色烟雾,发出了痛苦的吱吱声。
她惊愕的望着青砖地上,被腐蚀掉的地方冒气了黑色的气泡,留下了一块黑乎乎的痕迹。
他怔了一阵,颤颤的说道:“本以为影霖找你会有什么新花样,原来还是想要朕死。”
“不,不是……”她一时语塞。
“那这是什么!?”南景霈忽然暴怒,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他血红的眼睛渐渐氤氲,似有泪珠在他眼眶中打转,他恨疯了,手劲儿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知道南影霖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杀他,可他没想到,沈韵真会帮着南影霖一起害他。
“朕对你说的话,都是白费口舌,朕为你做的一切,也都是白效力,沈韵真,你到底想要朕怎么样?”
他忽的推开沈韵真,将腰间挎的一柄长剑抽出来,掼在她脚下。修长的剑刃足以将一个人的胸膛刺穿,太阳光照在剑锋上,闪烁着寒凛凛的光泽。像将军身上穿着的铠甲,带着让人胆寒的杀气。
“你要报灭门之仇,那你来啊!把剑拿起来,往这里扎!”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虽极力忍着,可眼泪却似止不住一样,滑落脸颊。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正午的阳光几乎刺花她的眼睛,眼泪和着光影杂乱的像一钵碎琼乱玉。她看不清他,即使近在咫尺。
南景霈的声音在耳畔缭绕,她死死攥紧了衣袖,她喘不过气,心脏已经难过缩成一团。她感到冰凉的眼泪正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向下延伸,她说不出话,一开口便只是哽咽。
她们离的那样进,这是刺杀他的最佳时机,可她却一心想要逃离这里。他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她便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却。
(ex){}&/ 他忽然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便托起她的腿。她挣扎不开,他却突然踢开了迷踪阁学社的一扇格子门。
这是学宫正殿,当中裱糊着孔夫子的彩色绘像,空气中悬浮着檀香的气息,而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将她重重搁在一张黄花梨桌面上。双腿抵住她的膝盖,不许她动。
“干什么?”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没回答,双手却麻利的扯开了她的丝绦和衣带。他极为暴躁,毫不吝惜财物。她腰间丝绦上坠着两串琉璃珠被他骤然扯断,大大小小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得到处都是。绢帛绸缎撕裂的声音刺痛了她的耳膜,她左右躲闪,他却伏身压了上来。
这桌子极宽阔,比寝宫的床小不了几寸,是从前太傅少傅们讲学用的教桌。他合身扑在她身上,用力的亲吻着她的嘴唇,脖子,锁骨。她竭力抵抗了,可终究没他的力气大,她知道自己已经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慌乱的叫嚷,引了东来靠近查看,待东来看清皇帝在殿内的时候,他便垂着头,将殿门悄悄关紧了。
房间里骤然暗淡下来,她的眼睛发花,几乎看不清殿内的物件。墙壁上那巨大的孔夫子画色彩艳丽,工笔修长,婉转的线条渐渐聚集在一起,化作模糊的一团。
他急促的喘息声就在她耳畔,一点近,一点远,他的汗珠落在她脸上,冰凉的像是雨滴。他的手指勒住她如玉似的手臂,掐红了一片,留下一道一道的深痕。空气是凉的,他的呼吸却是热的,他的胸膛是滚烫的,她感觉自己像初春时凝结在枝叶上的冰晶,在日光的照射下渐渐融化。
她额间渗出冷汗来,混着眼泪流进鬓发,化为乌有。
她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痛楚,钻进刺骨,进而化为酸麻的痛感蔓延全身,入侵了她的每一处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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