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被我直白的一问,他反而一愣。
“因为你是这个宫中的异类”我看了看他温暖的笑容,把那瓶什么养颜药放到石桌上,我抱着风寒药就跑而去。要是真药了他那瓶名贵的药,被其他人发现传了出去,我还有命在么,到时候什么都被揭露出来,我必死无疑,人是不能贪心的。
“这瓶药不需要,谢谢你替我治伤”话传了老远,我回头瞄了一下,他立于风中微笑。
“半夏”与孙半夏同为御医,同是孤儿,同被孙思邈捡回去,同拜孙思邈为师,是孙半夏师弟的孙苍术,一身黑衣,站在半夏身后老远,抱手而立,冰冷的喊着半夏的名字。
“师弟,你来了”半夏满面微笑。
“我说过,不要叫我师弟,叫我苍术,我也说过,不许看别人,你的眼里只能有我”苍术霸道的掰过半夏的双肩,与他平视,苍术远比半夏还要高半个头,一身的黑衣,黑发,冰冷的表情,愤怒的双眼,猖狂的怒视着半夏。
“苍术,她只是个女孩,我只是觉得她很好玩,很特别”半夏放任他的霸道,温煦的解释,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再过几年,她就是青春年华的姑娘了,你会不动心?”苍术听到半夏温柔的喊着他的名字,怒火已经消了一半,还有点赌气又有点狐疑的问到。
“苍术,这么多年相依相伴,你的心意,我,全明白,否则也不会放任你如此”半夏温柔的注视,倾心的话语,坦落的胸襟,让苍术冰冷硬线条慢慢坍塌瓦解,刚强的心为他化为绕指柔……一个温暖和煦,温柔似氺的半夏,一个冰冷刚强,城府极深的苍术,也许是上天的捉弄让他们同为男身,却倾心相恋。情感动天,也只能隐藏与彼此,不被世俗所接受,即使唐风开放如此,也容不下他们的不论之恋。
“我那还有好几瓶,这瓶就给姑娘消肿容颜吧”他把药塞进我的手里,又把那几包治疗风寒的药拿给我。
“快回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记住我叫孙半夏”他戏谑的说到。
“原来是孙大人,属下告退”侍卫恭敬的鞠了一弓掉偶就走。他就伸手拉起还在地上的我,扶我到外面的石凳上休息。
“你不告发我,我是来偷药的”我仔细看着他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奇怪的问道。他微笑,拉起我受伤的脚,放在腿上,脱掉我的鞋袜,边替我治疗,边说道。
“古有梁上君子,姑娘今日偷药救人,也可媲美古人,我又何必从中作梗”在他温柔的笑容里。我突然
“你就说我要不是聪明胆色过了头,就是愚蠢,不知天高地厚的,对吧”我反讽回去。
“哈哈……想不到后宫居然还有一颗没有被牵连,污染的赤子之心”他眉飞色舞的赞扬,让我放下了高悬的心,他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他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精美的盒,一打开,清香宜人,沁人心脾。他把药轻轻的涂到我的脸上,清凉舒爽,肿痛的脸一阵酸麻,药力立即渗透进皮肤,感觉舒服多了。效果这么快,看来这药很名贵。
“这是给那些贵妃,淑妃调制的养颜药,你的脸肿成这样,这瓶送你”他看着我不接也不解的表情,解释到。
“那她也只能等死了,那是她的命”赵五彩凄凉的说着,眼神幽怨悠远。
晚上,她躺在床上不断呓语,咳嗽,发热,忽醒,忽迷,忽冷忽热,紧闭着眼睛,紧搐着眉头,痛苦又可怜。大家都没睡,一屋子的人,都围绕在周围,打水的打水,换毛巾的换毛巾,她一会冷的像寒霜加身,一会热的像大火煎烤。大家一会给她升火取暖,加棉被,一会给她散扇降温,去寒热。给她强灌了一大碗姜汤,大家都疲惫不堪,却都严肃又忧伤,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都不怕传染,细心的照顾。可是等了几个时辰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缓缓的走了出去,在白天和其他宫女打探得知御医馆的所在。现在趁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时候,盗药。只要拿几幅药回来煎熬给杨无双喝,她就能从鬼门关走回来。拖着肿的老高的脚踝,和像发酵大馒头的脸,向御医馆悄悄前进。
“啊……”我的脚突然一疼,不觉喊出声。他一用力,把我扭伤的脚踝被推上原位。他在转移我的注意力,替我治伤。
“姑娘敢一个人夜闯皇宫偷药,胆色过人,现在还怕这点痛”不知是褒是贬的一句话,带着笑意说出。
“谁在那里?什么人?”外面巡逻的侍卫看这里深夜还有灯光,带着刀就闯了进来。
“是我,带人来取些药材,没事,退下”
“在这尚衣局里,很少有公公来,希望她到时候能好起来。不然……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不要说出去”她木然的看着我,又望望病人,眼睛里有淡淡的哀愁,好像在回忆着往事,我们只是她回忆往事的影子。
“她病的很重,如果现在不治疗的话,恐怕活不了三天,不用等别人知道,她就已经死了”我说出把脉所知道严重的事实。
“你,没事吧”温柔的话语,带着浓浓的关心,白色的衣角闪入眼前,白衣胜雪,温柔似水的男子。昏暗的灯光下,笑颜如花。
“你,为何要盗取药材,你懂医术?你拿的那些药都是治疗风寒的,是谁病了么?”如此温柔的人,任谁看了都会放下心房。可在这个后宫之中,除非想死,否则什么是时候都不能放下防备。
“你是御医?”我不答反问,心里在计划着如何脱身。如此年轻就成为御医,而且还是一个俊俏御医,在后宫里能安然无恙到今日,肯定有他过人聪明之处,怎能对他放下防备。他突然向我靠近,刚想对我伸出魔爪,外面突然又人大喊。
走错了好奇个宫殿,差点被巡逻的士兵发现,绕来绕去,都不知道是到了哪里的。迷糊又茫然,躲躲藏藏,盈盈绕绕,遮遮掩掩,蓦然回首,它,却在庭院深深处。’御医馆’三个字高高的悬在宫门匾额上。几经周折,终于找到它了。四下无人,轻推了宫门,门居然是虚掩着的,我悄然溜了进去。一路走来,居然无半个人影,管不了这么多,直奔正厅,再转至藏药阁,壮阔的阁楼里,满满的排列着高大的柜子,好像直冲上云霄似的高大。每个柜子上都密布着抽屉,每个抽屉上都详细写着药名。找到一盏灯,点亮。虽然知道点灯危险,可为了能看清楚药,不会拿错,只能冒险,现在四下无人,只希望无人发现。我垫着脚尖,拿了几味药,又挪来旁边专门供人取药的梯子,蹒跚的蹬上高梯,取下其他几味药。拿起桌子上专门称药的秤,把药一一配成包。
荆芥,防风,羌活,白芷,川芎,柴胡,前胡,桔梗各两钱,人生一钱,甘草钱。仔细分好,包起来。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快速离开闪人。一转身,眼一花,撞上一堵肉墙,本来就肿的不像话的脸,现在可能比太阳还圆。药,被撞掉在地,我,被反弹回去,跌落在地。受伤的脚踝又被扭了一下,无法站立。
你?”她狐疑的看着我,充满了怀疑。我没理会她质疑的目光,径直走上前,拉起病人的手腕,把了把脉,她的脉象浮,紧不稳。气血虚弱,着凉受风,再加上受惊过度,是重风寒之象。一般治疗风寒的生姜,鲜葱,对她现在都不起作用。如果不及时用草药救治恐怕会死。
“你离她远点,她得的是是重风寒,会传染的……”赵五彩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捂住了我的嘴。慌张的看了看。
“不许说出去,在宫里,如果让人知道她得病了,她一定没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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