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孙掌柜满脸凝重,“圣上允我看了大东家的奏折,要千万当心摊子摆大了,到时不好收拾。”
吴寒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毕竟与皇帝老哥头次坐在一张桌上子玩牌,自己的套路他摸不清楚,这事是完全可以理解。
“对付太平王与靖远侯只是找找茬,几天就能解决的事,可现在圣上给了我两万军队,不弄出大点动静来,这玩意儿还真是没法过年!”吴寒突然来了这句,不真不假的玩笑话。
孙掌柜哭笑不得,无奈地走向门口,突然来了句:“大东家我看还是把钱庄里所有的银子,都提回漠上稳妥。”
听他一说,吴寒可急了眼,“老孙,你还是不相信我!”
在炕上抠账的商竹,听吴寒大叫,来了这么一声,她像如梦方醒似的说:“吴哥哥,这一百万两银票,你还是给我兑现银吧!”
啊……吴寒吃惊大叫。
……
……
第二天忙了一上午,总算是大队人马汇集完毕,甘兰城里给胖子留下一千多兵,而吴寒携夫人花雨率领五千重甲铁骑,浩浩荡荡出发,前往饿狼谷去平息印地民众闹事。
半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夜晚的九曲河边,封城的太平王府邸里,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吴寒已经带兵急赶回印地饿狼谷,这事无论真假去平叛,王爷我看都应该趁机捞他一家伙。”
“从以往来看,此人诡计多端,这其中定是有诈,于我说现在撤出封城,过九曲河与西南友军合兵。”
……
……
厅下七嘴八舌,像盛夏里的池塘,蛙声一片,乱乱哄哄,而上坐的靖远侯与太平王却不言不语,冷眼旁观。
乱哄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靖远侯沉不住气,“王爷,这吴寒欺人太甚,耍弄咱们够呛,我看不能这样就灰溜溜离开西北过河,要坏坏他的好事为妙,何况有西南友军照应。”
太平王从椅子上挪动下肥大的身躯,缓缓站起,“诸位休要惊慌,走定是要走,不过还是先捞回些老本再说。”他迈起方步,来到众人中。
“陆界虽然调来两万官兵,可抵不住咱们三万人马里外夹击。现在给吴寒来个先下手为强,趁机抢完速撤,等他回来剩下一堆乱摊子,看他如何交代?”说完派下兵将,今晚开始动手。
……
……
而在离封城十多里远的群山之中,一条官道旁的村子里,吴寒正在漆黑的屋中,思索了会儿这次布署没有什么纰漏之处后,又不禁想起与仙妻花雨分开时的情景。
这次用了金蝉脱壳之计,自己假借去饿狼谷,平息印地民众闹圣母一事,这边计划看来是顺风顺水,而仙妻花雨到那里会如何解脱?这个事他不愿往深下里去想。
因为从仙妻与自己分别时的话语和神情上,吴寒感觉她的心好像远去了。
郁闷之中来到屋外,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他盼望这无尽的黑夜快些过去,迎来仙妻那朝阳般灿烂的笑容……
“禀报大都统,盖西天从封城里传来消息,太平王已经开始派出兵,果然正沿都统算出的三条官道,向西北开来。”隐藏在封城四周,已经有了多日的狼目甲,忽然前来报说。
“太平王派来掳掠的兵将,只能试探着走官道,否则他们抢来的粮食等众多之物,如何能快快运送回封城?这是必然的事。”
吴寒淡淡说完,又问:“另两路堵截人马,岳伦与花花蛇可带人安排就绪?”
“禀大都统,这两路全是夫妻带队,而且又率领的是陆界皇帝便装御林军,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差错。”这恐怕是自从认识狼目甲以来,听他说出的唯一个人看法,吴寒很高兴。
“岳伦与花花蛇各带黑白护法两位娘子,又各领一千御林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吴寒话锋一转,“你速传下令去,迎头痛击回封城便是,不可击散叛军,免得到处乱蹿,遗患无穷。”
狼目甲应了声,转身去传令,而吴寒低低喃喃自语:“眼看年近了,虽然普天之下不能同庆,总要给西北民众一个祥和安康吧!”
阴沉沉的夜,伸手不见五指,从南向北的一条官道上,无数亮点渐渐清晰明亮起。
站在隘口山头上的吴寒紧锁眉头知道,这支由王府家将,宋将军带领的一千多人队伍,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自己率领的二百多名狼头军,还有一千多军士的冲杀,他所皱眉头的是,如何收服这员大将。
对于漠上来讲,能带兵独当一面的将官,实在是屈指可数,吴寒明白将来的收复北戎之战,损兵折将定是在所难免,怎能不令他心急。
“禀大都统,叛军已经距山口四里左右路,是否亮队迎战?”狼目甲报来敌情。
“你率队伏好,快备马来,我独自一人前去会会宋将军。”吴寒说完勒紧甲带,手持长矛走下山头。
早有一名狼头军牵过马来,他纵身跳上,两腿一夹,迎头冲去。
带兵伏在官道山头两侧的狼目甲,倒是不担心大都统与宋将军,单打独斗的胜算如何?而是怕乱军之中刀枪无眼,这事不得不防,于是悄悄命二百名狼头军,迂回到敌军两侧躲好,以防突变。
火把光亮闪动间,王府家将宋将军,带领一条火龙冲到吴寒近前,他大吃一惊,忙挥手止住队伍,又催马走过来,“我知大帅定不会远去,只是不愿与王爷明说罢了!”
听他言语不像是故意卖弄,吴寒坦诚相待,“印地那边事一桩,我无论如何想在陆界过个好年。”
吴寒提马与他又近了一步,“将军为太平王心腹爱将,各为其主,理应进忠义之言,本是无可厚非。”
宋将军闻听一怔,大刀挂在马鞍一侧,双手抱拳:“大帅真是开明之人,老哥佩服佩服!至于不愿与王爷说出大帅的意图,只是个人认为,大势已去,何必徒劳伤神。”
“既然将军与太平王心意已去,为何不归附于陆界正统,保一方平安,惠泽千万民众?”吴寒是有菩萨心肠,总觉得见人就砍,没啥意思,何况这宋将军的确是个将才。
两人在阵前话一多,叛军队伍里忽有人高喊:“宋,你还不快快动手,难道是想唠到过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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