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寒突然明白了,怪不得这群死太监臭美擦胭抹粉,原来是想鱼目混珠,掩藏其中一个重要人物——陆界的皇帝。
“莫非在靖远侯行院里,被踢的真是当今的圣上?”吴寒迟疑琢磨不透。
“兄弟你漠上缺人就明说,哥哥无能,反正是养活不了这些人,西北民众都给你如何?”
这时一个锦衣卫模样的人,走出队前:“求求你了兄弟,现在满朝文武闹得我回不了宫,过不了年不说,你首辅大哥怕是被气死了,快给他烧点纸吧!”
现在无论如何?吴寒也是没有心思琢磨什么,给堂堂的一朝人王地主折磨成这样,这可比他亲兄弟暗下里造反还狠。
他扑通一跪,“圣上罪臣该死,还望陛下回宫静候佳音,我即刻给首辅大哥修书一封,详述这次平叛机密之事。”
“兄弟快快请起!你成天为那点人和万八的兵,真不知算的什么劲,这虎符兵令你拿去玩,九曲河以南的陆界两万将士,归你了!”
听陆界皇帝如此一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虎符是朝廷调兵遣将的重要凭证。可不是街头混混一招手,带群人,“走,哥们打架去!”这是等于临时委任为战区总司令。
吴寒岂能不知?接过虎符,又急忙跪倒:“罪臣明……”还没等他话说完,见扮做锦衣卫模样的皇帝,嗖下钻进死太监群中。
“朕一生恐怕只有两个真兄弟,一个令我头疼,一个令我蛋疼!”话音未落,这群锦衣卫就走。
在远处观瞧的胖子不傻,见大哥给一群死太监锦衣卫下跪,知道这事惹大了,惊动了皇帝御驾亲临,没敢来近前多嘴多舌。
见众锦衣卫离开,忙跑到吴寒身旁一拉他,“大哥你怕个屁呀?不行咱们猪八戒摔耙子,不伺猴了。”
“兄弟万万不可……”吴寒话才说一半,却见从走去不远的锦衣卫人群中传来:“死胖子,我会记住你!”
吴寒一惊,身边的胖子扑通坐在地上,“大哥,我要被砍头?”
“你拉倒吧,告诉你什么话都不听,是罪灭九族。”
啊……胖子咧嘴坐在地上,眼睛睁得溜圆。
锦衣卫人群里,又传来哈哈的爽朗笑声。
吴寒没心思与胖子胡扯,还是抓紧时间上奏折,就急急赶回帅府,来到东厢房里。
见商竹虽然是嘴上说不与吴寒混了,可还是坐在炕桌边,噼里啪啦打起算盘,低头归拢起又花去多少银子。
吴寒只好软下口气来说:“竹妹妹哥哥不是败家子,尤今咱漠上有钱没人花,这是不行的,一个几万人口的部落,别说天天去砍人,自己就会慢慢玩完。”
“可照你这样大把向外撒银子,早晚会知道人活着,钱没了的难处,到时候人家看你没肉可啃,岂不是人财两空?”商竹说的并不无道理,可她不明白民以食为天的大道。
“竹妹妹咱不要家子气,你看这是什么?”吴寒拿出皇上赐于他的虎符。
自幼随雪莲圣母学艺的商竹,对于这虎符她是清楚,这可是皇帝派兵遣将的重要印信,这虎符必须是皇帝亲授。“吴哥哥你见到皇帝了?”
等吴寒说完,在城外与装扮成锦衣卫的皇帝相遇一事,又求她来写奏折时,商竹可是急了,“你早些说,咱们快来写嘛!”
这个竹妹妹确实讨人喜欢,吴寒思索着说,商竹认真地写,修修改改,总算是大功告成。
吴寒决定亲自送往汇丰钱庄,因为他知道,尽管圣上离开了甘兰城,孙掌柜一定能找到,而且自己还有口信顺便带给圣上。
商竹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非要与他一同前往,吴寒只好答应。
来到汇丰钱庄里,吴寒一说送奏折之事,孙掌柜很淡定,并不感到有什么吃惊,当吴寒说从钱庄汇出一百万两银票,带给圣上时,他却连连摆手,“大东家,你已经够意思了,给我掏的都有些厌烦。”
“吴哥哥就是吗,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给朝廷多少是多,咱们可搭不起。”
听商竹一说,吴寒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自己来,是怕没了银子。
“竹妹妹你不要气,圣上可是给了咱们漠上两万将士,不是银子能买来的,何况老太后今年喜逢寿辰,无论如何应该尽份心意才好。”
孙掌柜见大东家要与大丫头闹红脸,满劝解道:“咱们不要争论这个事了,我还是快去送奏折,银票收与不收,圣上自有贤明之处。”
回到帅府,商竹还是一个劲地埋怨吴寒,见她边抠账,边叨咕自己的样子,吴寒心里忽有感怀。
竹妹妹除了抠点与钱锈,这磨磨叽叽还有点意思,不像仙妻花雨,现在净给自己惹麻烦不说,而且还学起手黑。
等这闹圣母教叛乱的风波过去后,一定好好找她谈谈,吴寒心里想着间,图雅来报说:“黑辛力公爵派人送信来。”
“昨天去的信,今天就回了?”吴寒急忙传唤快进来。
等他打开书信一看,很是吃惊,原来不是给自己的回书,而是李春孝大哥与黑辛力公爵的联名上报。
印地边塞与饿狼谷等处民众正在闹事,要求给死去的印地总坛圣母教主一个公道与说法,并扬言如若不答应,前来找都统夫人理论。
又细细询问了一番信使,方知印地边塞与饿狼谷等许多地方,已经出现了民众骚乱,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事,莫非是假戏真做了不成?
吴寒可有些坐不住了,又亲自书写一封回书派信使带回,急唤来胖子快去调集全部兵马,明天前往饿狼谷。
忙完这一切,看商竹还在专心致志打着算盘,头都不抬的抠账,吴寒惊奇问道:“竹妹妹明天大部人马就要开拔,你还是不要操这份闲心了。”
“花雨姐姐吩咐我说,留在甘兰城里,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她不抬头,好像钻进账本里。
“哦,我忙忘了!”吴寒明白花雨的用心良苦,坐下来想这事。
过会儿屋门一开,见孙掌柜火急火燎跑进来,“大东家真是让你久等了,奏折已经送与圣上,陛下传来口谕,陆界两万将士归于督师长久统管。”
孙掌柜喘口气,说着从怀里掏出银票,“这一百万银票,圣上口谕还给督师,盼望养好这支陆界的精锐。”
吴寒倒是不在乎什么大帅与督师,官大官这事,他感觉到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当今陆界皇帝,能够做到这个份上,真是胸怀四海,谦谦君子,其心坦荡荡。于是还来了不好意思劲,推辞说什么也不收回这银票。
来回拉了好多次锯,坐在炕上的商竹看腻烦了,“这张破纸可不要扯坏了,既然圣上与吴哥哥都不愿意要,给我好了。”她飞快从孙掌柜手中抢来,揣入怀里。
见商竹揣了一百万两银票,又没事人般算起账,吴寒尴尬说道:“这……孙掌柜,我还真是管不了。”
孙掌柜眼里是揉不进沙子,在大皇帝身边晃悠几十年的人,少一点心眼,恐怕是早上阎王爷那里去当差了。
随即他神叨叨地道:“我回去做账,这一百万两银子,从陆界赋税中慢慢扣除便是了。”
“你……”吴寒指着孙掌柜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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