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熬过去了这关,吴寒忙陪笑,“多有得罪,孩儿真是气坏了您老人家,再给您叩头。”多磕俩头好开饭,这饿呀!
老太君一听就高兴,满脸皱纹乐开了花,“孩儿不要磕了,你快些念完太祖圣像下的祖训,咱们好开席。”
人比人得死,今后我好像是活不成了。一个驾鹤西游,归了天的老皇帝就折腾成我这样,现尤今又落在被闹的两眼发蓝,掰不开爪子的倒霉皇帝手里?真他妈的是苦逼的命啊!
吴寒无奈地走近陆界太祖皇帝圣像下,他一看,就不淡定了。
太祖圣像下,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楷,不比一章三打白骨精少哪去。
幸好吴寒在年幼时没干别的,私塾整整念了十年,为了识好字,他可真是名振乡里,惊心动魄。
寒窗苦读了十年,茫茫的学海生涯,他气疯了三个,气死了一个先生。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终于换来了今天这合辙押韵,如行云流水般的咏颂声。
念了能有多一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孩啊快打住,我饿了。”老太君终于是听得有些招架不住,劝吴寒快闭嘴吃饭。
回到桌前,吴寒低头坐在花雨身边,花雨从桌底拉住他手,贴近耳边低声细语,“大帅你不要难过呀,这些字你全识得知晓,怕是状元郎了,吃过饭我慢慢教你就是了。”
张老太君见吴寒不自在的表情,“孩儿不是为娘故意刁难你,这些规矩礼法你得懂啊!”说着老太君给吴寒夹了一块大肥肉片子,“孩子多吃些,脑袋有油好灵光!”
宴席极其丰盛,吴寒却吃的索然无味,他不时看看对面吃的满嘴流油,左一杯右一杯,杯杯走起见底的胖子,“兄弟真乃高人也!”
尽管心里不痛快,吴寒总算是陪了下来。
酒宴过后,撤了席,拜别老太君,吴寒与胖子走进了前院的正房。
来到屋里就看见,在后山墙上挂满了字画,其中就有张首辅老哥,抄写的太祖圣像下的家规礼法,吴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像老僧入了定。
胖子煞有其事,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圈,“哥哥别老盯着这些忽悠人的破玩意,乱七八糟挂满了墙,有个鸟用,烧火做饭还凑乎。”他来了气,坐在桌边翘起了二郎腿,开始喝茶。
看他无拘无束,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吴寒很是羡慕,“兄弟所说并不无道理,我真是搞不懂?这一个字有时顶八句话,有时又屁大点事,磨叽了半天的东西。”
他开门向外探了探头,然后回来神秘地对胖子说:“兄弟,咱们哥俩趁花先生没来,还是快走回帅府,在这里可真是伤不起啊!”
这堂堂的陆界西北大元帅,又是漠上的大都统,被逼的可真是够可怜,要犯儿时逃学的老毛病。
“大哥你这样就对了,学那些破玩意有鸟用,大刀片子一砍来,他们跑的比谁都快。”胖子来了劲,噌的一下窜出了屋。
“兄弟是开路先锋,大哥你来断后,咱们杀他出去。”胖子转身跑过月亮门,奔向宅院的门房。
做为有身份的人,吴大帅可不干这拍屁股就走人的事,飞快写了张便条,“帅府有急事”后,放在桌子上开溜。
无论怎么闹,吴寒毕竟是有点身价,总不能像胖子猴屁股着火一样,蹦高往府门外跑,缓步才走到月亮门,就看到了不幸的事,自己的开路先锋,中了人家的埋伏。
只见门房里,胖子被张老太君不知用什么法术唤来的八大金刚,六甲丁丁,团团围住,老太君正用降魔拐,一个劲地杵胖子。
被杵得嗷嗷乱叫的胖子,面对八个老仆人,六个张家的儿郎,真是没有什么办法?嘴里只能不断地告饶,“这不关我的事,是大哥不愿意在你们这里呆。”
孩们一听可不干了,呼啦围上前来,拉扯住他,“我们在窗外听的真切,就是你带的头不说,还骂了我们老太奶。”
霹雳啪嚓……
可惨了胖子这孩,挨起了胖揍。
躲在月亮门后的吴寒,心里这个舒服劲就不用说了,“看来这银票是没白给呀!不过胖子这个先锋?阵亡就阵亡了吧,我这个大帅保命要紧。”转身回头,就想跳墙开溜。
啪……
这下不但是确认了眼神,更是对上了嘴唇。
仙妻花雨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热闹,他这一回头,真是疾准快,瞬间两张脸贴上。
看花雨瘫软在自己的怀里,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吴寒抱起花雨就向屋里走。
娇喘吁吁,面目绯红的花雨,还羞涩地闭起了星眼,抱住了吴寒的脖子。
快步流星,吴寒一脚勾开屋门,迈步走进了屋,花雨羞的把头埋进他怀里。
“你在这里歇会吧!”吴寒吧嗒把她扔在地上,转身飞奔到院墙下。
不要看吴寒穿了马甲,没了真元九阴相助,可人家毕竟是有真能耐,功底深厚。
这院墙根本不算事,一个旱地拔葱,高兴,“大帅我上了墙,胜利自由在望,可……”
院墙外,商竹和大嫂,还有大嫂的两个儿媳妇,正热火朝天地聊天。
“看来这事要不好说,大嫂在这里,又有晚辈在,自己毕竟是有点名气和身份的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跳到人家墙头上来?往了说,是追猫撵狗,大了说,这可是非奸即盗的重罪。”吴寒站在墙头上,尴尬地抬头望天。
还好院墙外的几个人,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一样,仍然是有说有笑地在打唠。
听下面没有什么反应,吴寒只好灰溜溜地悄悄下了墙。
“你敢调戏……”花雨追过来就喊,可吴寒一下子捂住了她口,忙压低声音,“媳妇求求你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屋里好说。”
“还不快点走,少废话!”花雨真不真,假不假地踹了他一脚。
这个大帅当的真是没意思到了极点,吴寒在前面耷拉下头,花雨像押俘虏似地,跟在后面掐住了他腰,一个劲地拧。
疼得吴寒尽管是呲牙咧嘴,只能强忍着,谁让自己逃学没成,还调戏了老师,这个罪自己受吧!
等进了屋里一看,吴寒他乐了,还有比自己更惨的。
热乎的炕上,老太君坐在炕头,放了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胖子被六个孩围着,正在背《三字经》。
看大哥被大嫂花雨捉了回来,胖子咧嘴冲吴寒凄惨地一笑,还没等他说话,“你连人之初都背不清,卖啥单?快背!”一个丫头,薅住了胖子的耳朵。
“我的娘亲,这是要强行洗脑啊!”吴寒连与老太君招呼都不打地,直溜钻上炕,坐在空桌子旁。
噗嗤!花雨抿嘴一笑,挨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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