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雨一宿就憔悴成这个样子,吴寒心里很是难受,问在一旁服侍喂药的若梅,她只是摇摇头,便和商竹悄悄走开。
端起药碗,吴寒只好亲自来喂,“夫人,昨天你说病好了,一晚为何这样重,莫非是中了邪不成?”
卧在床上的花雨一惊,“怎么又信了这个,不会是招上了什么吧?我试试他。”一指桌上的刺绣,“你拿给我看看,好像是没绣好。”
放下药碗,吴寒还真是二话不说地拿起刺绣,不但看个没完,而且脸上还露出怪异的笑容。
“完了,大都统真是成了东方不败?”花雨她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试探地问:“喜欢吗?”
“喜欢啥?你这两个大鸟绣的像不像不说,这个肚子绣的可是够大!”吴寒忍不住大笑,拿给她。
“我……”花雨真是醉了,红脸抢过来,仔细一端详,感觉这母鸳鸯的确是太丰满了些。娇羞地白了他一眼,“你大老爷们懂个啥?这个是肚里有了宝宝。”
哈哈……,吴寒闻听笑的前仰后合,“恐怕……是有个蛋吧!”
他这么一说,花雨哭笑不得,一股劲钻出被窝,“你不懂我的心,原来是想扯蛋,我今天与你没完!”扑向吴寒。
“媳妇你快些躺下,当心不要着了凉,开个玩笑嘛!是咱们的宝宝好不好?”吴寒不管花雨手刨脚蹬,抱住就要往被窝里摁。
啪!
屋门猛地推开,“大白天的,你们这是干啥?”怪痴毛手毛脚地闯进来。
柔情蜜意,他冷不丁地来了这一出,火上浇水,真使吴寒花雨吃不消。
吱溜,花雨钻进被窝里,蒙住了头。
这是什么玩意?一到关键时刻就掐,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有身份的大都统。吴寒脸色大变,他可来了气:“怪痴你给我滚出去,你家之莲什么都没有教过你?”说完这话,他感觉好像不妥,很是尴尬。
捂在被窝里的花雨,则笑的就差蹬飞了被子。
挨了训的怪痴,粗脖红脸,就要顶嘴……
“啊,大都统!莫生气,我带他回家,好好教下就是了。”一片红云,之莲跑进屋来说。
咯咯咯……,花雨笑的喘不过气来,她只好从被窝里探出头:“之莲姐姐来了,快坐下歇歇!”
还没等之莲坐下,怪痴见她追来,更是有了仗势,“你不学好,我才不学你。我和之莲姐回饿狼峰,恳求师父准我们完婚去!”
完婚?吴寒和花雨不由得看向脸已经发红的之莲。
她身穿红衣,又粉脸通红,之莲真的像烧着了一样,低低声:“我们只是商量了一下,谁知他急急跑来,打扰了大都统。”
听她一说,花雨着了急,“你们成婚事,可不要勾起都统在饿狼峰走火入魔,误伤那几位老前辈之事。他们已经决定隐姓埋名,终老在那里一生,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清净为好。”
她随即拉住之莲的手,“都统答应你们的婚事,在这里办就是了。”
闹了半天怪痴不傻,如花似玉的之莲,硬是让他给拱了去。他们能在北戎军队与桑岛武士的合围下,据守戎山门户的红柳堡多日,直至大胜。这样的宝贝不用残了,岂不可惜?
身为漠上的大都统,吴寒的脑袋自然是够转数,他一拍怪痴,“怪他弟呀,我不久才接到红柳堡的廖老堡主来书,他说年老体衰,不愿操这份闲心,准备交出红柳堡归于漠上,那里就做为你们的封地,完婚去吧!”
红柳堡有沙河环绕,红柳林片片密集,而堡里人丁兴旺,这无异于是赐爵封侯一样的美事,上哪里找去?感动的之莲频频点头。
要说怪痴是极品的二货,他还真是不冤枉,不知为何?总是与吴寒拧着劲,对着干,说什么不去,非要回饿狼峰找师父。
见屋里的花雨之莲不理他这个茬,两人悄悄附耳低语,吴寒觉得在屋里议论这事,没有什么意思,反正你也是白叫唤。之莲不去,你回饿狼峰发昏去?
他于是故意生气地说:“你是大都统,还我是大都统?不信你还反了天。走,上外面我收拾收拾你。”转身出了屋。
吴寒到了外面,怪痴还真是追出,动起手来。
透过琉璃窗,花雨和之莲见他们两人,撸胳膊挽袖子,揉不揉,打不打地闹在一起,姐俩不往心里去,唠起私房嗑。
可是闹了一阵,拳脚上的真功夫,怪痴还真是干不过吴寒,屡屡趴地后,他可不干了。
嗷的一声,蹦起老高,他竟然动起了真元。
这样一开外挂,又上了虎啦吧唧劲,吴寒想当然是受不了,没用几个照面,被怪痴打的东倒西歪,招架不住。
“你等等,我回下屋,一会咱们再说。”吴寒边琢磨这元神九阴死哪去了?边想回屋躲开他就是了,在众将士面前和他闹,闹又闹不过,丢不起这个脸。
“看你就是不中用的样子,满头大汗,脱了衣服再来。”这怪痴还学会了嘴贫。
他们在外面吵吵嚷嚷,花雨感觉这与孩打架没有什么区别,又见吴寒气呼呼走进屋来。她捂嘴笑说:“都统看你累的,歇歇喝口水,不要去逗了,之莲姐会收拾他的。”
“我去逗他?”吴寒听花雨这样一说,很是不爽。擦擦额头上的汗,“媳妇,我就不信干不过他?你还是把马甲给我脱了,这玩意儿不但勒得荒,而且浑身冒虚汗,一使劲就热啊!”
听他一提这事,花雨就是脑袋疼,真不知怎样与他说清楚,只好头一缩,钻进被窝里。
之莲很懂医术,看看吴寒,然后对花雨很是关切地说:“是不是该给都统补补了?”
啊……,弄得花雨和吴寒,两眼发直。
“你们忙,我去带痴回红柳堡就是了。”之莲见事不妙,好像是诊错了脉,急忙出屋,拉起怪痴而去。
屋里剩下他们两人,吴寒磨了一会脱马甲的事,见花雨很是不高兴,只好作罢,不禁问起之莲与怪痴为何忙着急于成婚。
这下花雨可来了精神,“本想这红鸳鸯兜兜,咱们自己用,这下可好,之莲姐先有了。”
“这叫什么事?傻啦吧唧的怪痴,竟然让咱们吃了瓜。”吴寒叨咕着。这才知道,自己眼神有多差。
平淡如水,幸福的日子,过的当然是很快,一晃七八天过去,吴寒不免想起了胖子。
他来到戎山行院的高处,眺望南方群山环绕后的陆界西北,嘴里不禁叨念起大盛时期,诗人的名句: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心中不免感慨万千,低头想下山回走的瞬间,遥见远方洁白的雪地上,一片黑点,越来越大。
这吴寒是知道,定有一队人马向戎山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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