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老人忙示意吴寒蹲下,然后紧挨在他身边说:“孩子勿惊,我与你在河边慢慢道来,免得大国师宝莱读心偷听。”于是吴寒仔细地听了他的长谈,得知事情的原委。
李原老人在北曼陀寨中了蛊毒后,送回乌山城交与花雨医治。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蛊毒稍稍见好,就又追赶回北曼陀寨。他一问,吴寒只身前往魔心洞,便放心不下地追来,幸好在橙毒谷烟瘴之气散后追赶上吴寒。他是知道大国师宝莱读心术的厉害,所以只能暗中照看。
李原老人最后又压低声音说:“我与印地大国师宝莱曾经打过交道,此人武功奇绝,深不可测。尤其是整蛊读心之术,确实是十分厉害。我猜他定是摄取了你身上的毛发等物,从而能感知你言行。”
吴寒闻听不住地点头称是的同时,他又说道:“老人家,他能感知我的心,这事并不可怕,我现在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他接着又向李原老人说了自己的打算。
老人听吴寒说完,“此想法虽好,可我们却不可掉以轻心,毕竟到时他们有了队伍,我们是不好约束。”
“就是,我委实对这点放心不下,所以急找李大哥商议。他曾身为陆界的西南大帅,统领这万八千人去攻打饿狼谷,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吴寒看向李原老人说。
老人点下头,“你李春孝大哥他定能胜任,只不过你要多注意眼下时局,免得错过这有利时机。”
李原老人刚说完,他又抬头看了下远方,“咱们爷俩少见面为好,我还有要事去做,你的跟班来了,以后再会!”他说完晃动身形,转瞬消失而去。
吴寒望着老人远去的地方,正出神之时却听见,“你在这里赏风景,却害得我四下寻找。”怪痴从坡地上一露头,他就埋怨说。
“你是老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可没有请你。”吴寒故意气他说。
怪痴也不答话,来到他近前把手中的包袱打开,递过一条烤狼腿。
吴寒一见这热乎乎、香喷喷的狼腿,拿过来就咬了一口,“你说,你挺大个人真是不晓事,带点酒来多妙。”
怪痴闻听生气地一把抢过,“你慢点来,我还没吃着,你家媳妇就让我送来。”他说着抱起狼腿就啃。
眼见香得直流油的大狼腿,飞快地消失,吴寒咽下口唾沫,“我说怪他弟啊,你花雨嫂嫂可吩咐我,从女兵里给你挑个媳妇,这事我还真得想一想。”
怪痴性情虽说有些愚迟,可这终身大事他却一点不含糊,麻利地把烤狼腿让给吴寒,“都给你还不成吗?我回去取酒来。”他说完想走。
吴寒接过来,又忙拽住他说:“怪他弟,我是热心肠的人,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而你师父宝莱又不管,我怎能忍心不给你挑个好媳妇。”
怪痴很是感动地头一低说:“师父他忙,而且现在又闭关修炼,怎能管我的事。”
“宝莱闭关修炼?真是天赐良机,这把我们吓的!”吴寒想着顺口又说:“可惜你师父不在,否则帮挑一挑有多好。”
怪痴真是动了心,他叹息着说:“师父这次闭关好像要十天半月,我还等得及。”
吴寒听了心里像开了一扇窗,“十天半个月?十天就足够了。”
他狠狠地吃了几口后,把烤狼腿向怪痴怀里一扔,“都是你的了,我还有正事要办。”说完扬长而去。
怪痴抱着狼腿,“你吃完再走,我不急。”
日影偏西时,吴寒很是顺利地来到魔心洞。李春孝大哥与岳伦听得探马报知,即刻迎了出来。
两人见面,都迫不及待地谈起时下形势。
当吴寒告之李春孝大哥,饿狼谷里的都督坨坨假意摆阵,实际领兵造反一事后,他也是感道很是吃惊地说:“如此看来我们现在真是处在风口浪尖上,进退可要全盘熟虑,切莫失去良机。”
吴寒于是把自己的想法,仔细说给了李春孝听。他听后一拍手,兴奋地说:“兄弟果真是高人,此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计甚妙,我这就照办。”
李春孝大哥要留他住一晚,吴寒说事务紧急,我拜访下魔伽老者与陀花老教主,还有巨人蓼花就走。
李春孝与岳伦他们陪着,很快就来到魔心洞的山里。在溪水旁的一座整洁院,吴寒见到她们三人。
巨人蓼花还是记得吴寒,她飞快奔将过来,伸出簸箕大手把吴寒捧住,嘴里不知说什么?在不断地“吱唔”。
魔伽老者与陀花教主两人笑脸相迎,“老侄你难得空闲,想不到来看我们,真是让人高兴。”魔伽老者笑眯眯地道。
“我们三人有李大帅等众人照顾,活得很好,你就不必记挂。早日破了这饿狼谷,还这里黎民百姓一份清静安宁为善事。”陀花老人诚挚地说。
吴寒被巨人蓼花亲热地捧着,有些喘不过气,他只好蹬脚摆手地说:“你们过得好我就安心,这里会很快富庶安宁下来。”
又与他们亲切地谈论一阵后,看着红日西坠,吴寒只好话别。
翻过丛丛深山老林,最后魔伽老者与李春孝大哥,还有岳伦等众人才依依离去。
吴寒趁着月色,在或明或暗的林间飞奔。一个人的夜路是相当孤独寂寞的,不时有虫鸣声传来,虽然细细尖尖,却像刺进他的心里般。
这在家乡的晚上是屡见不鲜,充耳不闻。可尤今在异国他乡,似乎是撕扯着自己心的声音。
飘零的军旅生涯,数不尽的前生今世恩怨,无不在滚滚红尘中沉浮。现在自己俨然成为一方霸主,可故乡家的情怀缠绕着他越来越紧。他不敢去多想,于是加快步伐向北曼陀寨奔来。
闪着银子般光芒的陀花河,出现在眼前。吴寒在河对岸的林子里稍一驻足,欣赏这月光下融融的美景。可他在这静谧的夜里,似乎听到一男一女的吵闹声。
“你做不做我的老婆也就罢了,反正咱们是假夫妻,可你这样做绝,显得实在是太不仗义。”吴寒听一个男子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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