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我朝正在整理教室的墨打招呼。
“早，既然来了就顺便帮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墨倒是一点没和我客气。
“那位呢？”我问的是那个昨天四分五裂的家伙。
“因为恢复会消耗精力，所以起得更晚。”她撇了撇嘴，“他还以为是无条件的‘不死’来着，可笑的想法。”
“你打算怎么解决‘壳’的问题？”我开门见山，“这家伙看上去完全没有主动的想法。”
“我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种人能成为‘蝴蝶’，但是只要他还是‘蝴蝶’，身为同类的我就一定有办法把他从‘壳’里拽出来。”墨把手中的箱子朝我扔过来，活动了一下手腕，用着不确定的语气，“有你的帮助应该能便利很多，再不济就让他复制一下我的经历，大概也能管用？”
“他可是一直把自己束缚在自己的层面，连我的灵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你能有什么办法？”我龇了龇牙。
“虽然我不能接触，但是我可以了解。”她撩起刘海，指了指额头，“‘蝴蝶’的触角，即使他处于‘蛹’的状态，我也能通过这种方式了解到很多信息。”
“怎么解决呢？光是了解有用么？”我把箱子搬到角落。
“了解一个人的想法，然后通过对应的外界条件削弱他的防御，最后把悬崖边上的人一脚踹下去。”她似乎很诧异我不知道后续的方法，“你们代理人不是很擅长这个么？”
“被你这么一说，总觉得我扮演了什么不得了的反面角色啊。”我想起老板的表情，嘀咕着，“虽然说确实无法反驳就是了。”
“合作愉快？”她朝我伸手。
“合作愉快。”我象征性地与她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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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办法？”烛看着身上的玩偶服，想要反抗，但是被我死死按住。
“这不是很合适么？我觉得这样一定能招到很多新成员。”墨一脸冷漠。
“为了社团的未来，社长稍微牺牲一下不是应该的么？”这是我。
“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吧？你凭什么参与进来。”他拼命反抗。
“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是漫画社社团名誉顾问兼社团副团长专职助手，白桦。”我笑眯眯地回答。
“我怎么不记得社团里有这种乱七八糟的职位！”他趁着我回答问题的时候，在我松懈的一瞬间挣脱了束缚。
“我任命的，有意见么？”正对他的是一块冻结的寒冰，“而且让你这么做也是我的意思，你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完全没有。”他拼命摇头，果然在尊严和生命之间，还是生命比较重要。
“那就给我滚去招新。”墨狠狠地踹过去。
“不是都要被废除了么？”他挠了挠头发，但是穿着玩偶服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格外滑稽，“学生会的通知都下发了。”
“很不巧，我认识很多乐于助人的同学，他们都希望加入社团，所以社团人数暂时足够了。”我递过来一沓申请表。
“指导老师都没有，怎么可能继续？”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很不巧，我正好认识一个学校里乐于助人的老师，他恰好没有担任其它社团的指导老师，他又恰好对我们社团比较感兴趣，最后他又恰好和学生会关系不错。”我又掏出一张淼签过字的指导教师签名表。
“所以其实都是你们预谋好的吧，哪有那么多‘恰好’。”虽然嘴上抱怨着，但他还是老老实实整理好我递过去的表格，看样子还是抱有期待的。
“所以你还有什么问题么？”墨板着脸。
“没，没问题。”他收好表格，自觉地拿起头套朝外面走去。
“这样真的有用么？”我看着走出门外的烛。
“你既然是个半吊子，那就不要随便对别人的方法指指点点。”墨抱着纸箱跟上去，“一半一半吧，只能尽量把他往我们想要的方向引导，有作用的话再好不过了，没作用的话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别总是用那种模糊的说法啊。”我扛起支架跟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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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差不多快要忘记上一次站在这边发传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并不是说我不愿意去做这种事情。只是自己单纯地不想要做出那种在自己看来无所谓的妥协，所以宁愿去选择抗拒。
这种大型的活动，学生会都会把各个区域划分好。以前我只能分到比较边缘的位置，但是似乎是因为那个刚认识的名誉顾问的原因，现在，我站在广场的最中央。玩偶服的质量还算不错，但是闷热程度和质量成正比，所以流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和紧张可没什么关系。
我大概站了一个时左右，手上的传单已经没剩下多少了。那个叫白桦的家伙朝我招手，示意我回去休息一下。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么？”他递过来一瓶果汁。
“还行。”我把果汁从头套开口的地方塞进去。
“很热吧。”墨笑眯眯地走过来。
我点点头。
“那么要摘下头套么？”墨的声音传过来，简直就像恶魔的低语。
“我拒绝。”我连果汁洒了都没能注意到。
“拒绝无效。”荣誉顾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头套，塞给我一沓新的传单的同时，一脚把我踹了出去。
如果只是单纯的新生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每一次活动都是全校开放的，所以我只能说我看到了不少熟人，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都相当诧异来着。我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但我似乎已经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来着，只能看着自己机械地爬起来，机械地微笑，机械地发传单。嗯，我想起那种只有一个手臂挥动的招财猫，所以赶快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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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真的没问题么？”我看着躺在地上，已经神游天外的烛。
“死不了。”墨毫不在意的样子，“我们这叫拯救患有自闭症的可怜儿童。”
“确实。”我点头负荷。
“明天继续加油。”墨拖着地上的自闭症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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