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物成绩怎么样？”老板总是喜欢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还不错，一直都对这方面挺感兴趣的，时候某科学栏目对我影响挺大的。”我答。
“蝴蝶拥有美丽的翅膀，美丽的花纹对外界发出‘我很危险’这样的信息。但是同类之间，蝴蝶又有着另外一套传递信息的方式。”老板指了指画册上蝴蝶的触角，“依靠这种方式，同类之间所能表达的东西远比我们想象的多，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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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这间教室是我们的社团活动教室，所以不能在这边自习的。”我露出一个抱歉式的笑容。
她头也不抬继续看书，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
“抱歉，这位同学，这间教室是社团活动室，不能自习，可以换一间教室么？”我以为她没听见，加大音量。
好像是我的错觉，她微微往这边瞥了一眼，可能是我眼花了，她还是保持着和原来一样的姿势，毫不动摇。
“抱歉”在我正准备说第三次的时候，她打断了我。
“所以怎么样才能使用呢？”她倨傲地看着我，她是这么说的。
“这间教室只对我们社团的人开放，这是学校的规”我正想给她解释。
“所以只要成为这个社团的一员就可以了吧。”她再次打断我，“那么我加入你们社团。”
“加入？”上次一听到有人主动提起这个是什么时候都快要忘记了。
“不行么？”她反问我。
“不是，只是有着相当苛刻的条件。你确定你能接受么？”我决定试探一下，毕竟加入之后又退出的人很多，听到要求退缩的人更多。
“那么画给我看。”我从柜子里找出素描本递给她。
她也没有继续问我更详细的东西，而是熟练地跟着我从柜子里翻出各种型号的铅笔、橡皮以及大不一的削笔刀。那种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她本就是这个社团的一员一样，熟悉到她甚至知道我把橡皮泥丢在哪里。
我看着她娴熟地做好各种准备工作，不禁生出那么一丝丝期待，也许真的可以？
“所以只要画就可以了对吧？”她专心地削着铅笔。
“对，只要达到我认可的水准就可以入社了。”我点点头，帮她把橡皮分好。
她几乎没有思考，铅笔在画纸上运行的速度让我想起了奶茶店里高速运转的榨汁机。
“打算画什么？”我看着纸张上高速飞驰的线条。
“蝴蝶。”她瞬间回答了我的问题。
即使速度再快，完成一幅优秀的作品也需要细致和时间，所以在她专注画画的这段时间里，我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她聊天，只能望着窗外发呆，果然阴天总是会让人感觉郁闷。
“所以那样子，不累么？”她倒是突然开口，但是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迟缓。
“是在问我么？不是坐在这里休息么？”我指了指自己。
“这个教室里还有别的人么？摆出那副姿态。”她的语速不见得比她手上的速度差多少，“为了获取所谓认同，表面上所表现的那副令人作呕的姿态。行为上却又做出与表面姿态背道而驰的动作。这种自相矛盾的做法不累么？”
她这一番话直指我的要害，令我无言以对。
“还是说今后也打算继续以这种方式活下去？靠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遮挡自欺欺人？”她每一次质问都精准地命中我的弱点。
“画好了么？”我想避开这个话题。
“满意么？”她轻描淡写地让开位置。
很难去评价好与坏，并非我的鉴赏水平不够，而是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名为“正常”的范畴，在我坐到她的位置上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废弃的教室位置肯定是不好的，再加上窗户的锁扣大都已经锈掉了，所以空气流通的流畅程度肯定不佳。但是现在不仅仅是空气流畅多了，似乎光线都好转了不少。画纸上的蝴蝶栩栩如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稍微生出一点点压迫感，现在女生的气场都这么强大了么？我侧过头去看她，但是她的目光并不在我这里，只是望着头顶，似乎在和天花板进行着精神交流？我顺着她的方向朝上看。
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优雅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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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画什么？”这是我问她的问题。
“蝴蝶。”这是她对我的回答。
我一直以为所谓蝴蝶，就是那种在花丛之中得意忘形，脆弱而又渺的生物。我也一直以为画册上放大的图片就是蝴蝶表现于这个世界的极限。
直到，她告诉我真正的蝴蝶是一种怎样的生物：黑色的翅膀，轻轻挥动就能让人感受到巨大的压迫；致命又美丽的花纹，随着光线的变化反射出不同的颜色；以及危险而神秘的少女，那个蝴蝶真正的凭依之躯。
“对我的画作还满意么？”她站在我面前。
“通过，你现在是社团的一员了。”在巨大的压迫面前吐出一个字都困难。
“抱歉。据我所知你们社团现在好像就剩下你一个光棍团长了，对吧？”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结果，步步紧逼。
“你想怎么样？”我咬紧牙关。
“把一个社团运作到要废社的地步，你这个社长也不怎么称职吧。干脆让我来当代理社长怎么样？副社长，暂时挂职代理社长，你表现不好就顶替掉你，怎么样？很公平吧，竞争上岗，还是给你一次机会。”她轻巧地捏住我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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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有些失神。
一系列超出认知范围的过程之后，并没有一个超出认知范围的结果。她很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填写入社表格。
“你可以理解为同情，不，应该说是可怜更准确。”她一丝不苟地填写着表格。
她把表格交到我的手上的时候，我还沉浸在之前的事情中。她见我没有什么反应，拍了拍我的肩膀，径直离开教室。
我看着表格上那个漂亮的签名。
“”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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