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熏人眼,山野满缤纷。幽幽漫长路,孤身轻衣行。
安静的山下小道上,脸色沉重的韩栋正独自行走着,此时从他身后传来一道难舍的清鸣,韩栋听此眼含热泪地转过身,对着身前的树林挥了挥手,然后深吸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渐渐离开他生活了十几年的故地,向着山外一脸决绝地走去。
渐渐地,日已黄昏,窸窸窣窣的草丛中,一只野兔正在地上安然地嚼着野果。离它不远,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悄地卧在草丛里,睁着眼睛紧紧盯着它,一手握着巴掌大的石头,在它低下头时,狠狠地向它咂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来不及闪躲的野兔发出一声悲惨的痛叫,随后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草丛里传出一阵奔走的声音,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它身旁,弯下腰一手捡起兔子,一手在这里拾了些野草揣到怀里,急匆匆地走到丛外的小河边。饿了很久的韩栋来回忙了一阵子,最后在这里燃起了一道轻飘飘的炊烟。
过了一会儿,一阵诱人的肉香在这里四处飘荡。韩栋对着火上的兔肉饥饿地看了一眼,急不可耐地将其拿到身前,对着烤肉吹了几下闻了闻,伸手从上面撕下一块肉塞到嘴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嚼了嚼,呼了口气睁开双眼,继续享受着香嫩可口的美餐。
随着清风缓缓地吹来,在他身后的草丛中,几张面孔逐渐显现出来,几名一脸凶相的山匪此时正悄悄地隐藏在他身侧不远,眼都不眨地一直盯着他,闻到他手中兔肉的香味,各自擦了擦口水,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慢慢地向他靠近。
一阵轻微的蹿动,正在大口吞咽的韩栋此时警觉地扭过头,向着密密麻麻的草丛看了一眼,随后脸色一惊地将手中还没吃完的兔肉向这一侧狠狠地咂去,霍然起身向着前方快速地奔跑起来。从他身后传来一道惨叫声,然后几个山匪一脸凶恶地从草丛里面跳出来,握着手中的武器对他大声地呼喝道:“小兔崽子别跑!”说完手中拿着刀快速地向着他追去。
山脚下的一片树林里,几名山匪与韩栋在这里你追我赶地快速奔跑着,过儿一阵子,韩栋出现在林外的一个入口,脸色警觉地四处看了一眼,喘着气大步奔去,然而没跑几步,突然从地上升起一条绳索,将他的一只脚牢牢地套住,像羊羔一般吊在了树上,大惊失色的他在半空全力地撕扯着绳索。此时,几道怒骂声传到他耳边,几名脸色狰狞的山匪冷笑着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山匪身上穿着一件陈旧的兵服,手中握着一个粗重的木棍,径直走到正在全力挣扎的韩栋身前,对着韩栋仔细地看了几眼,然后脸色一冷,挥起手中的木棍向他的头部狠狠地咂去,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奋力挣扎的韩栋神色昏沉地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刚刚遭受重击的韩栋逐渐恢复了些神智,全身的疼痛令神色昏沉的他不禁倒吸了口冷气,脚下被一道结实的绳索紧紧绑着,两个山匪在前面喘着粗气拉着他一步一步地向着山寨的方向走去,躺在地上任他们摆布的韩栋此时在心底问道:“我这是在哪啊,难道我要死了吗?”想着想着两个山匪的轻声细语打断了他的思路,只听一个山匪对着他身边的兄弟喘着粗气小声地说道:“今天可真是晦气,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套了个人,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捞到,到后来还得累死累活地给他拉回山寨去,齐班头也真是的,这个倒霉鬼直接送他见阎王得了,干嘛还要咱兄弟俩费这么大的劲!”
刚说完另一个山匪悄声回道:“谁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这小子的身板也真够硬,一般人挨了齐班头的这记棍击,早就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这小子倒好,除了头上起了个脓包,其他什么事都没有,这种人老子生平第一次见道,这小子的身手也不错,至少跑起来是真够快的,要不是兄弟几个套子下得好,还真不好抓住,搞不好我们还得在他身上吃点苦头,依我看来,别说咱俩,就算是齐班头上手都不一定干的过他,说不定。。。!”
躺在地上的韩栋正细细听着,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冷喝:“你俩一路上支支吾吾地说完了没有,哪来这么多废话,再这样聒噪老子非赏你们一人一个耳刮子不可!”,身前的二人听此赶紧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训话的齐班头,相互打了个哈哈,低下头双手使劲,拉着装睡的韩栋继续向前一步步走去。
过了没多久,只听拉着他的二人发出一声高兴的呼喊,随后累瘫似的直接倒在地上,各自骂了两句躺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心底好奇的韩栋见此小心翼翼地眯起眼睛,隐约地向前看了一眼,随后呼吸一紧,咬紧牙关强自镇定地将眼睛缓缓闭上,躺在地上开始不停地思索着脱困之法。
耳边传来几声轻轻的步响,刚刚袭击他的那个山匪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木栏上的山匪拱了拱手,声音洪亮地说道:“劳烦兄弟开一下门,齐某刚刚在下面抓了个怪人,想带回去给几个当家的看看。”
他的话刚说完,寨门上露出一个面目猥琐的小喽啰,向这群人仔细地看了几眼,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韩栋时,脸色一变,稍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对着立在门下的齐班头强堆起笑脸打了声招呼,抬起手往身后不耐烦地招呼了几下,此时两道寨门沉沉地打开,大门后面十几名山匪握着手中的大刀严整地站在两边,向着齐班头和他身后的属下们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后“唰”的一声共同拔出腰间的大刀,声势威武地将其举在半空,惊得齐班头这群人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神色慌张地从他们面前匆匆走过。当这最后一个人从这里走过,站在两边的门卫冷冷地向这群人看了一眼,整齐划一地收起手中的大刀,分为两拨将木门缓缓关上。
全身再次颠簸了一阵子,假装昏睡的韩栋被这群人带到一个大堂里,大堂的两边站着两排身材高大的悍匪,奇怪的是这些人都穿着整齐的兵服,手中握着闪闪发光的马刀,冷冷地盯着这群人。
再往后是三层木阶,阶上三块大椅子上各自坐着一名相貌不凡的人,此时正冷冷地望着他们。最左边的人脸色黑瘦,微小的双目精光四射,身形虽然没有站立起来的韩栋高大,却也相差不远,一手握着长达八丈有余的长戟,全身散发着浓浓的军旅之气,只见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假装昏睡的韩栋,随后略带惊疑地转过头向着中间望去。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中间坐着一名身材略有臃肿的大汉,头顶光明透亮,一道刀疤斜斜地印在脸上,一双眼睛微微眯着,腰间挎着一条黑金巨刀,浅笑的神色不怒自威。右边是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身材瘦削修长,高高盘起的发髻透射出一丝银白,身形潇洒地握着轻扇,一双丹凤眼深邃阴沉。
最中间的大汉仔细地看了一眼他们抓来的韩栋,然后将目光转向跪在下面的齐班头,脸色微怒,对着身下的齐班头略带责备地问道:“怎么,在下面蹲了这么久,就给我带来这么一个东西?”
跪在地上的齐班头听此神色一颤,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悄悄地向着怒视自己的大汉后怕地看了一眼,随后迅速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轻声回道:“二当家的请息怒,且听属下将话说完!”说完抬起头惊慌地看了一眼台上的二当家,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今早我跟兄弟们在山下巡视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喊叫,没过多久见此人从一个方向大步跑来,身后紧追着一帮人,当时属下以为是我们寨中的兄弟被其它山寨的人追杀,正要上前搭救,谁想等我们迎向那群人时却发现那群全力追赶的竟是我寨中的兄弟,于是属下跟他们合计一下,设计将此人擒住,然后在他全身翻了个遍,除了一个破笛子,其它什么都没有,我见这笛子有点古怪,于是想把它带给你们看看。另外我正要取他性命时,猛然看到前面一拨抓他的兄弟好几个都被他打伤,料想此人身手也有些不凡,且不是其他寨子的人。想我山寨最近人手有些吃紧,旁边的几个山寨最近又对我们虎视眈眈,听说有个当家的在他们中间来回奔走,要把他们联合起来对我们进行吞并,霸占这整个落霞山,心想若能留住此人以后为山寨效命,哪天万一我们真与他们发生火拼,也多个人手!”
齐班头的话刚说完,坐在台上两边的人此时都点了点头,投向齐班头的眼神都带着默默的赞许与欣赏,然而坐在最中间的胖子对他说的这些不屑一顾,只是紧紧地看了看他手上的笛子,随后双目稍微瞪起,对着跪立在下面的齐班头恼怒地吼道:“放屁!抢不到东西也就罢了,还敢在此胡乱狡辩,其它几个山寨虎视眈眈又怎么样,就算他们联合在一起,老子照样说灭就灭了他们!”说完对着跪在地上的齐班头“哼”了一声,瞪着眼睛冷笑一声继续吼道:“以后再跟我耍这种把戏,老子非要了你的狗命不可,听到没有?”
齐班头此时眼神一黯,心底暗叹了口气,随后脸色惊慌地看了一眼坐在中间的大汉,小心翼翼地说道:“属下遵命,请二当家你放心,以后这种失误属下绝不再犯!”
“知道就好,还不快滚,没用的东西”二当家的冷冷地骂了他一句,随后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连滚带爬地逃出大厅。随后一头抵着椅子,叹了口气继续对这群人骂道:“这群酒囊饭袋,整天就知道给老子找气受,哎!”说完仿佛想起了什么,缓缓站起身对着坐在他两边的二人拱了拱手,脸色亲和地说道:“二位贤弟,老哥还有事要处理,这就先告辞了,你们也早些歇息!”说完径直走向后堂,眼中带着一丝淫邪。留下坐在台上的二人在他走后,无奈地相互看了一眼,抬起头来叹了口气,然后脸色忧郁地从椅子上坐起,向着台下黯然走去。
坐在最左边的那个人在经过韩栋身旁时,对着躺在地上假装昏睡的他仔细看了几眼,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指着身边的几名下属煞有介事地大声吩咐道:“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过来给我把他绑紧,然后给我关到后山的地牢里”。
几名下属听此对着他点了点头,声音一致地回应了一声“是!”说完向着假装昏睡的韩栋走了过来。
躺在地上的韩栋听此在心底暗骂一声,虎目猛然一睁,双手紧握成拳头,正要跃起向握着长戟的人发起偷袭,一阵寒锋突然抵到他的眼前,只见握着长戟的大汉此时正一脸冷笑地盯着他,随后在他愤怒的眼神中一脚踩向他的脸庞,完全受制的韩栋此时虚弱地发出一声闷哼,眼睛一闭再次昏了过去。
潮湿的地牢中,一阵可口的饭香从一个木盒中传出,在这里四处飘荡着,无声的漆黑之中,躺在地上的韩栋手指轻轻地动了动,一双虎目缓缓地睁开,捂着脸痛叫了一声,然后龇牙咧嘴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四处望了望,身前一张铁门,门外不远的墙上挂着一只微弱的烛火。心底正对刚才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带上狠狠地骂着,肚子里传来一道声响,使他逐渐回过神来,伸着鼻子仔细地闻了闻,连滚带爬带来到放着饭食的木盒旁边,将其猛然打开,留着口水饥饿地看了一眼,然后将里面的食物全部用手扒到嘴里。过了一会儿,暗无天日的地牢中,韩栋摸着肚子舒服地打了声饱嗝,舔了舔嘴唇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梦,,韩栋在地上醒了过来,感觉全身好像恢复了些力气,于是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地牢旁边两手使劲地晃着牢门,全力地晃了一会儿发现牢门丝毫未动,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开始不停地怒骂咆哮着。没多久,随着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响,密实的地牢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向正在发狂的韩栋略带嘲讽地看了一眼,笑了几声走了出去,然后将地牢的门轻轻关上。
狠狠地朝着那个人的方向瞪了几眼,韩栋对着将他紧关的牢门狠狠地踹了一脚,嘴里不停地喝道:“有本事放我出去!”然而铁门虽然挨了他一记重脚,只是轻轻地颤动几下,丝毫无损。韩栋见此呆了呆,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痰,然后在里面继续一边狂暴地砸着牢门,一边大声地呼叫着,仿佛这座地牢刚刚关进了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坚固阴暗的地牢中,韩栋喘着粗气躺在地面上,硕大的拳头异常地红肿,还带着一些血迹。脸色狰狞地大骂几句,疲惫不堪的他直接在地上睡了过去。过了没多久,地牢中再次传来一阵开门的声响,一名高大的身影手里提着肉香四溢的木盒出现在了这里,将其悄悄放进紧关着韩栋的铁门中,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酣睡不醒的韩栋,微微一笑,轻声地走了出去,没多久,地牢外传出一道轻轻的关门声响。
虚弱地发出几道呻吟,躺在地上的韩栋醒了过来,伸着鼻子来回闻了闻,迅速爬到木盒旁边,将其野蛮地打开,留着口水看了一眼,拿起里面的肉开始一阵狼吞虎咽,饱餐之后,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睡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站起,向着身前的铁门狠狠地看了几眼,随后神色安然地后退几步,将头抵着后墙,虎目含泪,心底想道:“难道我以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吗?”想着想着,带着深深的不甘一拳砸向身后的墙面上,紧接着脸色一阵抽搐,拳头上不停地传来刺骨的疼痛。紧咬着牙看了看发肿的拳头,韩栋眼睛一瞥,突然看见身前的这道墙碎裂了一小块,见此脸色的失落一销,深吸了口气在这道碎裂的墙上一阵拳打脚踢踢,墙上的碎裂渐渐波及,最后变成一个方圆一丈左右的大洞,瞪着大眼朝里面仔细瞧了瞧,原来这个地牢还有一个逃生的密道,不只是哪位前人所挖。暗呼一声幸运,脸色一喜的韩栋转过身走到放置饭食的木盒身前,一拳将其打碎,拿起一块较长的木头在地上娴熟地转着,随着手速的加快,抵着地面的木头燃出一丝火光,脸色一喜,紧紧地拿着这块木头,韩栋爬到这个密道里,向前快速地爬去。
不知道这个密道有多长,韩栋手上的木头前前后后燃去一半了,还是没有看到出口。心底有些慌乱,韩栋的脸上开始流出冷汗,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慢慢爬了一会儿,只见前面的密道有些震颤,脸色一定地静止片刻,韩栋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握成拳头,继续向前爬去,爬着爬着突然从上方传来一阵微弱的浪荡呻吟与喘息声,好奇地停下身来趴着听一会儿,只听上面传来男人奋力的嘶吼和女人娇柔的呼叫,然后密道一震,接下来一阵喘息声不停地传来。安静了一会儿,上面传出一个女子的娇骂:“死鬼,每次都跟与奴家有深仇大恨一般,非要夺了奴家的小命才满意!”。
说完上面一个男子大笑几声,淫邪地回道:“小娘子这么漂亮,我哪能舍得?要是真把你弄死了以后我下面的火找谁发去?”说完突然痛叫一身,对着身边的女子语气愤怒地吼道:“你这婆娘,说着说着干嘛咬我一口?”
只听一名女子浪荡地笑了几声,然后笑骂道“坏东西,让你没一点良心!”说完继续浪荡地发出一阵妩媚的轻笑。
“小浪蹄,看老子这下怎么收拾你!”上面的男子骂了一句,然后韩栋趴着的密道再次震动了起来,然后轻柔的呻吟与剧烈的喘息声从上面再次不停地传来。
韩栋此时心口莫名一热,莫名其妙地捂着头向着上方惊疑地看了一眼,拿着手中的火木继续向前爬去,又爬了一会儿,密道里传来一阵清风,将他手中的火光吹得来回摇动。脸色一喜,韩栋再次加快爬动速度,然而,当他好不容易到达时,脸色的喜悦被完全冲淡。看着眼前拳头大小的洞口,韩栋咬着牙在小口的周围拍了拍,心底暗呼一声“还好!”随后一拳狠狠地咂去,随着一道声响,面前的墙面破裂,一个大洞出现在他眼前,韩栋高兴地欢呼一声地从里面爬了出来。在地上轻轻一落,韩栋拿着燃到一半的火把四处望了望,随即脸上刚刚浮现的惊喜再次全部消失,只见另一个地牢出现在他眼前。失落地在四处观察了几眼,韩栋在心底大骂了几声,举着火木向前小心地走了几步,渐渐地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令他脸色一惊。喘着粗气向前又走几步,瞪着大眼仔细地看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此时正被严实地锁在墙上,全身污臭不堪,一头白发将他的脸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仔细地向他看了几眼,韩栋回想了下自己刚刚的遭遇,心底不禁对这墙上的高大身影升起一丝怜悯,举着火木悄悄走到他身前,咽了口吐沫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一下,被紧锁的男子突然全身一颤地转过头来,一双带着滚滚杀气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惊得他往后一倒,然后手脚并用地往后慌忙爬了几下。
只见被紧锁的白发男子此时全身猛烈地挣动,没有结果地努力一会,最后低下头望向地面,开始虚弱地喘气。过了一会儿,锁在墙上的男子突然抬起头,充满杀气的眼神紧紧盯着他,大声地喝道:“你是谁,是来杀我吗,来啊,老夫死了以后变成恶鬼,正好可以把你的主子一块带到地狱!”。看那声势,如同怨气颇深的恶鬼一般。
一脸惊慌地在地上后退几步,韩栋一手举着即将熄灭的火木,留着冷汗用颤抖的语气对着身前咆哮的男子问道:“你胡说什么,你变成恶鬼爱找谁找谁,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杀了你!”
一头白发的男子听此神色一呆,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充满杀气的目光逐渐转为淡淡的惊疑,语气沉闷地继续问道:“那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谁让你来的?”
韩栋听此脸色一呆,睁着大眼仔细想了想,然后在白发男子的全身仔细看了看,一眼看到他身下的影子,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只见他深深地舒了口气,脸色愤怒地站起身来,一双虎目狠狠地瞪向对面的白发男子,语气寒冷地问道:“你是谁,刚才为什么装鬼吓我!”
白发男子听此脸色再次一愣,在韩栋全身仔细地看了几眼,随后有些怀疑地问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我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问你,凭什么吓唬我!”放下心来的韩栋此时一手叉腰,对着眼前的男子冷冷地回道。
白发男子听此突然低下头开始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咳了几声,然后一边狂笑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想不到啊,老夫被关了这么久,除了那个忘恩负义之徒,竟然还会有其他人来这,真是天可怜见,老夫脱困有望啦!”
韩栋听此不由地一脸惊疑,对着身前的男子仔细瞧了几眼,然后皱着眉头恼怒地说道:“你究竟是谁?你再不说我走了啊!”说完转过身向着另一边小心地走去。
“小兄弟且慢走!”白发男子此时在他身后焦急地说了一声,使得韩栋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向着墙上的白发男子好奇地望去,只见白发男子此时一脸沉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一脸的沧桑与悲痛,语重伸长地对他说道:“说句实话,在这种鬼地方关了这么久,老夫差点都忘了,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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