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干睁着双眼触发贤者思考模式，这种状态持续将近五分钟，脑袋里的疑问堆积成山却有种火山喷发的既视感，醒来的时候浑身疼痛不说还有些出奇的狂躁，有种想破坏的冲动，但考虑到每样家具可用年限以及重新购入的时间和金钱，就这个“正当理由”说服自己放弃这个想法，而且昨晚记忆断片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情糟糕透了。
“醒了？”
零追寻声音的主人坐起身望向门口，还在纳闷什么时候在门口摆了面全身镜，仔细一看那人的身高体态与自己相差甚远，并且还极度和谐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个不好惹得货色，说话时候要注意点不要惹别人不悦为好，月新左手拿着杯热水，怀里抱着医药箱，原本想跟人好好的个招呼却没成想好心办了坏事，看那人对自己还是有所提防，只能先表明诚意再说。
月新看那人没有回答，把水杯递到零手里，把医药箱放到房间桌上，零看着杯中水不放心都写在脸上，月新搬了把椅子坐下接了一句。“没毒喝不死，要杀你的话昨晚就动手了。”
零没有接月新的话茬，喝了口没想到居然还是温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哪？还能找到医药箱的位置？”
“你还别说我当时外面走了好久都没看到人影，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看到这处宅子，看着像是没人就进去了，至于怎么开门就是用一根铁丝撬开的；医药箱的话，就在一块很厚的黑色镜子旁边。”月新翻找药箱一五一十回答，零听着人的回答想着是时候该去换个锁了，门外的围栏也该加高点。
“这不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嘛……”零随口说道。
“瞎猫碰到死耗子？那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零心想，故作正经讲到。“听好了，耗子就是老鼠，猫吃耗子，但是瞎猫由于看不见，无法抓到耗子，一个无法获得食物来源的猫，迟早会因为没得吃而被饿死，瞎猫碰上死耗子，意思相当于天上掉馅饼，给了瞎猫免费的食物。”
“好复杂的样子。”月新实在没有明白那人再说什么，听人讲述的有理有据，于心不忍打击对方只好这样回答。
“反正大概意思是这样的，还有客厅里的那个东西不叫镜子是液晶显示屏，记好了。”
对于这个世界还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有待了解，月新选择岔开话题“你是不是以前经常受伤？”
零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时间找不到说词，月新则继续说道。“这个药箱里有很多种外敷内服治疗锐器、钝器和枪弹的药品，你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月新见零还不准备说点什么，心里有点不爽，真不知道自己何时有这么好的耐心这样问话，眼下只能动用最后筹码。
“如果你不想回答上一个问题我们可以就此不谈，言归正传这本书是你的吗？”月新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手里拿着书，半威胁的眼神与其对视。
“是的，你看了吗？”零放下水杯，双手交叉平放在被单上，犀利眼神毫不示弱与其对持。
“看了，可惜的是我什么都没看到。”昨晚感受到很强大的力量，顺藤摸瓜还以为能找到宝，找到本旧书就不说什么了，从头翻到尾连个墨水印子都没有，月新想想就来气。
“这样说我还能看到一篇残诗说明运气也没有差到极点。”零心想，“为了公平起见，不如我们轮流像对方提问，回答问题的那一方不允许有任何隐瞒。你觉得，怎样？”
“可以，你先。”月新想了想眼下也只有这个解决方法，只是被对方抢先夺取主导权有点大意了，倒不如顺水推舟先听听对方的问题，零被人如此爽快的回应有些意外，看起来也不是完全无法沟通，但总有种走被下套的错觉。
“那我先冒昧的问下，你是人？还是鬼？”
月新起初脑中模拟了各种问题包括话题走向，但零这一句话将所有的方案全部打乱，月新对于眼前这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不能说完全没辙或许还有事情转机，要不然只能顺着人意实话实说，月新不经怀疑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人是鬼？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里，去外面转悠的时候没人能看到我，除了鬼魂一类的能看得我还能跟我正常交流，但能看到我的人类只有你一个。”说来月新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一般较弱的鬼魂能看到自己，反倒是那些强大的妖怪或是鬼魅连自己站它们身边都不会被发现，说不定这个人能帮自己找到所有失去的东西。
听完回答，零第一次感觉到自身大脑思考速度接不上不上别人说的话，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自己的智商还有待提高，二：那肯定是对方的问题，照她的思路该不会就是那种自己早死了，还愣是稀里糊涂以为自己只是一觉睡醒了，而自己是唯一能看到她的人，不用开口她肯定会有求于自己，正好省事儿。
零还意识到一个问题，要是把对方这段话录下来并发到网上，信息传播速度、点击率、评论，但有的无法掌控的事情还是只想想就好了，但月新的话还是颠覆了零的观点，零自诩是个无神论者，但还是会通过诸多渠道了解神话、传说、怪谈一类的东西，信与不信二者之间并不冲突，俗话说的好萝卜咸菜各有所爱，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喜爱之物，但谁又希望外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评头论足呢？只是想想所有的神话传说还有怪谈都可能都是真的，这还是要花点时间慢慢接受。
月新看人又不准备说什么，不打算再等下去。“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我就问了，你昨晚到底是怎么杀的那个亡灵，明明我看你前天还被两个没有身形的鬼魂给绑了，而昨天你却毫发无伤杀了一个亡灵使徒，到底是真没自保能力还是装样子给别人看。”
月新这样一说倒还提醒了零，昨天明明被打倒在地，还被差点被……想到昨晚那个画面，一个杀人惯犯泄愤似的一刀刀往自己身上捅，伤口处溢出近似体温的血液侵染黑色连帽衫，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贪婪的目光和癫狂的笑容散播无声的恐惧，身上流出的血液和伤口的疼痛告诫自身这不是梦，零瞳孔剧缩，低头捂嘴干呕几下后又剧烈咳喘，月新看人样子昨晚是收了不少的刺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话，刚想说算了零喘匀气回答人。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昨晚我只记得被捅刀子感觉快失血过多就就记忆断片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吗？”
“我来晚一步什么都没看到，你刚才算问过了吧。”
“算，你接着问。”
月新听到这句话有些喜出望外，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也算扳回一局。
“那本书里你有看到什么东西。”
“看到了一篇诗文，但我个人感觉可能有下文。”零复述一遍后，看月新脸上也没露出什么惊诧的表情，零却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其实对方能看到书上的文字确实在意料之内，毕竟是对方先拿到这本书，正常情况都会去下意识翻翻，说不定就看到了个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零开口问道，好歹也交流了半天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一个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月新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真是越来越摸不清对方路数，也许醒来可能是个错误。
“我叫月新。”根据几轮对答看对方也并没有隐瞒什么，月新觉得要是现在互相欺骗两边也都得不找好，还不如老实回答问题看能不能获取有价值的情报。
“我叫零，说句实话见到你并不觉得开心。”零话从口出的一刹月新真想用自己正坐着的这把椅子照她脑袋上抡，如果有重来的机会月新绝不会想和那个人做交易，绝不！月新还在生闷气的时候，零又开口说道。“自打捡到这本书后就没哪天安静过，总有种在鬼门关反复试探的感觉，说不上怕死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前几天还觉得太多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旦被牵扯进来还能高枕无忧吗？”
话一出，月新沉默许久，开口幽幽说道，“高枕无忧？呵呵，你以为这就暂时安全了？昨晚事情一出你觉得自己还能回归到原本的生活中吗？不管是人是鬼都会虎视眈眈盯着你，等着你虚弱的时候就会要你的命，再加上那本书的事情暴露出去，你还指望看到明天的太阳吗？认清现实吧，你没有退路。”
零听完月新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将她泼清醒，零不经怀疑是不是最近太累，她什么时候会想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俗话说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就当是一场游戏反正很快就能结束。
“方才言重了，与其跟你说些没用的漂亮话，还不如就这样直接打破你的幻想，虽然我也对你也没什么好感，但我也不愿意就此借题发挥，让你一错再错对望梅止渴的嘘寒问暖产生依赖。”
“漂亮的反击，不是想到你要利用我，我肯定要你个拥抱。”零心想，“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掐掉无聊的妄想。”
“你想与我进行一场没有契约书的交易吗？”月新站起身走到零面前伸出手，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看着零，零站起身握住人手表情不变。
“乐意之极。”
月新和零永远不会想到以后的日子二人会一致对外，零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为了他人辩护，月新也不会想到能有一天为了除她以外的人拼上性命，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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