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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鲸茶馆——众生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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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撞击门铃的声音

    “嚯呀,维克多。扶着摇椅站起来的声音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啊,因为脱下大衣的声音上级那边把假期批准下来了——甚至还多了一天哦嚯嚯嚯——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嘛,虽然说八天之内还是要回来,拖拉凳子的声音但是回来之后可以不用立刻上班,真是再好不过了。”

    “嚯嚯……真是好消息呢。倒茶声所以,你的朋友都怎么样了?”

    “喝茶声艾哲尔吧,还是老样子,倒是能活动了,但是身体还虚得很。亚肖的话——他最近刚装上了机械假肢,还在学着控制……就很多时候拍我背很疼。”

    “翻找书架的声音嚯嚯——就是完全不会控制力道吗?”

    “是的……那家伙本来力气就大,差点没把我一巴掌打死。”

    那么,故事要继续了。

    ————————————

    那是水的滴答声。

    “嘀嗒。”

    “啵。”

    “咕咚。”

    “嘶……”

    那个声音在维克多耳边回荡着,过了一会安静下来,然后又是一滴,落入潭中。

    他记得很早很早之前,也听过这类似的声音,有秩序的,有节奏的,敲击着水面,然后发出“嘶——”一样的回声,像是龙在潭底拨开了水草,安静地游过去了。但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早到什么时候呢?自己也记不大清楚。

    他能记得的,就是当时很难受,全身的器官像是粘在一起了,肺无法运作,脑子像是被老鼠啃了,四肢已经没有了知觉,像是块木头一样;他能听见有人在哭,但是什么都看不见。周围一片漆黑,然后那个水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就像现在这样。

    他睁开了眼睛,却还是一片漆黑,甚至连自己的手脚都看不到。他摸索着坐起来,身下像是水面,但是身上却一点被打湿的痕迹都没有。维克多伸手搅动了一下身下的水,看起来不深,手能碰到地面,但奇怪的是这个水搅动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嘀嗒。”

    “啵。”

    “咕咚。”

    “嘶……”

    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往前看去,发现一滴在黑暗中发光的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撞在了水面上,之后掀起了一阵发着光的涟漪。那些涟漪撞在了维克多身上,然后又朝着其他方向散去——维克多隐隐约约看见一条黑龙在自己身下的水里游了过去,缓慢的,浮上了水面,看了维克多一眼,又沉了回去。

    “看来……这次不需要我出手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从自己的背后响起,维克多回过头,那个黑发乌眼的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后,短发干净利落,穿的是影龙族的那身传统黑色汉服,披风长长的,快要拖到地上了。维克多站了起来,这个人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他在自己的梦境里出现过,在很早之前,自己最难受的时候出现过,在他迷茫的时候出现过,但维克多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在醒来之后,关于他的一切记忆就都会消失不见,但是在听见他,看到他之后,又会全部想起来。

    “……看看你。”他笑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水底的那条龙也浮了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地浮在他身后,然后开始绕着他和维克多打圈。他走到维克多面前停下,抬手摸了摸维克多的脸:“看看你……都和我一样高了。”

    维克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随他轻抚自己的脸颊。这人的手凉丝丝的,就和自己的手一样。

    “十二年过的真快啊,不是吗?”他笑着,放下了手。那条黑龙的龙头凑到了他身边,他拍了拍它,手埋在龙黑色的像是水雾一样的鬃毛里,“你该回去了。”

    “回去……?”维克多愣了愣。

    “他来接你了。”

    那人话音刚落,从维克多的足底就窜出了一小撮绿色的光芒,钻进了他的胸膛里,然后是第二撮,第三撮,然后越来越多,在他的身旁飞舞着,融合到他的身体里去。他的脚下长出了一株嫩绿的草芽,然后蔓延开来,逐渐占据了整个脚下的湖面。花朵破土而出,树苗从地上往天上钻着,不一会就长成了参天的大树。

    整个空间有了颜色,不再是黑与白了。维克多看见焱光被影子分成一块一块的,从叶缝里钻进来,落在了草地上。周围是森林,他看见了兔子和松鼠飞窜过去,远处还有一只鹿,梗着脖子看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蹦跑走了。面前的人也站在了斑驳的焱光下,他身后那条巨大的黑龙的身子穿透了这些树木,安安静静在他身旁趴着。

    他抬起手,指了指维克多的身后。维克多回过头,那是一个亮着白光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光芒很令人安心。

    “所以我是要从那里回——”

    维克多说着,再回过头时,那人和他的龙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虫鸣和鸟叫声,还有一片葱郁的森林。他抿了抿嘴,又看向了那个白光。他走了过去,就站在那光芒前边,然后伸出了手。触碰的一瞬间,一股温暖平静的感觉爬上了他的脑子,他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想了,只是沉浸在了那个温暖平静的感觉当中。

    虫鸣与鸟叫,还有灌木和树梢里的“沙沙”声……

    生命的气息啊……

    “……奇迹……这是我见过……唯一……承受了所有神力震慑还能活下来的凡人……”

    维克多隐隐约约听到了像是秦朗团长的声音,随后是一个轻轻的声音,低声地说着什么,然后他感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那种温暖平静的感觉又出现了,但是这次是能明显感觉得到的,从自己的额头开始,渗透进每一个毛细血管里,汇合到动脉,到心脏,然后蔓延到全身。

    “好了……晋鳐。”这次是清连前辈的声音,“这是你的极限了,住手。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他听见了一声叹息,然后手从自己额头上抽走了。他听见了晋鳐前辈的声音,像是有些虚弱,说了一句“谢谢”。随后像是谁烧了一张纸,维克多听到了火燃烧的声音。

    “你们两个……先回去睡吧。”依旧是晋鳐前辈的声音,轻轻的,柔和的,像是维克多触碰到的那束光一样。

    “……你真没事?”清连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然后是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和纸片的声音,“你再用一张吧。”

    “不用了,再用的话,汉清玄就要吃不消了吧?”晋鳐苦笑了一声,“我一会调和一下,会恢复的,不用太担心我。”

    ……汉清玄?这是……谁啊?晋鳐前辈的朋友之类的……吗……但是……为什么说会吃不消?

    “那您先拿着。”这次是秦朗团长了,“我帮您向汉清玄前辈要来的,他抓着我做了整一套的祈祷才给了我两张,您留着备用也好。”

    等等……为什么秦朗团长对晋鳐前辈用的是敬语啊……?

    “好吧,谢谢。辛苦你了。”

    “这是后辈该做的,您客气了。”

    “那我俩可回去了啊?晋鳐?”

    “嗯。早点睡吧——清连,啊,差点忘了。跟他们说今天不开会,明天淼十点准时来就行。”

    “得嘞。晚安。”是穿鞋的声音。

    “晋鳐前辈,晚安。”

    “晚安,二位。”

    随后是门关上的声音。晋鳐像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维克多听见了茶具碰撞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水声,很快一股奶香草茶的香味就飘了过来。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晋鳐喝茶的声音。他像是又坐下来了,翻着书,维克多听见了钢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这个声音真能让人产生困意……

    迷迷糊糊间他像是又听见了水声,但是是花洒淋下来的那种,然后是开门的声音,沐浴露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沙发发出了被挤压时才产生的“沙沙”声,眼镜腿互相碰撞,“咔哒”一下。油灯的玻璃盖子被拿开了,维克多听见晋鳐吹了一口气。

    透过眼皮钻进视网膜里的橙黄色的光熄灭了。

    鲸海元年1八04年12月6日。

    维克多迷迷糊糊醒过来了。他的左肩疼得厉害,像是里边的骨头又碎掉了一次。他忍着痛把自己支起来,靠在了床头。眼前有些模糊,他在眨了好几次眼睛之后才勉强能看清楚东西。他现在在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不是病房,更像是单间的宿舍。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窗帘后边的窗子告诉他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但借着微弱的焱光他看到了床旁边有一个书桌,上边整整齐齐放着一套茶具。

    再往旁边是一个小书架,上边有着一个小花瓶,里边放着一朵向日葵纸花。

    咦……?向日葵纸花?

    这和我叠的那个一模一样哎?但是我那个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叠法,按道理来说不会有人知道啊?

    房间里有一扇门开着,维克多看出来那是浴室的门。房间门口旁边像是有一个沙发,但是现在光线不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沙发。维克多感觉那上边好像躺着谁。

    闹钟的“滴滴”声响了起来,那个黑暗之中果然有个人的家族标志亮了起来,上边的白玫瑰标志闪了两下,叫着,然后被那人一转手腕关掉了。他像是坐了起来,揉了揉头发,托着拖鞋走了过来。

    是晋鳐。

    他的头发有些乱蓬蓬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也没戴眼镜,挪到了书桌前。晋鳐貌似没注意到维克多,只是拿走了茶壶,把茶叶加进去,然后走出了房门,过了一会接了一壶热水回来。维克多又闻到了奶香草茶的味道,晋鳐在桌子前坐下,趴在桌子上竟然又睡了一会,直到闹钟叫了他第二次。

    “啊……不想上班……”晋鳐有些有气无力地小声抱怨了一句,关掉了闹钟,然后把茶倒进了茶杯里,喝了一口。

    维克多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下晋鳐算是醒了,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才想起来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找到了自己的眼镜,戴好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咳……见笑了。”

    维克多摇摇头:“没事没事,不想上班什么的,正常不过了。我养母也经常喝醉了就一个劲跟我说她不想上班。”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维克多说着,尝试活动了一下左肩,“就……肩膀比之前更疼了。”

    “啊……果然。”晋鳐叹了口气,“昨天你真是……太莽撞了。不过也多亏了你,整个医院才没事。要不然那个波动一震,估计医院里受伤严重一些的士兵都要没命了。”

    “那到底是什么啊?”

    “……魔力波动。”晋鳐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威力这么大。”

    但是维克多总觉得那个波动不简单——那明显是强大过魔力的力量,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不,准确的来说,他觉得艾哲尔这整个人都不简单。晋鳐倒了一杯茶给他,他道过谢,喝了一口。

    这绝对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奶香草茶,没有之一,茶香和水的温度掌握的刚刚好,奶香草的味道停留在口腔里,过了一会会有一丝甜甜的味道回上来——这是少数维克多受得了,并且还觉得不错的甜味。

    “今天,你需要换宿舍了。”晋鳐说着,又把茶给他倒满,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我会来协助你的,毕竟你的惯用手不方便活动。这几天,你需要来我这里复查的同时,也要给自己疗伤——我觉得你知道你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的。”

    维克多点点头:“知道,不用麻烦您都行,我自己来。”

    “不行,复查是必要的——就算是医生,也不能掉以轻心。”晋鳐摇了摇头,“有的时候就是因为是医生……所以才会大意。”

    维克多喝着茶,又注意到了那个花瓶里的向日葵纸花。这么说这个纸花是晋鳐前辈叠的,他刚想问什么,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绪。晋鳐站起来去开门,门口是一位自己不认识的护工,看起来是木精灵。那人有些慌慌张张的,在晋鳐门口喘了半天气,直到晋鳐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深呼吸,他才冷静下来。

    “好了……好了。跟我说说吧,怎么了?”晋鳐说着,返回来,从抽屉里拿了个哮喘吸入剂,递给了那个护工,“冷静一点,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快跑的吗?”

    “对……对不起……对不起前辈……”那人又喘了几下,在吸入了吸入剂之后,终于能正常的呼吸了,“前辈……您的那个叫做艾哲尔的病人,他,他醒了……”

    “醒了?”晋鳐语气还是很平静,但是从他微微勾了一下的嘴角不难看出他有些激动。

    “对……对,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他……貌似不是很愿意与人有肢体接触。”

    “不愿意肢体接触?”

    “对,他一直躲着我们给他检查,最大限度就是抓住他的手了,要是想要抽血什么的,他会把手抽回来——这,不是影龙族的医生搞不定啊,我们也不会治愈之力探测。”

    “……这样,你先回医院,等我一下,好吗?”晋鳐的声音依旧温柔,然而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他迅速穿上了衬衫,在镜子前打着领带,“我很快就来。”

    “好,好的!前辈!”

    “有任何其他消息,记得发给我。”

    “明白前辈!”说着那个木精灵又跑走了,晋鳐从门口探了个头,喊了一声“不要跑!会犯哮喘啊——”

    晋鳐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漱了个口,简单洗了一下脸,把自己的头发梳理整齐了——真的是非常地道的司原家影龙族,除非是人命关天的事,否则仪表一定是第一。维克多也勉强穿好了衣服,左肩的疼痛让他在穿鞋的时候一阵想死,好在晋鳐前辈一直在等着自己,并且说着“没事,慢慢来”。他和晋鳐一路穿过军营,从宿舍到了医院里,在和护工打过招呼之后,他推门进了房间。

    床上的人果然已经醒了,双手抱膝缩在病床上,半张脸埋在膝盖中间,只是看着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护工。他抬眼看了进来的两人一眼,然后抬起头笑了笑。晋鳐让那些护工都去忙别的事,自己走到了艾哲尔的床旁边,微微鞠了一躬。

    “您醒了,艾哲尔连长。”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变扭的感觉,就算自己辈分比床上这个人大,晋鳐还是就这么微笑着,顺理成章地说出来了——这让维克多吃了一惊,按照道理来说,军医除了要对团长用敬语以外,直呼其他人的名字都是没问题的。

    然而艾哲尔看着晋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逐渐松开了自己的膝盖,眨了眨眼睛。

    “我是您的主治医师,叫我晋鳐,就行。您……还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吗?”

    艾哲尔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开了口:“为什么用敬语……?”

    晋鳐只是微笑着,并没有作答,伸出了手:“介意我为您检查一下吗?”

    艾哲尔迟疑了一会,看了看维克多,然后又看了看晋鳐的手,随后有些犹豫地把手放了上去。维克多看见晋鳐的手心里一丝蓝绿色的光窜了出来,颜色和治愈之力的光芒很像,但是他总觉得这不是治愈之力的光。那丝光融到了艾哲尔的手心里,晋鳐空闲的右手就开始在记录本上做起了笔记。

    “心肺,正常。四肢肌肉,正常。骨骼,正常。口腔,正常。视力——”

    他正说着,突然,艾哲尔抬手把他的眼镜摘了下来。晋鳐一愣,但也没出手去拿回来,只是愣在那里了。艾哲尔盯着他的眼睛,把他的眼镜给他戴回去,然后又摘下,又戴了回去。

    “您——您这是——”

    “晋鳐……”

    “是我。”

    “我们是不是见过?”艾哲尔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啊……?”

    “和你一起的,还有一个人……”

    艾哲尔思考了一会,然后撇了撇嘴。

    “叫做清连?”

    ————————————

    “啊呀,我要走了,老人家。”

    拖拉凳子的声音

    “嚯……今天,这么快就走了吗?”

    “哈哈……实在是不好意思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我这不是……要请假了吗?最近加班就多了。”

    “原来如此,真是辛苦了。但是还是要注意用眼啊,孩子。不要忙到连自己的健康都不管了哦?”

    “啊,用眼的事吗——穿大衣的声音我一定会注意的,谢谢您提醒!”

    “不用谢,孩子。愿云鲸带来的好运与你常伴。”

    “愿云鲸带来的好运与你常伴,老人家。”

    “晚安,孩子。”

    “晚安。”

    关门声

    “……不打算,夸夸我吗?目大人?我这次可是有听你的话十点后才来的哦?”

    “点燃烟斗的声音,吸气声不打算。你又来做什么?”

    “哎呀,哎呀——监视者的职责啊职责。坐在沙发上的声音哦呀,这不是上次我给你的可乐糖吗?没吃多少嘛。”

    “……那是我不屑吃你的东西。”

    “那我可就不客气——”

    烟斗打手的声音

    “哎哟目大人——疼啊。”

    “就算是你给我的可乐糖,到了我手里,那也是我的可乐糖——不许动。”

    “切——真是小气咩。甩动铁链的声音拿一个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

    “小气鬼。”

    “随你怎么说。”

    “对啦——哈哈,你瞧,差点忘了正事了。这个,给——你,目大人。”

    “……信?”

    “洛斯泽赫议会先行者会议的邀请函——啧啧啧,你瞧瞧这包装,闻一闻,啊——香的很呢。”

    “呵……今年想到我了啊。那帮洛斯泽赫的混账审判者……这打算拉拢我回来了?给我。”

    “哎呀——先别急着拆呀,目大人。拆了,可就代表,你接受邀请了哦?”

    “……拿来。”

    “哎呀呀目大人——”

    “拿来!”

    抢过信封的声音,翻动信封的声音

    “……铁链摩擦地板的声音”

    “但是就算如此……翻动信封的声音哼。我又不是小孩子,以为一个糖就能骗走我?!揉皱整个信封的声音,纸团在火炉里的燃烧声”

    “哎呀呀,你怎么给烧了啊,目大人。”

    “这个破烂会议,我才不会去,就算再来邀请我一次,我也不去!就跟他们说是我烧的,要找就找我算账!”

    “哈哈……真符合你的性格呢。”

    “你还有什么事?”

    “没了,没了~目大人。”

    “那就出去。”

    “嗨呀~还是一样的绝情呢,目大人。”

    “出去。”

    “好,好……我们会再见面的,目大人。”

    铁链摩擦地板的声音

    “等等。”

    “嗯?哇啊——目大人你不要突然扔东西——哦呀,是可乐糖啊?”

    “现在出去。”

    “啊啊好好——”

    关门声

    “哼……臭浣熊。躺回摇椅上的声音以为能骗过我?那根本不是邀请函吧?那是洛斯泽赫议会对我的判决书才对吧?”

    “竟然还自作聪明地想护着我,不让我知道判决结果……”

    “哼……还能有什么结果。不就是永不毁灭的世界吗……就算只剩下一个先行年的时间了,那又如何。”

    “给我等着……洛斯泽赫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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