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把自行车骑成了摩托车。
一方面是急着想去看看周岑岑怎么样，另一方面是带着火气。
冽岚就算是藏在他口袋里，也忍不住伸出jio，抓紧了柔软的衣料。
到了“一束”门口，就见门把手上挂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林茂说不上来是该为周岑岑难得听话感到欣慰，还是该担心她是否觉得不舒服。
门没锁，他推开直接进去，走到小房间门口就听里面传来说笑的声音。
“岑姐？”林茂抬手敲敲门，里面很快就有人过来把门打开了。
“小茂？”看见他过来，周岑岑并没有多惊讶，反而还笑着对屋里的人道，“你说对了，他还真又过来了。”
“我就说嘛！”董凡从里面探出头，笑着和林茂打了招呼。
“请进吧～”周岑岑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嘴里开玩笑道，“你俩是中什么邪了，一个劲儿往我这破店里钻？先说好，不在打工时间内，过来了我也不付工钱啊！”
“谁也没说要你付工钱。”林茂笑道，“我们就是想看看你彻底醒酒没。”
“去去去！”周岑岑手一挥，“姐姐我现在清醒得很，不劳你们二位操心！”
坐下闲聊了几句，周岑岑说让他们在店里吃饭，两人拗不过她，就答应了。
她把手机丢给两人，让他们点餐，然后说要把门口的几捧鲜花整理一下，就出去了。
可等两人慢慢悠悠点好了餐以后，周岑岑还是没有回来。
“岑岑姐怎么这么半天啊？”董凡嘀咕着站起身，“我出去叫她。”
“等一下！”林茂心里一动，叫住她，“我和你一起。”
走到店里，一开始他们并没有看到周岑岑，就在董凡小声问“她是不是出去了”的时候，一个“咔滋咔滋”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嘘——”
林茂瞬间就找到了那个躲在货架后面的身影，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敲敲往那边移去。
董凡犹豫了下，也屏住呼吸跟上了。
周岑岑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手里捧着几根粗长的植物茎叶，正大口大口地啃食着。
浅绿色的汁液染了她一嘴，但她浑然不觉，吃得十分起劲儿。
董凡捂住嘴强忍着没有尖叫出声，但眼泪已经开始在她眼眶中打转了。
林茂内心也十分震惊，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又饿了吗？
“林、林茂……”董凡拉拉他衣角，带着哭腔问，“岑岑姐她是不是病了呀？我们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
林茂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摇摇头，诚实道：“不是，她这……也不算是生病。”
董凡擦擦眼睛，认真问：“那是为什么？”
林茂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于是她又道：“林茂，从昨晚你的表现来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清楚些什么的。但当时我太害怕了，顾不上多问几句。所以你能告诉我吗？岑岑姐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
要把全部都说出来吗？林茂心想：董凡是可以不用知道这些的。
但是女孩的眼神太过执着，也太过强烈。他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等……离开的时候我慢慢和你说吧。”林茂捏捏眉心，见周岑岑手上的叶子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心道她差不多也该恢复正常了，还是晚些再谈论这件事比较好。
董凡点点头：“好。”
果然，当手里的叶子全都吃完后，“周岑岑”舔了舔掌心的汁液，满足地笑了两声。
那笑声诡异到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林茂和董凡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寒意。
“哗啦——”
踢开脚边的东西，“周岑岑”站起来，转身便对上了二人的视线。
“岑……”董凡被她那空洞冷淡的眼神吓到了，下意识张嘴想要叫她。但想到现在情况不对，她又快速把话咽了回去。
“别怕。”林茂上前一步将周岑岑的视线挡住，低声道，“很快就没事了。”
“叮咚——”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外卖小哥带着一身热气走了进来。
“你去拿，我看着岑姐。”林茂低声对董凡道。
董凡“嗯”了声，拍拍脸让自己尽量显得正常些，出去拿了外卖。
“唔……”
“周岑岑”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而后便双腿已软，跌坐到了地上。
“岑姐？”林茂下意识就想上前扶起她，却见“周岑岑”蜷缩起身体，双手紧紧抱住了头。
“唔啊……”她发出听起来十分痛苦的呢喃声，开始不断地挪蹭身体，就像是被什么缠绕住了一般。
“过去看看她。”冽岚露出脑袋看了看情况，“她在和体内那家伙做抗争，你去和她说说话，争取把她的意识唤醒！”
林茂赶紧走上前，扶着周岑岑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岑姐？岑姐你醒醒！咱们的外卖已经到了，你再不醒我俩可就全都吃了啊！”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周岑岑肩膀，“快醒吧，醒来就能吃好吃的了。岑姐你可是咱们商业街的大姐头，这么点儿小困难一定能克服的。那家伙没什么好怕的，你干脆给她一拳，把她打晕过去……”
他喋喋不休地在周岑岑耳边说了半天，对方的神色总算从痛苦逐渐变得平缓了起来。
董凡将花店的门锁好，拿着外卖走过来，看他们两人坐在地上，董凡愣了愣，问：“岑岑姐怎么样了？”
“安静下来了。”林茂抬抬下巴，“来帮我把她扶起来，送回屋里睡十分钟。”
事情暂时解决，董凡将晚饭一样样拿出来摆好，期间眼睛时不时就向周岑岑的方向看一看。林茂的胳膊被周岑岑用指甲抓出了几个口子，董凡给他找出了医药箱，让他好好清理。
“好苦啊……”
林茂低着头给自己缠纱布，就听旁边人抱怨了一句，随后自己后脑勺就挨了一记重击。
“都说不喝了，拿开！”
“嘶——”林茂倒抽一口凉气，转头就见床上的周岑岑一只脚半垂下来，还在不停晃动，显然就是那刚刚攻击了自己的“凶器”。
“岑岑姐？”董凡站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拍拍周岑岑，“醒醒吧，咱们该吃饭了哦。”
“嗯……”周岑岑发出迷迷糊糊的声音，闭着眼唤，“小凡？”
“我在呢。”董凡连忙回应，“岑岑姐，我在呢。”
“唔。”周岑岑两条细眉微微皱起，又过了大约两分钟，她总算是睁开了眼。
“我这是怎么了……”傻愣愣地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周岑岑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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