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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渡华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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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又见异能 听花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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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又见异能听花解语

    莲生转身抬头,阳光明媚,一碧万倾,和风轻拂果然是个好天气,左右无事,来这里还未在园子中逛过,今日便看看这园中景色。

    园中奇花异草,花团锦簇,蜂飞蝶舞,虫鸣鸟叫交替回响,确实符合萃锦园这三个字,不由感叹爷的生母是何人,这一个园子修建的如此精美不说,这花园的花草树木景致也美不胜收,盖这院子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

    不知不觉地走到墙边的几棵大榆树底下,从树下抬头看去。这榆树越发苍劲茂盛,阳光自郁郁葱葱的树叶间透过,斑斑驳驳的光影在莲生眼前闪动,莲生伸出手去。透过碧绿叶间的光映照在手掌间,树叶的影子如飞舞的蝴蝶风过时摇晃叠动。

    莲生玩得性起,只觉这老榆树的枝杈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随风舞动,枝叶跟着自己的手做起了游戏,手伸到哪里,那树叶的光影便到了哪里。不觉心情大悦,另一只手无意间抚在树干上,一股非常愉悦的心情自手上传来,嗯?愉悦的心情?树也有心情?不觉怔了怔,收回手,树影斑驳寂静的只有风声。手再放在老榆树的树干上,那股愉悦的之情又传来。

    莲生小心地放下手,闭起左眼用右眼望向四周,草木青翠,花朵绚丽,没有任何妖魔鬼影,再将手放在树上,那树似乎没有刚才愉悦,不觉晃动手掌继续刚才和树影玩的游戏,愉悦之情又从手中传来。

    莲生象被烫灼一般将手收回,举在眼前,细瘦单薄的手掌透明的可以看到血管,手指纤长,指间长年劳作留下的茧子还隐约可见,可能近日不再做洗浣和厨房的事,已稍稍养得细嫩些,再平常不过的手,为何,为何会感受到植物的情绪?莲生弯腰低身,一只手放在一朵兰玲花上,一只手做势要掐那花瓣,一种恐惧和哀求的感觉涌上心头,莲生双眼圆瞪,她可以感觉到那朵兰玲花在自己手中瑟瑟发抖,脑中闪过:“求求您,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的句样,这是,这是这朵小花在向自己求饶吗?自己可以感受花草的情绪甚至是听到它们的心中所想吗?

    莲生觉得自己能看到旁人看不到鬼怪,可以在水中预见未发生的事已够离奇,现在居然可以感知花草树木的心声。将手在花草间一一略过,霎时如身处闹市,周遭各种心绪都涌到心头:

    “这个人类讨厌至极,刚要掐小兰玲现在又来摸我!”

    “哇,这么丑的人类怎会在这里,院子里都是美人啊。”

    “嘻嘻,别摸我,别摸我,我怕痒痒的。”

    “这个人怎么还不走,挡着我晒太阳啦,快些走开!”莲生捂着耳朵冲出花园。

    一下子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再无嘈杂的声音响起,风轻轻吹着,彩蝶在花间翩翩起舞,秋虫鸟雀在林间鸣叫,一园花草还如先前一样寂静无声地在风中挺立。刚才的一切如同幻觉,可莲生知道那不是,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看似幻觉的事都是真实的。

    莲生将再熟悉不过的双手举在眼前,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谁,为何我会长成异瞳,我会见到听到别人都感知不到的事。莲生抱着膝蹲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臂间,她第一次想知道自己是谁,父母又是谁,为何抛弃自己,自己的这身异能又是怎么回事。

    当莲生满怀心事的回到房中时,尹卓君已离开,香雪坞的吵闹声已平息,月晏一脸春色地坐在床前发呆,见莲生回来道:“你是饿了吗,我和爷刚吃过了。”说完又红着脸握着帕子道:“我先去洗漱一下,给你留的饭菜在桌上你快去吃吧。”说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款款走了出去。莲生觉得今日的月晏有些不同,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走到桌前见几个菜都是肉菜,有东坡肉扣肉,香酱辣肘花,香嫩栗子鸡,还有一盆翠玉东瓜排骨汤,想起尹卓君日常挂在嘴边说自己瘦弱,这菜式都是肉,是爷故意留给自己吃的吧,便喜滋滋地坐下大口吃了起来,只感觉今日的饭菜比每日都好吃。

    吃过饭,莲生无事可做,便拿着笔仿着陆九的几个符箓画了起来,那符箓如果长在脑中,只提笔便一蹴而就,莲生画得兴起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月晏走进来看了眼莲生画的符箓好奇道:“这是什么鬼画符啊?”不等莲生回答转身走回床上发起呆来,莲生收了笔纸,将墨迹吹干道:“还真是画的鬼符。”又问起月晏何时能出门,

    “你出门做什么?”月晏问,“院内采买东西都是院里的管事派小厮去的。”莲生“哦”了一声,想哪日买些黄纸和朱砂来,自己画符用朱砂画,使用起来应该更有效果。

    莲生问月晏不用去侍候爷吗?月晏撇撇嘴道:“爷今晚宿在凝脂处。”莲生不再问,两人吃过饭便歇息,月光如水银波洒进来,照得一室如霜塞雪的透亮,莲生睁着眼睡不着,想着白天花园里的事,心绪起伏不定。

    月晏忽然出声问道:“莲生你睡了吗?”莲生侧头道:“还没。”月晏“哦”了一声,半晌才道:“我睡不着,咱们说一会话吧。”莲生“嗯”了一声。

    侧身面向月晏的床,月光照在对面床上的帐子上,隐约看到月晏侧卧曲线玲珑的身影,只听那边帐子中的月晏缓缓道:“我家不这里,我家在黑山白水的北地,那里一年有半年是寒风萧瑟,白雪皑皑,阿爹和阿娘都是农民,每日辛苦耕作,养活我们兄妹四人。我记得我十岁那年,遇到了五十年罕见的旱灾,整整三年颗粒无收,第一年最小的弟弟和妹妹抗不过饿死了,阿娘为了省口吃食给我和哥哥连饿带病第二年也去了,阿爹带着哥哥和我逃荒走出家乡,一路上打短工,快到京城时十五岁的哥哥当力工,在扛木材时被倒塌的圆木从身上滚过,当场口喷鲜血而亡。阿爹找东家理论却被打骂出来,身子骨本就毁得差不多了,又气又痛一口气没过来也弃我而去,我当时只有十三岁,身无分文,跪在路边卖身葬父,若不是爷当时经过拦住要占我便宜的恶人,将我买了埋葬父亲,只怕我现在也是一堆白骨了。

    爷带我回来后便安置在这院子里,虽说是婢女,可爷并不约束我,待我也是极好,我自从跟了爷,最多也只想做个姨娘便好,爷不将我带回王府,我也不求什么,只愿这一辈子若是能这样看着爷,待在爷的身边也就好了。”

    莲生听着感到心里沉沉的,不知道是为了月晏家破人亡还是为了她未知的前途命运,或者是自己也一样,不知道人生路究境往哪里走吧。这样想着只觉得自己活着实在是没有意义,自己是谁不知,父母哪个也不知,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天地间存活不觉有些伤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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