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初见美人恍如昨日
第二日，莲生还未起床，月晏已起床打扮了。莲生坐在看月晏描眉画鬓拈花带钿歪着头道：“月晏姐姐，你打扮得可真漂亮，可有什么喜事？”月晏含羞带怯道：“爷回来了，当然要打扮了。你难道不想打扮漂亮的给爷看吗？”莲生愣愣摇头：“还不曾想过”说罢穿上平日的衣裳拿着盆子出去打水。月晏看着莲生出门的背影小声喃喃道：“长成那样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打扮的，爷又不会喜欢这样的，打扮也是白打扮。”说罢继续对着镜子美滋滋地涂胭脂水粉。
莲生洗完脸，将自己的包袱拿出来，几件旧衣，摸到一个，打开旧衣包裹的是月魄刀，与尹卓君自乌岩村离开后，两人东西一直是莲生保管，莲生怕这东西丢失，将它藏在旧衣中，今日不翻起莲生恐怕都不记得它了。莲生忽然觉得那段与爷路上的生死经历及客栈那一晚身体的痛楚都象是梦一场，醒来便什么都不是了。
放好月魄刀莲生拿出一个小匣子，里面有几件零散的首饰，是尹卓君在路过集市时随手买了赏给莲生的。她本就不擅长打扮，月晏说女孩子必须要学会打扮，还给了她一件款式有些老旧的钗子，和一对耳坠，莲生没有打过耳洞，根本用不上耳坠还了回去。
月晏的首饰也都是尹卓君赏的，尹卓君出门回来必会带一堆首饰衣物分给浮云小筑的几人，莲生想起路上尹卓君买完自己抱在怀里一堆的女人东西，果然是给家里的女人的。
莲生打量镜子中的自己，近几日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身子倒长胖些，脸色也不是从前的菜色变得稍有些白嫩，长长的额前长发遮着半张脸。露出小巧的鼻子，的樱唇，尖尖的下巴，头发虽好些，还有些枯黄毛燥的披在身后，拿着梳子对镜随便地挽了一个发髻，找出一件雕飞鸟祥云的银钗插在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已也感觉比以前随便捡个木杈子插头上好看多了。
起身要去厨房拿饭，月晏早了一步拿起食盒，不知公子起了没有，咱们一会过去伺候，说罢提着裙角跑了出去。
莲生回身看着窗外入眼一片的的青翠绿色，心想在浮云小筑做公子的奴婢，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吗。
两人端着食盒来到尹卓君所住的院落，高大的月亮门上龙飞凤舞地挂着一块红底漆墨的牌匾上书“栖迟院。”栖迟院比别的院落要宽敞了许多，院内回廊清雅，假山玲珑，雕花漆绿，精致万分，台阶下鹅卵石铺路，路两边花丛碧影，落英缤纷。
门左前几丛青竹遮日，绿影斑驳，青竹下摆放一张石桌四个石凳，石桌上放着一幅金刚石的棋盘，棋盘边上摆着一套天青色通透玉壶茶盘和墨绿色冰裂纹鸭嘴茶壶及两个同质地的杯子，有风吹过青竹摇曳，一派幽静雅致。
莲生打量一下，还没看够便跟随月晏进了房内。一张宽大的大理石书案，案上有几方砚台及一个翠青玉的笔海，笔海内插着一只开得春意甚浓的杏花，案角三足塔的香炉内袅袅间青烟缭绕，书案上方墙上挂着大幅《秋风图》，走进内室，雕花的长案和大椅，窗前花盆里一丛剑兰绿意莹莹，地中央一张紫红色厚绒绣牡丹朝阳地毯，靠北面有一描镶金嵌玉的檀木豪华卧塌，悬着印有青竹兰草的细纱帐，尹卓君此时正坐在床榻上，披散着头发，月晏上前给尹卓君穿上衣服，莲生打帕子递给尹卓君，尹卓君抬眼看了一眼莲生接过擦面。
“爷，这么早就起来了呀，奴家的身子好酸哦，爷你真坏。”一声似娇嗔又似的甜腻娇柔声音响起，莲生和月晏被这声音甜的一哆嗦，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一个酥若无骨的娇慵的身子露了出来，美人眉间含情，双眸带水，粉唇微翘伸出修长玉臂搭在床帐上，嫣然而笑。
尹卓君转身走到床前对美人道：“还不是你这小妖精惹的，否则爷怎么会不心疼你。”说罢又搂在怀里心肝宝贝肉的叫着。
莲生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仿佛又回到了满香院，只不过不是罗湄，换了个女人罢了。想起两人灵魂互换的事，怪不得当时尹卓君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没办法宠爱美人对爷来说真是最致命的，果然换回后又可夜夜宠美人，日日温柔乡了。
将饭菜摆放完毕，低头转身正要退了出去，见到月晏眼晴泛红眼，紧咬下唇盯着握在手中的帕子都要扭成麻花了，莲生拉了拉月晏，月晏拧着身子不动，莲生悄悄使劲拽着月晏出了门，月晏心有不甘地又看了看房门内，那美人的婢女在门外将门关上，鄙夷地扫了一眼两人，像个门神一般站在门口。
莲生拉着月晏回到房内，月晏手里绞着帕子咬牙拧眉道：“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一回来就霸着爷，哼！真是气人！”
莲生惊呀地看着月晏道：“她不是主子吗，爷宠她不是应该的，你怎么敢这么说她？”月晏冷笑道：“这院子里哪有什么正经主子，都是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那个女人叫雨心，本是茶楼里卖唱的，一身狐媚色，爷买了她，平日里住在东院香雪坞。”继尔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展颜捂唇一笑道：“且不用管她，自有人收拾她，记得我与你说过东院香雪坞住的三个女人吗？有个叫凝脂的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且瞧着，不出晌午，就得吵起来。”
话音刚落，栖迟院里便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和婢女们乱糟糟吵做一团的声音，月晏捂嘴痴痴笑道：“你看看我说什么了，果然吵起来了，这凝脂生性最爱吃醋拨尖，我是爷的婢女平日里也受了她不少的气，更何况那雨心了，且等着，爷马上便要上咱们这来了。”看莲生不懂的神色解释道：“但凡她们俩个一吵起来，爷也不劝，只随着她们吵闹，爷便会上这来，写写字看看书来静心。她们自己折腾累了便会各自回房，我先收拾一下，估计爷过会便来了。”
说罢将桌椅摆正，笔墨纸砚放好，便端着茶具去洗漱，莲生看着月晏出去，好奇地向栖迟院方向张望，脚步声响，尹卓君果然迈着方步，推门而进，看到莲生笑道：“是否长胖了些？住的可惯，想吃什么便叫厨房去做。”支字未提来这前那晚在客栈两人之间的事。莲生只低头应是。
月晏提着茶水进来，为尹卓君斟茶，尹卓君坐在桌前拿起一本书来看，莲生不知做什么呆愣愣站着。月晏向莲生频频便眼色，莲生眨着眼盯着不明所以，月晏气恼悄悄看了一眼尹卓君，便将莲生拉了出去轻轻将门关上低声道：“怎的这般没眼色，今日天气好你且去园子里逛逛。这里不用你侍候有我便好。”说罢进了屋又将门关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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