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各自收拾包裹,刚才还艳阳初升霞光绚丽的清晨景象转眼间便被一层乌云遮住,一团灰蒙蒙的雾气从山壁顶泊泊地淌出,开始缓缓漫下山壁,如抖开的衣衫,飘飘然地披在山壁上,山壁顶变得模糊不清,如笼在一片轻纱中,就在众人抬头看时候,那雾气忽然迅速蔓延开来,如裂了一个口子般不知从何而来的滚滚浓雾向山涧底奔涌而来,整个山涧被灰白色氨氯的烟雾填满,遮天蔽日般将整个山涧团团围住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眨眼间,整个山涧便雾气昭昭,浑沌不清,四周也被雾幕遮挡得严严实实仅十步以内的距离能视人,再远便是影影绰绰的只闻其声不辩其人了。
莲生和尹卓君站在马车前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浓雾,想来这便是那能困住人的雾气了,卓君皱眉忽地对着雾气嗅了嗅,自怀中取出一方手帕系在鼻上,看了看傻站着不知所措的莲生,又拿出一条方帕递给莲生:“真笨,闻不出这雾气中有毒瘴吗,快将口鼻掩好。”莲生忙应了拿着丝帕也学尹卓君的样子将丝帕系在鼻子上方,额前长长的齐眉穗挡在眼前,鼻子下方又素着丝帕,五官这回可算是挡得严实。尹卓君又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黑色药丸,自己放入口中又递给莲生:“吃了。”莲生忙接住纳入口中。入口微微苦涩,咽下后又有些酸不禁好奇问道:“公子这是什么”尹卓君若没听见一般理都没理抬脚向商队方向走去。
莲生见这雾气渐浓忙跑步跟上。秦川与冯三保等几名护卫正在商量,见尹卓君过来焦急道:“如今可怎生是好,我们兄弟们以前走这趟路时还算顺利,一个晚上休息片刻,天即将亮时出去,待天光大亮时,已走出这逸霞山,也就碰不上这浓雾了,却不想昨夜与那山魈兽群一场恶斗,今早巨石封路导至身陷浓雾,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以往总有商队经过此处,被浓雾所困后要么走出来也是如疯似傻,要么便是被困到天黑葬身兽群。”
尹卓君听了道:“这浓雾来得奇怪,我们该万分当心,我刚才闻到这雾中含有瘴气,便来通知大家捂紧口鼻,快速离开。”秦川和冯三保一听忙告诉众人用帕子系好,不可大力吸气,马上撤回。几名商人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钱财外物,保命要紧,待一会便收拾妥当,秦川带头,冯三保抵后,用一长绳连接好马车。人则坐在马车上,一队人马急急向来时路撤去。
尹卓君和莲生跟着车队后面,虽看不清前方车队便是寻着马车的轱辘声依稀跟在后面,弥漫的大雾遮住所有视线,,天地间只一片迷迷茫茫的雾气,前方根本看不清路,只是个模糊的轮廓影子,看不见天色阴晴,也不知道是何时辰,不知走了多久,莲生坐在车上觉得该走出山涧了,前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正想不知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忽然听到前方有人惊呼“不好了,我们又走回来了。”
车队里众人一听都纷纷停下马车。莲生也停车,听到前方传来,“这不是昨夜我们休息的地方吗,这些野兽的尸体还在,怎么走了这么久又走回来了。”“我们这是迷路了还是那山魈故意困住我们到了夜晚将我们吃掉。”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秦川高呼让众人先原地休息,再继续前进,几名商人凑近打听这么大的雾气,看不清道路如何走才能走出去,秦川也不知如何是好。
莲生端坐车厢外看着这雾忽然想起,为何那些野兽晚上活动,而白天这种目不能视的情况下它们也不出来活动,放着这些人在山中乱转而不来袭击,只有一个理由难道那些野兽也怕这雾气。又或者这山中有和那山魈抗衡的怪物,想到此不由四处打量,昨夜那险峻的山势今日只剩下白茫茫的雾气围绕,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正打量间,那秦川已来到莲生的车前,对莲生道:“你家公子呢?”莲生正待回答尹卓君已一掀车帘从车中走下问道:“可是迷路了,又走了回来?”秦川道:“正是,我们被浓雾包围,困在其中走不出去了,刚才和大家商量,车队货物沉重,如若白天走不出这山涧,晚上野兽群又会来攻击我们,大家商量决定弃掉车上货物只捡此贵重细软上路。不知道你们二人是否跟我们一起弃马车走。”
尹卓君道:“当然是离开此地要紧。”说罢指挥莲生上车将东西都打包莲生背在身上。两人随着秦川来到车队前方,几十人站在车队处,秦川让人拿来一根长绳,每人握在手中,若是看不到人时拉住绳子便可跟上。
几十人按着来时方向出发,不知走了多久,忽听到一声惊呼,众人握紧绳子向呼叫声靠拢不由惊呆了,前面正是离开时丢下的车队,马上的货物还在,马车上的马匹却不翼而飞,留下车子和货物留在原处,脚下也未见血迹与马蹄印,又走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有个商人惊叫一声:“鬼怪,是鬼怪来索命了!”撒腿便跑远,只几步便消失在茫茫浓雾中。
又走回了原地,众人面露惊恐,看来是真的走不出去了。莲生看着前面的的马车和货物,走到尹卓君的身后,悄悄闭上左眼,用棕色右向四周打量。
云雾腾腾,山雾浓重,那白茫茫的雾气无边无际,除了雾气再无可疑之物,莲生闭了闭眼再睁开右眼,细细向四周打量,确定真的没有可疑的,便要张开左眼时却顿住,再次用右眼凝神仔细看向那浓雾,见那沉浮不定四处游动的灰白色雾气中竟然隐隐夹杂着几丝红色雾气,闭了右眼用左眼仔细看去,只是周遭一片灰蒙蒙的云雾而已,闭上左眼,那红色雾气却在空气中上下飘忽游动,说是雾气却比雾气要凝实一些,如散落在灰白色雾中的几缕丝线,莲生顺着那雾气望去不由吃了一惊,发现红色云雾不知从何处伸来,却在每个人的脚下都有一缕红色的气绕在脚脖处,仔细看向自己的脚,左脚处正缠着一缕红色雾气,而另一头则隐在雾中,莲生悄悄抬抬脚。那雾气并不阻碍抬足行走,莲生正在疑惑这红色雾气是什么,那边秦川决定大家做好记号,继续往山涧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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