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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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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王爷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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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衣心事重重的回了慎刑司,慎刑司众人一见他回来,个个眼泪汪汪,恨不得抱着司公大腿把他留住。

    司公别走,还有满满一桌子的公文没批啊,司公别走,司公看我一眼!

    然而司公理都不理他们,也不处理公务,只是蹙眉坐了半天,写了些东西,涂涂抹抹的改了好久,到晚上也没有处理公务。

    一直到寅夜,寒衣才披着一路的星辉月光回去。

    一回去,就闻到一阵香喷喷的味道,寒衣推开门一看,映裳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寒衣愣愣的看着桌上炖的吊锅:“怎么?这么晚还在吃饭?”

    不是吃了一天吗,寒衣突然有些害怕。

    映裳笑眯眯:“没有啊,等你回来吃呢?我把那一锅带回来的鸡鸭鱼肉什么的炖在了一起,再加上后面院子里面的野菜,可香了,快过来吃,有你喜欢的笋子呢……”

    寒衣:“……”

    好吧,还挺香的。

    映裳痛痛快快的给他承了满满一碗肉菜,再给他泡了一碗淡淡的芝麻糊:“快吃,你今天下午都没有好好吃饭。”

    “好,”寒衣面不改色看着是他饭量双倍的饭菜,不动声色的把里面的大鸡腿和猪蹄子夹到映裳碗里。

    “你不吃啊,”映裳皱皱眉,开始扒拉鸡腿:“这怎么行呢……你不吃这些怎么长胖……”

    寒衣微笑着看映裳快快乐乐的啃完鸡腿猪蹄再吃了许多鱼片大虾,才慢悠悠的喝了那碗芝麻糊。

    “哎,你笑什么?”映裳感觉寒衣在笑自己,满嘴油光的抬头看他。

    “我在想啊,”寒衣笑,放下碗:“还好当时皇上赐金银珠宝,我没有推辞。不然,我怕我哪点俸禄……。”

    映裳老脸一红:“不就多吃一点吗能吃是福,你不知道啊……”

    “平日里面,宫里的伙食你不喜欢吗?”寒衣拿着帕子给映裳擦擦嘴。

    “喜欢啊,但是宫里面的伙食都是一点一点,精细的不得了,都舍不得大口吃,哪里有大杂烩吃的痛快……”映裳笑眯眯:“你记得吗?时候你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我不就天天给你做大杂烩……”

    寒衣一愣,继而低低笑了。

    时候,映裳父母有时候一起去山上采山货,怕人牙子顺走她,把映裳丢在隔壁寒衣家。于是寒衣除了照顾他那个卧病在床的娘,还得带映裳玩。

    映裳特别嫌弃寒衣做的饭,因为寒衣只会煮粥,不会烧菜,映裳只好自力更生,把干笋子干花菇什么的泡开,在自家晒的腊肉上面割一块,放在一起煮了,最后加上什么时令菜,山珍野菜,然后加上映裳她娘做的辣酱。香喷喷的锅子就出来了,寒衣他娘的肠胃不好,只能吃点肉边菜。锅子大部分都是映裳扒拉掉了,然后寒衣捡映裳剩下的吃。

    每次映裳父母回来,映裳都会非常兴奋的跑去邀功,自己今天又给寒衣家烧饭了,可好吃了,寒衣吃的可多了,自己把肉都给寒衣了巴拉巴拉。

    映裳娘看着面黄肌瘦的寒衣和油光满面的自家女儿:“……”

    “记得,你吃肉,我喝汤啊……”寒衣低笑开口:“我可记得你说过,以后长大了,只要你还有一口肉吃,我就有一口汤喝……”

    “嗯……”映裳在寒衣面前已经完全厚颜无耻了:“你看我对你多好。”

    “好,”寒衣笑眯眯,阴郁的心绪开朗了不少:“赶紧吃吧……”

    “嗯,”映裳把锅子里面的肉渣子全部捞出来:“好了好了,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要变胖了……”说着语气有些低落:“下午娘娘见了我还打趣我来着,说我病一场胖三斤,旁边宫女都笑了……”

    “不胖啊,”寒衣摸摸她头:“我抱得动,抱着舒服。”

    饶是厚颜无耻,映裳受不了人前清冷高傲人后撩的不行的寒衣,红了脸:“闭嘴,谁要你抱,吃饭!”说着,夹了一筷子鱼肉堵住寒衣嘴,寒衣含笑吃下,映裳胡乱的吃完了碗里的菜,不等寒衣吩咐,九环就认命的进去,开始收拾碗筷。

    卑微到不行。

    晚上洗完澡,寒衣帮映裳擦干了头发,映裳已经困的不行了,靠在寒衣肩膀上,寒衣只能把她抱床上,但是映裳就是缠着他不放,寒衣无奈,只能坐在矮案前处理公务,把映裳放在美人榻上,枕着自己大腿。

    宠溺的看着映裳呼吸渐柔,寒衣揉揉疼痛的太阳穴,长吐一口气,继续沉思。

    王爷现在生死未卜,已经急调了暗卫去查。邓玉现在也知道,正快马加鞭赶向梁州。大概过不了两天,狼庭就会来找事,也只能是南朝自认倒霉,一笔抚慰少不了……

    寒衣头疼的看着案上累累如山的积案叹气。

    窗外月明风清,花影摇曳,自是花好月圆夜。

    只不过有人洞房花烛情如蜜,有人家破人亡无人怜,有人枕着情郎酣睡稳,有人案牍如山不能眠。

    还有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青州驿站,边月风寒。

    “你他娘给我说清楚!”嘉善郡主面目狰狞的扯着狼曜的狐领:“姓狼的,你今天不把话落清楚,你就别想回你的狗屁地方!”

    狼曜漫不经心的笑,面上鲜红花纹一下子鲜艳摇曳起来,看的人心惊。狼曜轻轻的按住郡主拔出一节的腰刀:“我说的还不清楚吗?王临溪他死了。”

    “不可能!”嘉善嘶哑的破了音:“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天灾人祸,谁说的定?”

    “不是只传来信息吗?只是失踪,再找找……”

    “怎么找?”狼曜懒洋洋开口:“五百车队都覆灭了,全部压在谷底,他王临溪逃到哪里去?”

    郡主眼睛一下子红了:“我不相信,他武功那么好,吉人天相的他……”

    几天前,还带着自己和二哥兴致勃勃游江南,带自己去坐花船,去山寺看桃花,送自己那么多胭脂水粉……

    那个人,一下子没了……

    郡主手里刀一下子无力落下,狼曜含着得意的笑,慢悠悠的丢下郡主走了,再不管房间里面压抑不住的哭声。

    擦干眼泪,郡主眼神突然清明起来,摸摸腰间的腰刀,眼神坚定起来。

    她不相信,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会一下子消失无踪。

    她要去找他。

    狼曜回到房间,拿出他最珍藏的那把斜月弯刀,对着月光,轻轻弹弹,满意的笑。

    听到房外传来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马鸣,窸窸窣窣,狼曜笑容更深。

    夜晚并不漫长,打个盹熬一熬就过去了。

    拓跋郎看着郡主房间里面的纸气坏了,这个表妹,真会给他来事!一句话不说,一个人就走了,说什么到处看看不要担心,分明就是跑去找人了!

    赶紧派人去追她,拓跋郎后悔昨天不应该和狼曜喝酒,喝的醉醺醺的,今天睡到晌午才醒……不对,他嘱咐了狼曜千万不要告诉嘉善的。

    “狼曜!”

    拓跋郎一脚踹开狼曜房间,狼曜睡的死死的,满屋酒味臭味,地上还有呕吐物,拓跋郎顾不得捂鼻子,一脚踢醒狼曜。

    “死起来!”

    “怎么了……”狼曜昏昏迷迷睁开眼,醉眼朦胧。

    拓跋郎冷着脸看着他:“你和我妹妹说了那回事?”

    “什么事?”狼曜皱眉:“我头疼死了……怎么了?”

    拓跋郎盯着狼曜半天,冷哼一声出去了。

    皇城养心殿

    “还是没有找到?”

    贞帝颤抖着手,捂住眼睛:“第二批了……”

    “谷底也已经找了……”萧破羯低着头,不敢看贞帝面色,他带着萧家军的精锐,披星戴月快马加鞭,找了二天,还是……一无所获。

    “够了……”贞帝突然安静下来,养心殿安安静静,没有人敢动一下。

    “废物!”

    贞帝突然把面前铺着明黄的绸缎的桌子一下子推倒,笔墨纸砚撒了一地。

    “都是废物!”

    贞帝红了眼睛,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众人,看到寒衣,眼神一顿。

    “寒衣,你再给朕去!”

    “不找到他,别想回来……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寒衣身体一僵,挺直的脊梁颤了一下,最终还是弯了下去。

    “寒衣谨遵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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