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名矢源,是不思山公主花花,也就是师傅的大师姐,游玩时捡回家的野孩子,花花说起为什么要捡他,大许是花花那个时候母爱泛滥,满脑子都是“矢源矢源”,刚好看到野孩子,将矢源用到野孩子头上。
师傅一生的愿望是守着不思山,与喜欢的人,喜欢的一切在一起。
师傅的“藏书阁”的画本上,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师傅做错事,大师姐是要放弃他的悲伤。
比如画本上赫然写着“大师姐不要我了。”
……
一千多年前我身上的疼痛好了,隔三差五的去找师弟们玩耍,师弟们不理我,我便自己自娱自乐,钓鱼捉虾掏鸟窝玩累了也不回家睡觉。
有时候回去迟了,师傅坐在书房里打坐,点着灯,我蹑手蹑脚的爬上床睡觉,一爬上床眼睛还没闭上,师傅便将蜡烛吹灭,自己接着打坐。
有时候我爱睡懒觉,一觉睡到中午吃饭,每次饿醒都会瞧见师傅发着呆傻傻的笑着,师傅这样一个人偷偷的看着我躺着的床发呆。
最受不了的是,师弟们的闲言碎语,老是说师傅给我开小灶,还打比方说我和师傅双修,怕是师傅偷偷养着的小媳妇,尤其是大师弟余颜更是冷嘲热讽。
虽然后来不和师傅住一块了,师弟们还是不怎么理我。
起码没让师弟们觉得,师傅在明目张胆的给我开小灶,他们心里要平衡一点。
师傅拿修为救我,很多时候,师傅会力不从心,也会嘴唇发白,需要专心修炼,可是我和他住一起,总是霸占师傅的床,师傅在一旁打坐,也总打坐的不安静,时常还要看看我在干什么。
有时候我看书看的入迷,或者看书看到伤心处猛一抬头瞧见师傅,师傅也瞧着我,容易分心。
渐渐地我深深的觉得跟师傅住在一起实在是太不方便。
于是跟师傅软磨硬泡搬出去住,起先师傅以没有屋子为理由拒绝。
我不灰心,一个人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搭起了小屋子,简陋点,能放下一张床,能睡觉就行。
随后师傅以我不会法术,冬天会冷夏天会热,下雨可能会漏雨,漏雨可能会生病,一生病又要浪费师傅的修为,师傅的修为虽然不错,也不能总这样白白的给了我。
在师傅的房子里师傅有法术,不会有那些问题为理由拒绝。
我不灰心,要跟着师傅学法术。
师傅如是说,“你的身子弱,修不得法术。”
那次是我第一次跟师傅吵架,师弟们说我胆子大,吵得真的很激烈,怕不是真的和师傅是在双修。
我着实好奇,为何师傅偏偏也不为了自己的名誉,给师弟们这些好果子吃吃。
大体上是这样的……
“在师傅这里觉得压抑,时时刻刻想着出去住,我要学法术,学会了法术就不会有师傅所说的问题,也不会老是白费师傅的修为。”
“学法术不行,出去住更不行。”
“法术可以不学,出去住是我的自由,今天必须出去住,要是师傅不给出去住,我觉得师傅就是不讲道理的人。”
“不行。”
“师傅需要静养,需要专心修炼,就让我出去住吧……”
“师傅有师傅喜欢的事,师傅有师傅喜欢的人,我在这里霸占了师傅正常的生活……”
“师傅无耻”
“不行。”
“我讨厌师傅,很讨厌。”
师傅忽然沉默。
师弟们说吵得激烈可能是因为我跟师傅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师傅的两个字“不行”震耳欲聋的夸张,而师弟们从来未和师傅这样子说过话。
师傅和师弟们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有实力是比较任性的。
万万没想到,我还是出去住了。
在心血来潮想搬出去住,跟师傅闹翻了之后,我没心思出去玩,因为师弟们都不理我,没心思睡觉,因为师傅坐在旁边老是趁我睡着盯着我,连同吃饭的心思也没有了。
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时不时的看看师傅,师傅闭着眼睛打着坐,师傅维持这样的状态已经超过一个太阳东升西落。
我抱着被子,时不时的看着师傅。
许是我肚子叫得实在厉害吵着师傅,师傅忽然开口说:“你搭的屋子不行,我给你搭。”
后来师傅也不管了,将好我身上的疼痛好了,我不去见师傅,师傅也不来见我,这些年,大多的时候师傅都在闭关修炼。
每次出来,都精神大好。
我和师傅的一些往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淡了许多。
……
二师弟空海为了变出来个红彤彤的果子吃,已经跟自己较劲了三四百多年。
这三四百多年里,每每看见我吃红彤彤,满是甜滋滋的果子,他总是瞪着我,憋着气,气沉丹田。
“等你修炼成了下了山去,这山可能要崩喽。”我拿着红彤彤,满是甜滋滋的果子在他跟前晃悠,“叫我一声大师姐,这果子一天给一个,哪里用得着在这学着这门法术,你这学了三四百多年,可是丢咱们师傅的脸。”
大多师弟们以为师傅随便幻化食物的法术很厉害,本来也想学,学会了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都坚持了一段时间,实在丝毫作用没有,都作罢,唯有二师弟始终坚持。
他闷着头,瞄我一眼,“滚”
空海是三十一个师弟中唯一一个不叫我大师姐的,原因也好笑。
由着我是师傅的大弟子,入山最早,和师傅认识的时间最长,师傅算是比较恋旧,可能师傅觉得什么法术都没有教给我,有些愧疚,有些好东西,比如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好奇的等等通通爱往我房里送。
我呢,觉得太多了,会分着点给师弟们,那时候师弟们都不待见我,觉得我不学无术,还得到师傅百般疼爱,嫉妒的很。
我也是想拿点东西和师弟们打打关系,让师弟们偶尔可以带着我玩玩。
师弟们也很争气,我拿东西贿赂他们,他们明着装着很不高兴的不收,我转过身他们开心的很。
偶尔也会带着我。
那时候空海总爱跟前跟后的唤我大师姐长,大师姐短,大师姐要吃糖,时间长了,不待见我的师弟们,也不待见起他。
他们总觉着空海跟着我混,是想从我这里得了什么好处。
大师弟余颜,私下里故意当着我的面嘀咕,“你拿师傅的东西对二师弟好,不害臊,有本事你拒绝师傅给你的所有东西。”
这几百年,师傅长时间闭关,良故羽名义上由长得很高挑的余颜管着,余颜公私分明,在师弟们中很有威望,师弟们时常也会和余颜开玩笑,但是大事上还是很听余颜的话,这得益于余颜本身的管理水平不错。
主要是他的修为最好,能把不听话的师弟狠狠一通教训。
不可否认,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师傅给的,师傅是个恋旧的人,对我好,给我点东西我为何不使用,师傅给了我,我再给谁是我的自由。
再说,我不用,又没有法术,是要跟谁过不去。
再者说,师傅也没有规定不可以将东西分给师弟们。
我时常也不拿正眼瞧余颜,不知为何每次从他跟前过,他总切我一切,然后说类似于“有本事不要接受师傅的东西”
这样的话。
我本不是个傻瓜,就算他不带师弟们和我玩,我也不会不接受师傅所有的东西,我也是要活着的。
这山上人言可畏,二师弟这脾气上来了,干脆整天和我泡在一起,我去逮鱼他去捉虾,我去打桃子,他去捡。
我是良故羽上唯一一个不学无术不练习法术的人,一天除了逮鱼捉虾打桃子,大部分时间卧床睡觉,发发呆。
他倒好整日里和我混在一起,法术也不练了。
“大师姐。”
“大师姐。”
“大师姐。”
叫的那叫一个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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