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茶走后,老爹实在忍无可忍直接踹门进去,我也挥着鞭子进去。
“坐,都坐。”
我坐下。
老爹将矢源揪起来,“好好坐着,这事今个儿必须解决了。”
矢源正正衣襟,漠不关心的坐好。
“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一个找了水族王子,一个找了水族公主。”老爹指我,“你找的水族王子,搬了被窝来,隔三差五要来住上一段时间,还要拉着你去上神府上要酒,谈的好好的,说分就分,和我连个招呼都不打。还好,和他分的早,没有牵连到水族的内斗里去。”
“还有你。”老爹指着矢源,“和你大师姐冷战那三年,搞得不思山乌烟瘴气,和水族公主好上,好上就好上,谈的好好的,说揭天榜就揭天榜,让水族公主赴气嫁给什么水草族,天榜揭就揭,做到了还不愿意做上神。我也不想为了你两个人的事烦心,你两个要是互相不喜欢,我去姻缘宫将你两的姻缘纸撕了,解气。”
“不可。”矢源匆忙站起身。
“别。”我道。
“既然有情,矢源你说说,为何逃婚?”老爹复摆我一眼,“你也说说,为何从来不关心矢源。怎么连彼此是否对彼此真心都不知道。矢源先说。”
矢源跪下,“我这条命是大师姐捡来的,不愿意和大师姐做师徒,也是想着能否做夫妻。奈何大师姐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我的一毫位置,一直都是我在奢求。大师姐可以花三年将我忘记,我也可以不在意大师姐,不是吗。我揭天榜只是想告诉所有人,我长大了,有能力护着想要护着的人,并不想腕去情欲,做什么上神。”
“你也说说你对矢源的心思。原本先王母也是将你两个的姻缘定在矢源将幻梦练习到二十层,或者是矢源长到两万岁,矢源虽未满二万岁,却将幻梦之术了练习到顶层。”
我思考少许,问出了多年的疑问,“老爹将你我姻缘与你商谈,你因为不想与我成亲失踪了三年,我历雷劫差点死了,你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你说你昏迷了一年多,花了一年多恢复身子,为了什么。”
我与矢源对视,“你的雷劫将至,我一直躲在暗处护你,你上南华府打听消息,半途中受了十道惊雷,被懿茶和师傅带回来。雷劫总共二十道,道道凶猛,打在你身上的十道,我承了八成,除去三道空雷,我承了十七道。我以为没命再见你,便没告诉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却说三年时间足够忘了我,在你的心里,我到底不如你曾经养的阿猫阿狗。”
我又是一惊,踉跄的起身,“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得已我才揭天榜,让你直面姻缘纸,直面我已经达到了与你成亲的条件,我又担心,担心你看不上我,才将狐族的事一拖拖了一百年,想着一百年的时间,你可以静下心来将你我的姻缘好好的接受。”
老爹推我,将我推到矢源跟前,“真的,你与矢源果然是真心相爱的。”
“矢源……”
“我这就上姻缘宫,将你两个的姻缘纸真件拿来,你两个签了字,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可愿意?”
“愿意。”矢源殷切的看着我,将我搂到怀里,“我想的明白,不管你是不是将我装在心里,我是要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的。”
“愿意。”我点头。
……
众师弟们大张旗鼓的操办婚礼,大红灯笼,各种吃食,好不热闹。
不思山所有人都沉浸在我和矢源的幸福中,我被这刻冲昏了头脑。只想与矢源成了亲,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从未见过矢源如此的开心,他将我的手拉的紧紧得,“从小我最大的梦想是天天看见大师姐,长大了,我将大师姐的喜怒哀乐当成自己的喜怒哀乐,大师姐心思很少在我这里,我的心会很痛很痛。得知大师姐与我早有姻缘,我兴奋到极点。我终于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了,我爱你。”
我亲吻矢源嘴唇,“真好。”
三日后,我与矢源的婚礼举行,来参加婚礼的大大小小的仙家和族内很多,整个不思山,非凡的热闹。
仁仁心细,将收礼金和拜礼的事交给她和二师弟安海。
仁仁真身是颗草,因着我渡给她的灵气,几百年前幻化成了人,我收了她做不思山的小师妹。
水族大难,仁仁请愿,到水族陪着玄酉度过了玄酉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光。
这回我与矢源大婚,她上不周山帮忙。
二师弟安海,原本是管厨房大小事务的,在大师弟下山后,将厨房的大小事务搁下,接替了大师弟管不思山更加繁杂的日常事务。
接待来宾的是喜爱游玩的大师弟余颜,大师弟的父母是散仙,听说仙法修为极好,有了他之后还是喜爱游玩,便将他送来了不思山,这么多年大师弟在外游玩,认识的人多,他这次回来接待来宾最合适不过。
大师弟意味深长的道,“大师姐一手将小矢源养大,该是付出了多少感情,可一定要幸福啊。”
“会的,会的。你游玩的欢,可有新鲜的玩意。”
大师弟将我扯到一旁,低语,“你相公修习到幻梦之术顶层,有改前世今生的能力,连上神都不屑。你担不担心你相公哪天真的腕去情欲,将你忘了,去做上神?”
“婚姻本儿戏,人世一遭总也要经历,彼此愿意时写了姻缘纸,不愿意时,将姻缘纸毁了就是,何必纠结那许多。”
大师弟摸着胡须,“看来,你有意要小矢源去做上神。你与矢源成亲有何打算?”
“自是要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甚好,甚好。师傅呢?”
“去姻缘宫拿我和矢源的姻缘纸,与姻缘上神许久未见,多喝了几杯,还未回来。”
前日,老爹去拿姻缘纸一天多未归,我放心不下,让矢源去姻缘宫瞧瞧怎么回事。
矢源回来轻描淡写说道,“师傅久遇故人,又逢你我喜事,一时开心多喝了几杯。”
我信矢源,没再过问。
“何时去的?”
“三日前。”
“不好。”
“怎了?”
“昨日我听说,三日前有人偷潜入姻缘宫,烧毁了姻缘宫大半姻缘纸,还烧死了姻缘府好几个仙童,师傅是不是与他撞见了,惨遭不测,不然你与小矢源大婚,他不能还不到场,大师姐。”
好似晴天霹雳,身子一软,矢源及时冲过来扶我一把。
“听大师兄胡说,你且看那是谁?”
“上神先请。”
“思老子先请。”
“上神先请。”
“思老子先请。”
老爹和姻缘上神互相推搡着谁先请的问题。
“这……”大师弟拖着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是我想多了,姻缘宫上出了点事,师傅陪着处理,在理,在理。我先去接来宾了,空下来,将师弟们聚齐,咱们不醉不归。”
“有劳大师兄。”
“大师弟辛苦,下回万不可开这样的玩笑。”
大师弟苦笑。
矢源怕我累着,给我盖了红盖头,让我坐在卧房等着来吃酒的客人差不多到齐,再来接我出去拜堂。
他拉着我的手,深情的看着我,久久不愿意出去,“真怕大师姐会不要我。”
我覆上他的手,“我与你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永远都要不离不弃。”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盖着红盖头,无聊的等待着。
矢源担心有人来打扰我,将卧房设了结界,连我也出不去。
大许半个时辰,我坐着打瞌睡,便在书架上摸了一本画本看起来。
随手翻开来,赫然一幅我的画像。
翻开几页,每一页都一样。
再摸来几本,不同时期,不同衣着,不用发型时候的我。
摸来几本,不同时期,相同衣着,相同发型时候的矢源。
整个书架上,矢源的画翻遍了,不同的我,不同的矢源,却没有一幅是两个人在同一张画纸上。
除了一张,红衣女子与黑衣男子相偎相依的背影。
我将这张背影图,幻化小了,藏在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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