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丝来到城堡已经好几天了。白天的时候,她基本上都是和塔楼的老嬷嬷呆在一起,陪着她一起做针线活儿。珍妮丝心灵手巧,干活儿又快又好,老嬷嬷很喜欢她。
这天,她正在帮着老嬷嬷绣一顶大红色的斗篷,在斗篷肩膀的位置,按照老嬷嬷给她的样子,细心地绣了两头北境狼上去,一边一个。
“老嬷嬷,这么漂亮的斗篷,是给小王子穿的吗?”珍妮丝问到。
“这样的斗篷,是盛大庆典时候才穿的。大红色的斗篷一般都是给国王穿的,我们的理查德国王……愿诸神保佑他……已经治理布鲁斯特城邦二十多年了,明年的时候,等他登基二十年纪念日的时候,他会穿的。”老嬷嬷说。
“如果女王来我们城邦巡视,国王也会穿咯?”珍妮丝又笑着问到。
“那当然了,不过女王不会来的,她的年纪也很大了。我猜她,像我一样,喜欢呆在房间里,靠着壁炉来打盹吧。”老嬷嬷笑着说到。
两个人正在一边聊一边做针线活儿,厨房的小男孩帕西送来晚餐了。
晚餐有软烂的燕麦粥,新鲜出炉的粗面包,不过都是没有面包皮的部分,非常的松软,除了这些,还有一块大儿带骨头的肉排,上面洒满了黑胡椒,烤的香喷喷的。
“小帕西啊,你以为你的老奶奶又长出来牙齿了吗?这么香的肉排,你让我怎么吃啊?”老嬷嬷笑着问到。
“哦,老奶奶,肉排是给珍妮丝准备的。她上次帮我妈妈做了一顶漂亮的帽子,刚好今天又有新鲜的猪肉,所以就偷偷拿了一块儿肉排给她。”小帕西说着又看了看珍妮丝。
“这么香的肉排,是和小王子吃得一起烤的哦。珍妮丝姐姐,你赶紧趁热吃吧。”小帕西又说。
“啊……这怎么好意思,上次我也只是顺便帮帮忙而已。”珍妮丝不好意思的说到。
“瞧瞧我,肯定是头晕了,我居然忘了珍妮丝。是啊,她年轻,别说是肉排了,就是核桃她也能咬开的。”老嬷嬷笑着说到。
帕西走了之后,老嬷嬷就招呼珍妮丝一起吃晚餐。她只是喝燕麦粥,吃面包就可以了。老嬷嬷牙不好,吃不了肉排,珍妮丝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送给你的,你就赶紧吃吧,又不是天天有。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吃肉呢,那个时候为了想多吃肉,差点儿就要嫁给屠夫啦,哈哈。”老嬷嬷笑着说到。
听老嬷嬷这么说,珍妮丝也笑了。
刚出炉的肉排真好吃,猪肉的香味混合着黑胡椒的味道直串鼻子。珍妮丝大口的嚼着肉排,心里满是幸福的感觉。
肉排的味道太香了,就连喝燕麦粥的老嬷嬷都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看到珍妮丝吃肉排的样子,老嬷嬷忽然愣住了。
“这一定是错觉,肯定是我老眼昏花了。”
老嬷嬷想着,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现在还是上弦月,夜晚的天空显得有些黯淡。炉火前的珍妮丝,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肉排,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来两对尖尖的牙齿。
“珍妮丝的虎牙很可爱,她人这么好,一定是我的错觉。”老嬷嬷想着,又赶紧低头吃燕麦粥了。
“王子殿下,今晚的肉排您还满意吧?”金色城堡的餐厅里,老管家罗恩为安德鲁端上来烤的恰到好处的肉排,又为安德鲁斟满了一杯麦酒。
“肉排是很不错啊。”
安德鲁说着,看了看桌子另外一边的菲利普骑士。自从国王走了之后,安德鲁很少会独自用餐,总会让菲利普、伊利亚德、罗恩等其他人陪他一起吃饭。
“不过,如果有朗姆酒一起就更好了。”安德鲁说着,又示意让罗恩一起坐下来吃饭。
“这种酒是从西方的大陆贸易来的,我也没喝过,听说味道不怎么样,还不如我们城邦自己酿造的麦酒味道好呢。”罗恩说。
“你也要自己尝过才知道的啊。你都没喝过,怎么就说人家不好喝呢。”安德鲁说着,又看了看菲利普骑士。
“是啊,我们在贸易大臣格鲁特的家里喝过,味道确实很不错的。”菲利普骑士也说。
几个人正在边吃边聊,忽然有侍卫来报告说,副主教哈本来拜访了。安德鲁赶紧请他进来。
“王子殿下,两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晚餐啊。”
哈本副主教披着他的副主教长袍走了进来,他的大鼻子在晚上蜡烛的映照下,在脸上显出了一个大大的阴影。罗恩和菲利普都站了起来。安德鲁请他坐下,又邀请他一起吃晚餐。
“不必了,王子殿下,谢谢您的好意。我刚刚从城墙上逛了一圈下来,请诸神为我们的国王赐福。想到了我们的国王,就想到了城堡里的小王子您,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哈本说。
“让您费心了,我挺好的。”安德鲁说。
“怎么……珍妮丝没有来服侍您吗?难道是她不懂得规矩,惹您生气了吗?还是说,您已经安排她在房间里帮您暖床了?”哈本副主教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照常来说,是会有王子的女仆服侍王子用餐的,不过安德鲁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喝一点儿酒,跟其他的大臣或者贵族聊一些城邦的事情,所以他也就没有让爱丽丝来服侍自己了。
以前的时候,这个工作是布兰妮做的。现在布兰妮就在他的房间里,偷偷的帮着爱丽丝做些事情,爱丽丝就忙些其他的事情。
安德鲁赶紧说:“珍妮丝挺好的,不过,我现在确实是用不上她。所以,就让她在塔楼的老嬷嬷那里帮着做针线活儿呢。”
“哦,这样啊……王子殿下,您可不要让她伤心啊,珍妮丝是一心想要侍奉王子殿下的。”哈本副主教又对安德鲁说。
安德鲁只好点头胡乱的应承了几句。
“王子殿下,我听说您还去宝石港去巡视去啦?”哈本副主教又笑着问到。
“啊……我只是那天顺路的时候去看了看。”安德鲁说。他心想,这个副主教,好像我做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一样。他怎么会这么关注我呢。
哈本副主教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淡红色的副主教长袍在蜡烛的映照下显得颜色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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