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哭,从来不是懦弱和胆怯。
当一个男人无所顾忌放声大哭的时候,代表正是这个男人最痛苦的时候。
这些老军卒的憾哭是对过往的祭奠,是压抑许久的释放,也是无奈!
只是,刘拓他们吃着吃着饭忽然听到一阵鬼哭狼嚎就不太美妙了。
刘婷浑身颤着,说:“府里,是不是闹鬼了?”
唰!!
刘病已和时耐连带着刘弗陵一溜烟的钻到刘拓腋下。
厅堂中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鬼,一个好可怕的字眼。
刘拓仔细听了听,好像是西边传来的声音。
“别躲了。”
刘拓将腋下的三个小子提溜了出来,包括刘弗陵。
“是你们李爷爷他们在吃饭,可能是太高兴了吧,声音大了些。”
刘拓也是无奈。
李爷爷??
众人愣住了,不过细细一听还真有些像。
刘拓对着众人说:“你们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吃饭,我过去看看。”这帮老头没一个省心的。
当刘拓来到老李头这帮老军卒吃饭的房门前,他止住了步伐。
“当年的兄弟们,死的冤呐!”
“若再来一次,定当死战。”
“哈哈哈尚能饭十斗。”
“来,敬地下的老弟兄。”
刘拓悄然离去。
这晚的老李头他们很疯狂,一帮老爷们足足喝到了后半夜,千江作为老李头的徒弟守在门口。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光,他们的故事,他们的酒。
第二天一早,刘拓刚刚起床就遇着了张贺。
“诶,老张。”刘拓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来了?”
张贺苦笑,什么叫自己来了,我在府外等候了一晚上好不。
“太子殿下是不是昨夜留宿在这儿了?”张贺身为大长秋,自然要照料太子刘弗陵的一切生活起居,尤其是在未有皇后的情况下。
刘拓点点头,“是呀。”
张贺真想给这个混小子的脸上来上那么一拳,怎么这么欠揍呢。
“太子殿下呢?”不想搭理刘拓的张贺直接问。
刘拓打了个哈欠,说:“估摸着快晨跑完了。”
“什么?晨跑?”张贺不明所以。
当他见到累到如死狗般的刘弗陵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ex){}&/ 忽然刘拓忘记了该如何称呼这位大太监。
“费寺人,费常侍,费中官。”
刘拓一股脑的全喊了出来,倒把走出大殿的费晩给喊愣住了。
“不是,小郎君,你这怎么了?”费晩看着弯着腰喘大气的刘拓。
刘拓抬起头,问:“陛下如何?”
费晩这才想起今早派出去宣召刘拓的小黄门,可是哪里见得他人呀。
“黄仁这个死孩子。”
费晩低头咒骂一声。
“陛下染了风寒,昨夜身子烫得紧,宣了一帮子侍医喝了一副汤药这才好些,这不,方才刚刚入睡。”费晩这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刘拓舒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呀。
刘拓噗的一下一屁股墩坐在石阶上,奶奶个熊,累死老子了。
“小郎君,小郎君”这时候身后追着的小黄门黄仁才撵了过来。
刘拓拍了拍身边的空石阶,说:“来,歇会。”
不知怎地,兴许是累瘫了,黄仁一屁股坐在了刘拓旁边。
“嘶!”
黄仁张口吸了一口凉气。
“舒坦吧?”刘拓感受着屁股下的冰凉。
黄仁点点头,刚刚一阵疾跑现在浑身都躁得慌,如今一阵冰凉传来竟还有些爽意。
咚的一声。
费晩将黄仁踹飞,“小崽子,这里是你坐的地方吗?没大没小。”
黄仁这才心惊,这里可是宫殿门口呀。
“谢谢费中官,谢谢费中官。”黄仁知道刚刚费晩救了自己一命。
费晩笑骂道:“行了行了,赶紧滚。”
黄仁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刘拓等到身上的燥意渐消,这才拍着屁股起身。
“费中官,走吧,带我去看看陛下。”现在皇帝的风寒应该好些了,不然,那些侍医也该脑袋搬家了。
费晩将刘拓领进寝殿中。
外头候着的一群侍医正坐在椅子上围着商量如何治疗皇帝的风寒,声音极小。
费晩问了问里头伺候的宫女,得知陛下依旧在熟睡便让刘拓坐在一旁等候。
那群侍医中有人朝这里望了几眼便不再关注。
刘拓倒也落得清净,独自一人在那里闭目养神起来,正好补觉。
不知何时,一阵嘈杂声将刘拓惊醒,原来是皇帝醒来了。
------------------------------------------